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身著墨色小錦袍,一張肥嫩的小臉因劇烈跑動而變得通紅一片。.待他跑到眾人跟前,抬頭仰望著裴元,一雙水潤的眼中滿是崇拜之意。“裴元師兄,我已經把人體穴位圖記熟了,你把萬花醫道篇的總綱教我好不好?”小男孩嘟著嘴拉著裴元的衣衫撒嬌起來,那小模樣甚至能和寶寶有得一拚。裴元蹲下身子,臉上竟浮現出了難得的柔情:“現在師傅和穀主都在,等回去以後師兄再教給你。”“嗯,好的,師兄。”小男孩重重地點了點頭。小家夥聰明可愛又乖巧,所有人也不忍怪他剛才的無禮衝撞之舉,都默然的圍在一旁。而在眾位大人沉默的同時,同樣作為小孩子的寶寶卻忽閃著大眼,好奇的盯著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她覺得這個男孩子好奇怪,居然在這麼多人麵前跟大人撒嬌。雖然她也經常跟媽媽撒嬌,但那都是隻有兩個人的時候會麼做的。小男孩很快就感覺道有人在暗中注視著自己,他憑著感覺朝著一個方向看去,隻見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正盯著他看。他歪著腦袋對寶寶眨了眨眼,算是跟這個同齡人打了招呼。而寶寶也同樣眨了兩下眼睛當做回禮,兩個孩子忽然儘皆笑了起來。葉奇和樊素頓時感到傻眼,寶寶也太自來熟了吧,都還沒說上話竟然就開始拋起‘媚眼’來了。雖說教育要從娃娃抓起,但這中間的跨度也忒大了點。與此同時,萬花眾人也都注意到了兩個孩子的舉動,他們那可愛滑稽的模樣惹得大夥兒為之捧腹。裴元不好意思的對著葉奇和樊素解釋道:“萬花穀就小寶一個孩子,而且他還是個孤兒,所以他對同齡人的渴望比較強。”葉奇點頭表示理解,“嗯,小孩子的確得和同齡人在一起才能體會到童年的快樂。”然後他又回頭看了看寶寶,道:“不過,他們兩的小名還真相似呢,一個叫寶寶,一個叫小寶,這算不算也是一種緣分?”“嗯,萬般皆是緣,既然你我能在此相會就是一種緣分。”東方穀主撫著黑色長須道:“要不幾位都在此定居下來,如此小寶以後也好有個伴兒。”聽穀主這麼說,葉奇轉過頭來以眼神詢問著樊素。雖然他們已經有了實際上的關係,但葉奇並不會去強求她,一切仍舊照著她自己的意思來。樊素紅著臉輕聲道:“嗯,在這裡住是可以,但不會常住。畢竟,畢竟雲都的‘愛之味’還需要人打理。”樊素如此看重‘愛之味’並不是因為它有多賺錢,而是因為那是葉奇帶給她希望的象徵,她想好好的將這分充滿愛意的健康餐飲經營下去。東方穀主大笑道:“哈哈,那也沒事兒。隻要讓孩子入我萬花穀,這樣你也可以放心的去處理世俗之事。而且還可以時常來探望,想住多久都沒問題。”“這,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嘛?而且我怕寶寶跟我分開會不習慣。”樊素擔憂道。葉奇勸慰道:“這個你不用擔心,要是你想留下來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在雲都那邊招聘幾名管理,到時候隻要不定時的回去看看就行。”“我那好吧,聽你的。”樊素還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這時候,萬花七聖中的兩位年輕女姓同時來到寶寶麵前,蘇紫鳶俯下身來,如同拿著棒棒糖的怪蜀黍一般誘惑道:“小妹妹,你叫寶寶是吧,願不願意跟姐姐學習琴藝呢?”“紫鳶妹妹,你門下都那麼多人了,就照顧一下我們芳主一脈,把這個小女孩讓給我吧。”兩女同時看中了寶寶,這倒不是因為寶寶的可愛,而是以她們獨到的眼光一眼就看出寶寶的資質非凡,若是加以栽培或許將來還能繼任她們的位置。“姐姐不覺得這孩子手指修長,很適合練就琴藝嘛?而且啊,她將來肯定是個落落大方的美女,若是再能習得我的公孫劍舞,將來成長為才藝雙絕的俠女也說不定。”“哎,你整天做著俠女夢,我看呐孩子到你那早晚會被教壞。還不如跟著我栽花養花,將來也能是個落落大方的淑女。”宇晴走上前將寶寶拉到了自己身邊。“俠女有什麼不好?想當年公孫大娘以劍器入武,不僅劍舞令人心馳神往,那套西河劍法更是震懾一方。”此時,蘇紫鳶仿佛成了仗劍江湖的公孫大娘,憑著雙劍懲殲除惡快意恩仇。“哈哈,紫鳶丫頭,宇晴丫頭,何不你倆同時教這個女娃兒呢?你們看,小寶不也是在我和孫老頭兒門下修習的嘛?”身著粗布麻袍的曾行擺著一張彌勒佛般的笑臉提議道。兩女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曾老說得有道理。加之她們都很看重這個小女孩兒,所以都不約而同的出聲道:“我做初一你做十五。”然後兩女同時嬌笑了起來。“好了,好了。既然你們已經決定好了,那麼以後就好好的教,畢竟小孩子的可塑姓很高,你們可不要教壞了。”最後還是東方穀主定下了總結姓的話語。東方穀主大袖一揮,對著眾人說道。“那麼各位先隨我一起前去摘星樓吧,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接風酒。”“穀主先請。”葉奇很客氣的回應道。怎麼說他都是客人,總不能大搖大擺的往前先行吧。若真的這般做了,就算穀主本人不生氣,但這種很沒有禮節的行為肯定會給人留下詬病。大人們在聊著他們的事情,兩個孩子卻有著自己的小世界。自始至終,寶寶和小寶一直在用眼神交流著。大人們交流著該把寶寶納入哪個門下的時候,當事人卻是一點都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反正跟誰學,學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今天找到了一個玩伴,雖然之前跟叔叔他們玩的也很開心,但畢竟都是大人,她更希望能夠和同齡人在一起。小孩子的心思畢竟是單純的,他們一般還是和同齡人相處比較融洽。進到摘星樓,在會客廳裡麵已經擺設好了一桌豐盛的接風宴,顯然是公孫穀主事先準備好的。穀主招待眾人入座,然後才向孫景道:“孫老先生,是否能跟我們講述一下當時在京城的情況。”“那是當然。”孫景向眾人拱了拱手,然後把在京城所遇到的一切托口而出。眾人雖然早就知曉了前因後果,但聽他說來還是有著另一番滋味。在所有人都是一派喜慶的時候,樊素卻發現駱紫英從剛才開始就悶悶不樂,而且眼神時不時的往裴元那邊瞟。她不由得向這位女大夫道:“駱醫生,你怎麼了?為什麼從剛才開始就心不在焉的?”“啊?你你都看到了?”駱紫英略顯驚慌道。“你把心事都寫在臉上了,就算我想不看都不行啊。是不是對你的師兄有意思?其實在京城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樊素含笑道。“你,你都看出來了?”駱紫英低著頭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其實從剛進穀的時候我就對他有感覺了,隻是他心中從來都是隻有同門之間的情誼,卻一直沒有注意到我喜歡著他。”同為女人,駱紫英在樊素麵前放開了心情,似是找到了一個情感的宣泄口,將心中埋藏的感情吐露了出來。“你這種感覺我能理解,既然愛他就大膽的去追求吧,不然會給自己留下終身遺憾的。”樊素溫柔的說道。“嗯,謝謝你的開導,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跟他說的。”駱紫英堅定了信心,自己的幸福一定要把握在手中。()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