151.第146章 顧湘竹:我希望你直接對我用強(1 / 1)

第146章 顧湘竹:我希望你直接對我用強! “顧湘竹!你在對聖君大人做什麼下賤的事?” 眼前這一幕,簡直震碎了水墨的世界觀。 她本來打算走的。 卻越想越不安,便找了一個借口想要回來再看看。 本來覺得應該隻是自己想多了。 卻沒想到,在聖教之中向來不對任何人假以辭色的顧湘竹,居然有一天會如此衣衫淩亂躺在聖君身下,甚至還一臉媚意地在親聖君的脖子。 恬不知恥! 真是恬不知恥! 趙辭麵色微僵,不舍地將右手從顧湘竹的衣襟中拿了出來,皺眉道:“怎麼?水墨姑娘在教我做事啊?” 水墨:“我……” 她語塞,隻覺得胸口積鬱了數不儘的悶氣,卻一口都吐不出來。 是啊? 我在教聖君做事啊? 他雖然明確了自己的聖君身份,但畢竟還沒有融合聖君前世的記憶。 沒有記憶,自然也就不會記得兩人前生的關係。 隻是…… 她怒氣衝衝地瞪著顧湘竹,正欲說些什麼。 顧湘竹卻不急不慢地整理好衣服,淡淡問道:“教內可有教義,規定聖女不得侍奉聖君?” “沒,沒有1 水墨很想抨擊顧湘竹借著假妃的名義,誘導年紀尚幼的聖君做出不倫之事。 這想想就很下作。 但彆管多下作。 這母妃終究是個假的。 顧湘竹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還是說水墨姑娘想要自己侍奉聖君?” 水墨心頭一跳:“我……” 顧湘竹在一旁的桌麵上拍了拍:“水墨姑娘要是不介意,我們可以一起1 趙辭:“……” 啊這…… 這個叫水墨的魔教頭子好像的確有幾分姿色,跟畫中走出來的美人兒一樣。 隻是轉過頭。 發現小阿姨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有幾分挑逗的笑意。 這活要是接了,恐怕一輩子都彆想跟小阿姨深入交流。 他張嘴道:“這種玩笑……” 水墨咬牙:“也不是不行1 神情有些屈辱。 但目光卻帶著渴望。 趙辭:“……” 看得出來。 這水墨已經對真正的魔君愛到了極點。 但特麼的我又不是魔君! 他連連擺手:“不必了!我們是追求同一個夙願的高潔之士,又不是沉迷於肉欲的庸俗之輩,水墨姑娘願為我聖教奉獻這麼多年,本座已經心滿意足了,不必這般委屈自己。” 水墨:“……” 可我為聖教奉獻這麼多年,就是為了你啊! 方才趙辭和顧湘竹的眼神交流,她都看在眼裡,明顯感覺到趙辭就是因為顧湘竹所以才拒絕自己。 連一龍戲二鳳的機會都要拒絕。 以後我還怎麼跟顧湘竹爭? 還有。 這種要求我都同意了。 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趙辭麵色平淡:“方才水墨姑娘說,還有要事彙報?” 水墨目光低垂,隻能從善如流岔開話題:“稟聖君,屬下隻是想說,您前世比起項天歌,其實也就輸在一個肉身,若是可以的話,還是當儘快融合殘魂。畢竟總壇離臨歌不遠,遲則生變。” “嗯!知道了1 趙辭微微點頭:“本座定傾力修煉,儘早融合殘魂,水墨姑娘還有彆的事情麼?” 這是在趕人走。 水墨心中無限悲戚,雙手攥了又攥,最終隻能搖了搖頭:“沒有了1 趙辭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往後聖教事務,還需姑娘多多操勞,儘快回去休息吧1 水墨無力道:“是1 說罷。 艱難地轉過身,打開石門。 末了。 還是忍不住轉身道:“顧湘竹伱要適可而止,莫要傷了聖君的身子1 話說完,逃似的離開了。 趙辭:“……” 顧湘竹:“……” 石門關閉了。 密室裡陷入了許久的沉寂。 良久。 顧湘竹似笑非笑地看著趙辭:“你會傷身子麼?” 趙辭眉頭一揚:“開什麼玩笑,我身子嘎嘎猛1 “猛到能同時應付兩個女人?” “莫要拿這種話開玩笑,我是一個很純愛的人1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啊?” “我沒有在開玩笑1 顧湘竹看了看趙辭不知什麼時候重新貼回來的胸膛,輕輕歎了一口氣:“我可能一輩子都不能把身子給你,這樣對你也不好。 水墨雖然年齡不小,但她體質特殊,體態其實跟二八少女無異,論姿色也是少有的美人。 讓她陪你,倒也能幫你……” 趙辭趕緊道:“可我不是魔君啊1 顧湘竹反問:“你不是魔君,她就不能幫你排解苦悶了?” “那排解的是苦悶麼?” 趙辭有些蛋疼,要他不知道真正的魔君是誰,說不定還真色膽包天了。 不對。 這個不是重點。 他身體微微前傾:“你一定要這樣麼?” 顧湘竹輕歎一口氣:“聖教夙願尚未達成,絕巔高手也沒有,若我心境再亂個徹底……” “不用再說了。” 趙辭深吸一口氣:“以前我說的事情還作數,你莫要折磨自己,隻需信我便好。魔教其他派係的力量,你儘管吸收,還有那魔君殘魂,我未必不能強行煉化。” “什麼?” 顧湘竹神情一緊:“不妥!這樣太為凶險,你……” 趙辭搖頭:“這件事情倒不用急,等你把魔教力量吸收得差不多,再考慮這件事情也不遲。” 顧湘竹沉默,看著他凝重的神情,目光微微閃動。 “你……” “怎麼?” “還想麼?” 顧湘竹解開衣襟。 趙辭:“!!1 顧湘竹攥住他的手:“茶樓三層有客房,床榻更軟一些……” 趙辭:“!!1 一個時辰後。 顧湘竹感受著趙辭的呼吸撲打在她的後頸,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她感覺這件事裡麵奇怪的事情太多了,一點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趙辭不是魔君,卻還能吸引神蛹繭絲。 但她還是願意相信趙辭。 一是相信趙辭的心跳。 這個心跳,現在就貼著自己的後背,無比堅實有力。 二是趙辭現在的操作,完全利好自己,隻要他以魔君的身份幫自己壓著,當自己將其他派係的力量吸收完畢之後,就相當於自己握著魔教最高的權柄。 換句話說。 即便趙辭在魔君的身份上騙了自己,也是擔心自己因此與他疏遠,甚至把魔教權柄都交給自己換取安心。 這就是趙辭希望的那種毫無保留的關係。 可惜隻是單向的。 他做到了。 但自己沒做到。 這何嘗不算一種自私? “師父說的沒錯1 “色是刮骨刀。” “情是英雄塚。” “隻是做到這般,我便已經動搖了信念。” “若真走到最後一步,我怕是已經心誌全消,再也不能為了聖教夙願放棄一切。” “可現在,我便能為了聖教夙願放棄一切了麼,比如他?” 顧湘竹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到心思豁達。 肌膚相貼,卻又有不少旖旎的心思不斷湧出。 方才的親密接觸,現在想想都讓人麵紅耳赤。 可比起真正的夫妻。 卻始終沒有走到最後一步。 隻有淋漓,卻遠沒有酣暢。 似在喚醒自己心中的某個東西,讓它猶如野獸般蠢蠢欲動。 釋放出了趙辭心中的野獸,卻隻給它吃了一些草果。 這又算什麼? 小騙子應該也很難受吧? 她轉過身,從背對趙辭,轉成了麵對。 看著趙辭微微皺眉的睡顏,仰頭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趙辭睡眠有些淺,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緊了緊擁抱她的雙臂:“怎麼了?” “我看你皺著眉頭。” 顧湘竹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趙辭嘟囔道:“抱著你睡,怎麼可能不舒服?快睡吧……” “嗯……” …… 深夜。 楊氏藥材鋪。 “結束了1 “一切都結束了1 “嗬嗬……哈哈哈哈哈1 楊墨看著床榻上徹底失去生機的楊放岑秀夫婦,發出了極其壓抑的笑聲。 隻是眼眶通紅,臉上淌滿了淚水。 終於……結束了。 笑過之後,他疲累地坐在了椅子上。 給自己倒了一大碗涼茶,咕咚咕咚全都灌下去,才總算讓自己的心態平靜下來。 不急不慢地走到屋角,拿起濕毛巾,將臉擦了乾淨。 放下毛巾。 他整個人煥然一新。 明日。 他會散儘家財,準備律法允許範圍內最高規格的葬禮。 守孝七日。 風光大葬。 履行他對楊放岑秀夫婦最後的承諾。 然後…… 我就是魔君了! 可就在這時。 “砰砰砰1 “誰?” “我1 “進來吧1 楊墨坐下身,等皇甫嵩推門而入,他才問道:“那邊結束了?” “結束了1 “你沒有傷趙辭吧?” “沒有1 “哦……” 楊墨鬆了一口氣:“現在趙辭怎麼樣了?” 皇甫嵩照實回答:“已經成聖君了1 “那就好……啊?” 楊墨打了一個激靈:“你啥意思?” 皇甫嵩臉上戾氣滿滿,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楊墨:“你到底是誰?” 一股極其不妙的感覺從楊墨心底生起。 他沒有回答皇甫嵩的問題,而是咬牙問道:“趙辭為什麼會成聖君?” 皇甫嵩更怒了:“我在問,你到底是誰?你如何知道聖君與項天歌的賭約,又如何從真聖君那裡偷學了天魔鍛體秘術?為什麼要冒充聖君?” 楊墨眉頭緊鎖:“你自己找上門來的,反而問我是誰?皇甫嵩,你簡直放肆1 皇甫嵩沒有繼續說話。 楊墨也沒有。 房間內。 兩個活人,兩個死人。 陷入了極度的寂靜。 良久。 皇甫嵩說道:“若你沒有誆我,那麼神蛹應該有兩個,趙辭也有1 楊墨悚然一驚:“什麼!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皇甫嵩點頭:“現在魔教上下,從顧湘竹到水墨,再到另外三個長老,都相信趙辭就是真正的聖君。唯一的一根神蛹繭絲已經用掉了,現在……你才是冒牌貨1 楊墨:“……” 一時間。 他如墜冰窖,手腳都在發抖。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曾經暢想的美好前程。 現在都成趙辭的了? 他忍不住問道:“你呢?你相信我?” 皇甫嵩強壓暴怒:“我?我不得不信你!我不接受聖君姓趙,更不接受他是趙煥的兒子!哪怕趙辭願意弑父弑君,以後的虞皇也會有趙煥的血脈!你以為我憑什麼信你?我這是不得不信你1 “可你信我又如何?又如何能幫我扭轉局勢?” 楊墨咬牙問道,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那個神蛹碎片的封印,不是說隻有我能夠解開麼?還有那殘魂,任何外人都不可能煉化1 皇甫嵩反問道:“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接近神蛹麼?” 楊墨:“……” 皇甫嵩神情嚴厲:“現在隻有唯一的辦法1 楊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什麼?” 皇甫嵩神情有些猙獰:“你讓水墨搜魂,搜全部記憶1 “不可能1 楊墨驚聲:“絕對不可能1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過的是怎麼樣的人生! 搜全部的記憶? 讓彆人知道,我其實卑微得像條爬蟲? 魔君,怎麼能卑微成這個樣子? 皇甫嵩沒有說話,隻是死死地盯著他。 楊墨也被盯得沉默了。 皇甫嵩站起身:“即便你想,也要看水墨給不給你這個機會,你沒有選擇的餘地。至於現在…… 你跟我走! 臨歌不是你呆的地方1 楊墨搖頭:“不!我還要守孝七日1 皇甫嵩眼底戾氣更甚:“你覺得你現在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楊墨反問:“你在教本座做事?” 皇甫嵩:“???” 楊墨站起身,死死地盯住他:“趙辭隻是有神蛹而已,未必知道我的存在,短時間內我在臨歌是安全的。另外你說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但其實真正沒有選擇餘地的人是你! 皇甫嵩,現在你的前路已經封死了。 我的前路卻沒有。 若你想繼續跟我合作,那就應當給予我充分的尊重! 你放心! 我這人向來信守承諾。 答應你殺趙煥,我就一定會殺。 但說好的風光大葬,我也一定會履行! 另外。 我希望你能對我客氣點。 即便現在你覺得我未必是魔君。 我也不是你能吆來喝去的1 皇甫嵩臉色十分難看,但沉默許久,還是站起身來:“七日之後,我來接你1 楊墨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好走不送1 目送皇甫嵩離開。 又在原地杵了好久。 楊墨才撲通一聲坐在了椅子上,看著床榻上的兩具屍身,整個人都陷入了迷茫。 …… 翌日。 楊氏夫婦大病而亡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臨歌,引起一陣陣唏噓。 這家人,一直都名不見經傳。 哪怕楊墨後來加入了十王府,也沒人關注這家人。 直到前幾天。 楊墨凝成了天品神紋,瞬間成了整個臨歌炙手可熱的人物,畢竟誰都知道天品神紋意味著什麼。 按照常理來說,楊氏出了這麼一個天才,應該很快就會提拔他們一家在楊氏的地位。 但是沒有。 而其他大族,也是一個拋出橄欖枝的都沒有。 畢竟在爭儲這麼敏感的事情上,誰都不可能去拉攏一個十王府的人。 所以楊家藥材鋪熱鬨,上門的客人也多是一些地位本來就不怎麼高的,就差“苟富貴莫相忘”寫在臉上了。 可越是這樣。 暗中討論楊墨一家的人就越多。 結果不曾想。 剛高興沒幾天的楊放岑秀夫婦……死了? 據城南的薛神醫說,應該是大喜大悲來的太過劇烈,把身子擊垮了。 中午的時候。 十王府的人前來吊唁。 趙辭抬頭看了看滿屋的白綾,緊緊地皺起眉頭。 上了禮物。 他把楊墨拉到一旁:“怎麼回事?” 楊墨抬頭,語調有些壓抑:“應該就是薛神醫說的那樣。” 趙辭:“……” 如果沒有昨晚的那檔子事,他說不定已經信了。 但…… 算著時間,楊墨的枷鎖,應該就是在夫妻倆去世的時候解開的。 要說這老兩口的死亡跟楊墨沒有關係,趙辭是不信的。 當然。 他也十分看不慣這夫妻倆變態的為人。 同時也覺得,老墨覺醒了魔君意識,不想留這兩個人,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隻是…… 印象轉變太大了。 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沉思良久。 趙辭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1 “嗯1 楊墨點了點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沉聲道:“辭哥,商量一件事情。” 趙辭隱有預感:“你說1 楊墨深吸了一口氣:“這府爭,我不想繼續下去了。” “為什麼?” “我想換一種方式活著。” “你怎麼就確定,新的方式才是你想要的?” 趙辭微微蹙眉:“現在你凝結了天品神紋,隻要穩紮穩打,前途不可限量。你的新路,未必適合你。” 楊墨咬牙:“我想試一試1 趙辭沉思良久:“若發現走不通,儘快回頭。” “好1 楊墨點頭:“等我爹娘下葬,我就去宗人府,把我的名字從十王府的碑上刮掉。離開臨歌之後,我就寫信到宗人府陳述罪情,楊銘的案情宗人府一直在查,遲早會發現貓膩,再拖下去對你不利。” 趙辭:“……” 楊墨:“……” 兩個人都有些沉默。 【楊墨的當前願望】: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儘快還清趙辭的人情,這天下便無任何人值得本座留手!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人下符X1。 趙辭:“……” 他有些蛋疼,願望能提供很多信息,但同時也很容易導致誤判。 自己對楊墨的判斷,真是歪到他姥姥家了。 當然。 也沒完全歪。 他今天被顧湘竹送到十王府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去楊氏藥材鋪看看,因為他感覺自己特意留了一晚上的時間,楊墨應該已經跟著皇甫嵩逃跑了。 因為這是最安全的做法。 結果。 楊墨沒走,甚至還要守孝七天。 也沒有不告而彆,甚至還要把名字從宗人府劃去。 這人…… 就擰巴! “呼……” 趙辭吐了一口氣:“按你喜歡的方式活著吧1 以純理性的角度。 上策,消除後患。 中策,循循善誘。 下策,放虎歸山。 但想想,至少到現在,楊墨沒有對不起自己。 反倒是自己搶了他的身份。 強留,或者強行勸他善良,這是不合理的。 隻是。 魔教的勢力,他依舊會強吞,這個癲佬俱樂部威脅自己次數太多,再留下去也是個定時炸彈。 若楊墨因此與自己為敵。 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趙辭心中並不慌,現在顧湘竹的人已經全麵接手了總壇的事務,沒有自己允許,就算是水墨也不可能接觸到神蛹。 而且,除了皇甫嵩另外三個護法,已經篤定 經篤定了自己的身份。 雖說他們信心的來源同樣是水墨,但第一次相信是源於信任。 若水墨改口,這意思就完全不一樣了。 怎麼? 你改口一次,聖君就得換人? 他有意放楊墨離開,卻並不認為楊墨是虎。 若楊墨執意站到對立麵,他也有辦法讓楊墨崩壞原本的立常 補償或許會有,但前提是楊墨腦袋清醒一點。 魔君的老路。 是癲佬才會走的死路。 不但走這條路的人會死,還會帶著無數人一起死。 “走之前!來十王府一起喝一頓酒1 趙辭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走了,也是一輩子的兄弟,莫要不告而彆1 “嗯1 楊墨點了點頭,目送趙辭離去。 回味了一下趙辭剛才的話,又感覺好像有些弦外之音。 這彆樣的意思,讓他有些心慌。 但想想,趙辭應該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然皇甫嵩一定會告訴自己。 “應該是想多了。” “繼續守孝。” “人要守信1 …… 七日之後。 十王府大宴。 宴會之後,楊墨策馬離開。 “不是1 馮苦茶一臉苦悶:“我就是不理解,老墨跟著我們混,真是大好的前程,為啥要走啊?還有你老趙,他走你就放啊?” 趙辭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宣布了一件事情:“從今天開始,我們十王府的人都先不做任務了,全力修煉就行,爭取半年以內,全都凝結出第二神紋。” “好1 眾人齊齊點頭。 春狩結束之後,趙辭用走了兩百功績,他們雖然都不知道是乾什麼的,但也沒有任何意見,畢竟那次春狩,本來也是靠著趙辭才能把十塊令牌全都拿到的。 而且十王府太富了,本身就有二十多功績的結餘,再加上賣令牌的功績,尚且結餘一百八十多。 足夠他們兌換這半年來的修煉資源了。 再加上興虞丹會的產業越來越成熟,出產練氣丹的效率也越來越高,光是這一項功績來源,就是很多丹坊拍馬都趕不上的。 不像其他府。 基本上都陷入了貸款困境。 曾經的三府聯盟沒有貸,卻也得瘋狂做任務,才能趕上十王府的進度。 磨刀不誤砍柴工。 十王府有慢慢磨刀的資格。 全體修煉。 修到圓滿。 等開啟第二神藏了再說。 想要凝出更高品階的五行神紋,條件還要更苛刻一些,做好準備好對應的藥物,並且找到對應的屬性富集之地,不然很可能連地品都達不到。 金之極,大多在礦脈。 木之極,大多在深林。 水之極…… 總之,這些地方,要麼是福地要麼是凶地。 福地大多平穩,各大家族都有占據,隻是穩定的東西,往往不能達到極致,另外這些福地大多是各大家族的核心資源,是否對府爭功績庫開放,完全是看各家的意思。 以祝璃和馮苦茶現在跟各自家族的關係…… 也就項家的能夠爭取一下。 福地是去不了了。 那就隻能是凶地。 事實上,這也是絕大多數天才的選擇。 五行獄,你值得擁有。 隻是五行獄本身就有不小的危險,加上十王府這尷尬的處境,不做好萬全的準備,他們是不可能進去的。 所以,隻有修煉。 打發走需要閉關的眾人,正廳隻剩下了趙辭和闞落棠。 “殿下1 闞落棠坐到趙辭身邊,從懷中取出了一疊紙展開:“你說的那個自動煉丹的器具,我嘗試了半年多,倒是有一些領悟,隻是還有不少問題難以解決。” 說著,便給趙辭講解了一遍。 趙辭前段時間抽空學了一些陣法,靠著加點已經頗為精通了,雖說這個精通比起闞家人還差了太遠,但聽還是能夠聽懂的。 闞落棠講的言簡意賅,概括下來,幾乎九成的問題,都是從理論到生產跨越產生的問題。 陣法這門高深學問,已經傳承上千年了,但其實大多都是單一的功能,而且定式很嚴謹,即便是陣法大師,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拆分重組一個新的陣法。 闞家,自然是陣法符籙的大家。 但距離生產,還是太遙遠了。 彆的不說。 就諸葛霄的那個全自動輪椅,讓闞家精研十年也造不出來。 沒辦法,術業有專攻。 “所以說,諸葛家拒絕學術交流?” “如果我沒有加入十王府,他們定然不會拒絕。” 闞落棠笑容有些苦澀:“隻是如今臨歌局勢複雜,他們也不想攪入爭儲的渾水當中去。不過隻有我一人,倒也不是完全研製不出來,就是時間要久一些。另外,還有一個方法。” “什麼?” “楊墨現在離開了,十王府有了一個大族府官的空缺,還有半年就是下一任府舉,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募一個諸葛家的府官,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倒是可以考慮。” 趙辭搓了搓下巴,感覺相當麻煩。 不得不說,諸葛家很雞賊。 他們家的子弟,不管乾什麼都是個人行為,個人跟本家分得賊清,哪怕跟的皇子或者世子最後造反了,也是個人問題,直接正義切割就行了。 如果能招募一個諸葛家的天才當府官,彆說整一個自動煉丹爐,就算幫十王府手搓一個核彈,也沒有任何太子黨四皇子黨的人遷怒諸葛家。 隻是…… 諸葛家誰陣法造詣更高,他們不知道。 而招募進來的這個人值不值得新任,他們也不知道。 有些頭疼。 趙辭笑著擺了擺手:“不急,慢慢來,反正不急著用。” “嗯1 闞落棠點了點頭,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對了!賑災的事情有眉目了1 說起這件事情,她神色微微有些凝重,畢竟這種積功德收攏人心的事情,對趙辭的身份來說實在太敏感了。 “哦?怎麼說?” “最近幾年,豫州西四郡都是旱年,都是靠朝廷和地方撥糧才撐過去的,但去年冬天一場雪都沒有下,今年開春以後也沒有下雨,賑災糧已經提前撥過去了。 雖然也能解燃眉之急,但若還不下雨,那邊的小麥都要枯死了。 此次前往賑災的,是我爺爺的一個學生,現在是戶部左侍郎,精通天象善修渠引水。 今年春,借著晉陽的一場大雨,灌溉了麥田一次,勉強維持著沒枯死。 隻是僧多粥少,加上這四郡百日無雲,連祈雨都祈不來。 殿下……您要去?” “去啊1 “可這任務,並沒有遞交宗人府裡麵。” “義務勞動不可以麼?我錢多得沒地方花,換成糧食給百姓送溫暖。” “這……” 闞落棠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一時間有些摸不清他究竟想乾什麼。 她一開始,還以為趙辭有意爭儲,想要靠這個擴大影響力。 但賑災即便成功,人們記住的也隻是主導賑災的大臣。 他這麼做,完全是吃力不討好。 反倒更像是慈悲使然。 趙辭笑著問道:“能操作麼?” 闞落棠笑道:“那位大人並非出自大族,隻要我爺爺出麵,肯定沒有問題,隻是陛下那邊,還得看你1 “放心1 趙辭頗有自信,他這幾天見過老登幾次,從願望中窺見了一絲端倪,這老登好像很希望自己把太子黨和四皇子黨得罪死。 有這要求,他怎麼可能不同意? 得罪太子黨和四皇子黨? 他可以一點也不怕,畢竟自己這次賑災,明麵上連皇子的身份都不可能拿出來,完全是送糧到家的苦力兵,一點攻訐的空間都不跟他們留。 回到臨歌,也會立刻閉關。 把五係修到圓滿,直接進五行獄一趟,把五係神紋全都凝了。 到時。 老子就是神藏六重的魔教教主,就算我真的爭儲,你們有意見啊? 而且這個神藏六重,至少有一個天品神紋,五個地品神紋,畢竟修什麼都是圓融境,低於地品才是沒天理了。 趙辭整理了一下儀容:“我這就進宮,你也修煉吧!記住,最近沒我點頭,什麼任務都不能接,尤其是五行獄中的任務。” “好1 闞落棠點了點頭,便目送趙辭離去了。 …… 九王府。 九人傷痕累累地回了府。 這是他們第一次從五行獄中做任務歸來,是為了逮捕一批五毒教的逃犯,一共三人,都是神藏二重的高手。 不得不說,五行獄才是成年人的世界。 超大的疆域,豐厚的資源,凶險的環境,讓它幾乎成為了法外狂徒的天堂。 當然。 朝廷大部分的高手都聚集在了五行獄,練兵的同時也把這個超大遺跡的要道掌控了接近五成。 可即便如此,這裡麵也有數不儘的逃犯和大妖。 九王府的十人,如果隻是對付三個神藏二重,雙方拉開陣線,他們有信心達成完勝,畢竟全都是天才少年,再加上諸葛霄的逆天大陣,根本不是普通神藏一重能比的。 可是抓逃犯,跟拉開陣線對轟完全是兩碼事。 他們成功了。 但死傷慘重,一個平民府官當場被劇毒化作了屍水,其他不少人也中了劇毒,若不是剛好碰上了嬴銳,靠他“驅”“愈”兩字箴言,恐怕還得再折進去幾個人。 太難了! 他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府爭的殘酷。 雖然獎勵的功績很豐厚,卻也分給了嬴銳三分之一。 “你們先歇著……” 趙雍神情有些痛苦:“我先派人去尋一下龐營家人,到時我們一起去撫恤1 龐營就是那個死了的平民府官,屬於馮家比較遠的外親。 眾人士氣頗為低迷,隻是沉默點頭。 照這進度,恐怕他們一年打出的功績,都未必能有十王府賣令牌來的多。 趙雍吐了一口濁氣,心中有些忿忿,若自己進了兵神塔,凝了天品神紋,這次肯定要順利很多。 他搖了搖頭。 來到了自己的臥房,準備好好調養一下內傷。 卻不曾想,剛好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影子?” “見過殿下1 影子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禮。 趙雍坐在他對麵,灌了一口涼茶:“何事?十王府最近什麼動靜?” “楊墨,離府了1 “嗯?為何?” 趙雍心頭一喜,他們在新任務簿出來的第一天就進五行獄做任務了,沒想到剛回來就聽到了這樣一個好消息,十王府損失了一個有天階神紋的高潛力府官,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他離開了臨歌的第二天,就寫信到了宗人府,承認了自己殺害楊銘的罪行。” “什麼!是他殺了楊銘?” “是1 “哈哈哈!楊家站隊四皇子的事情應該就黃了,這件事本來就是楊翰那老匹夫力排眾議促成,現在他自己絕後了。這楊墨作死,倒是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敵,真是雙喜臨門。” “但殿下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 “什麼?” “趙辭爭儲的野心好像更強了1 “不太對吧!傷敵一千,自損百八?” “趙辭……” 影子深吸了一口氣:“趙辭前些日子找到了陛下,以興虞丹會的名義捐給朝廷十萬兩,用以賑濟豫州旱災。陛下並未賜給他賑災吏職,但他還是喬裝進了運糧隊,前往豫州派糧了。 據可靠消息,他到了豫州事事親為,親手把每一份糧送到了百姓家中。 當地百姓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卻也知道朝廷有一個相貌不凡極其年輕的派糧官人,十分體恤民情關心民生。” “這……” 趙雍神情有些凝重,但更多的是疑惑:“現在流行這麼收買人心麼?如此事倍功半,我不理解1 影子神情也有些凝重:“屬下也不理解。” 這人就像是一個派糧傀儡。 他甚至懷疑,那麼強的工作量,也就趙辭的天品肉身能扛得住了。 就很離譜。 趙雍搖了搖頭:“十王府的其他人呢?” 影子回答道:“除了祝璃還在煉丹,其他人都在閉關修煉,一個任務都沒有接1 趙雍點頭:“繼續監視1 “是1 …… 又過了一個月後。 九王府。 “如何?” “稟殿下……趙辭派糧結束的那一天,豫州周圍都刮起了南風,將雲彩都吹了過去,戶部的劉侍郎開壇祈雨,讓那邊連著下了三天大雨,水渠充盈,四郡本來要枯死的小麥起死回生。現在那邊都在傳,這場大雨一定跟那個氣度不凡的年輕官人有關係。” “什麼!趙辭這是……不要命了?” “殿下什麼看法?” “等他們進五行獄,必讓他們有去無回!十王府的人現在在做什麼?” “還在閉關1 “繼續監視1 …… 於是,這個關,一閉就是五個月。 出關的時候,已經是深秋。 趙辭從練功房裡麵出來,整個人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些天,他除了修煉就是修煉。 金木水火土五部功法輪著來,一處練到飽和,就直接練下一處,除了偶爾要處理一些事情,其他時間隻要是醒著就連軸轉,終於修煉到了圓滿,隻差凝結神紋了。 至於資源。 他背靠整個魔教,根本不缺資源,反正隻要自己不顯露五行神藏的修為,宗人府就不可能發現貓膩。 好在之前賑災近一個月,他平均每天都能見到上萬人,九成九都是祈禱天眷落雨的,家境好點的,領悟值獎勵十點,困苦到活不下去的直接一百點。 接著一波逆天符直接招來了一大片雲彩,然後劉侍郎以次為引,搞了一波酣暢淋漓的大雨。 然後…… 搞來了一千七百萬點領悟值。 這一波領悟值到賬,直接給趙辭也乾懵了。 然後,把所有能加的點全都加上了,就連天魔鍛體秘術,也花費千萬點加到了最高的第七層。 天魔印裡的魔功,也全都學了一遍,就連那坑爹的天魔解體大法都學了。 領悟值卻還是剩下兩百多萬。 老實說。 如果不是劉侍郎擔心錯過最佳降雨時機,他還能再肝出兩千萬領悟值。 現在他的麵板,已經達到了極其誇張的地步。 【領悟值】:2305856 【當前物品】:見錢眼開符X75、揚名符X89,極品天眷符X36、原地出恭符、饕餮符X44、上品幸運符X9,極品幸運符X4…… 【皇極煉體訣】:已圓滿 【執銳破軍(金·趙氏)】:凝紋(99999/100000) 【九霄神雷(木·闞氏)】:凝紋(99999/100000) 【戰血沸騰(水·項氏)】:凝紋(99999/100000) 【焚天烈焰(火·祝氏)】:凝紋(99999/100000)(鬱心焰) 【與子同歸(土·譚氏)】:凝紋(99999/100000) 【項氏槍法】:超凡入聖 【皇極散手】:超凡入聖 【天魔鍛體秘術】:第七層(圓滿) 【煉神爐】:已掌握 【魔掌八荒】:已掌握 【天魔隱匿術】:…… 境界還是神藏一重不假。 但臟腑蘊藏的五行法力,已經達到了接近盈滿的地步,五行相生循環的時候,能帶起極其恐怖的旋渦,趙辭覺得即便自己一個紋也不凝,也能跟神藏四重的高手硬撼。 就很離譜。 老實說,這次賑災收獲極豐。 但是代價很大。 他本來想著全程低調,但不知哪個老六幫自己把人設給立住了。 “那個不願透露姓名,但一看就是大族出身的年輕官人”。 這個通訊不發達的年代,自己的網紅人設卻傳播的比自媒體時代都來得快,這個造勢的人簡直煞費苦心。 總之,現在自己已經是太子黨和四皇子黨的頭號公敵。 馮家已經連著派出了好多次人,勸說馮苦茶脫離十王府,要不是宗人府壓著,早就過來搶人了。 “有人想讓我死!就算不死,也徹底廢掉。” 趙辭篤定地下了一個結論。 幕後的人究竟是誰,他查不到。 但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出是老登。 他想廢掉自己。 讓自己專心給他生產腎水神紋。 一想到這個。 趙辭心中就忍不住戾氣橫生,一次又一次算計,他早就對趙煥不抱任何期望。 不管了。 先凝聚神紋,等實打實的實力到手了,再去研究其他的事情。 他定睛看去。 【極品天眷符】:貼在目標身上,使其受到天眷,持續一個時辰。 天眷。 他不知道什麼是天眷。 但感覺在凝紋這種七分靠努力三分靠天意的事情上,效果應該會很好。 也該去五行獄了。 趙辭使勁捏了捏掛在胸口的暖玉。 片刻之後。 一縷青煙凝聚成了人形。 顧湘竹一臉焦急的神色,可看趙辭安然無恙,不由慍怒道:“沒事兒不要亂捏,我還以為你出事兒了1 她腦袋上那道“希望趙辭平安”的字幕悄然渙散,帶來了一張平安符。 趙辭笑嘻嘻地牽住他的手:“這不是想見你,又不想讓老登起疑麼?” “想見我?” 顧湘竹目光似乎多出了一絲怨懟:“這半年來,你總共主動見過我多少次?” 趙辭攤手:“這不是修煉麼?不成為絕巔強者,怎麼討你當媳婦?” “絕巔強者可不是隻靠閉關就能……啊?” 顧湘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的真氣已經被淹沒在趙辭浩如星海的神藏之中。 如果說其他人的神藏,像是一個個彼此相連的礦洞,那趙辭這個完完全全就是金山銀海。 真的是,一塊石頭都沒有。 這…… 趙辭微微仰頭:“夠格麼?” 顧湘竹怔了好一會兒,嘴角微微揚起:“我覺得你不應該問1 “那應該怎樣?” “應該等到你有實力對我用強的時候,不用問我,直接對我用強。” “……” 趙辭沉思了一會兒,覺得好像確實有道理。 畢竟唯一能夠解釋一切的。 隻有實力。 看小阿姨這表現,的確是被自己驚到了,但也隻是驚到了而已。 也許……法則這種更高層級的力量,真能對一切先有力量進行降維打擊? 趙辭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我要進五行獄了1 “然後呢?”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十王府很有可能被多府圍攻,甚至馮祝公輸三家豢養的在野幫派,也會對我進行圍剿。” “你的意思是……” “能殺的全殺了1 “嗯……” “你笑什麼?” “笑你長大了。” “……” ~~~~~~ 最大的賑災bug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百萬百姓級彆的賑災,一定會麵臨數值的爆表。 不過劇情也確實要進入新的階段了(不太想說是收尾階段,但確實是這樣)。 另外莫急,洞房劇情馬上到。 邏輯到位。 從開書之前就開始醞釀的豪車馬上開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