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袋越來越低，腰越來越彎，就是不張嘴。楚晨曦冷笑一聲：“怎麼？你這嘴是攢錢買的？舍不得用？”被懟了，徐銘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乖巧安靜的跟在楚晨曦身後，他撓了撓頭，心裡不住嘀咕：“這說法還挺新奇的。”“要是說的不是我就更好了。”歎了口氣，他認命道：“楚董，我們總裁以前確實挺不好的，但是他現在醒悟了，您就當給他個勞改機會！”猛然頓住腳步，轉頭就看見他一臉坦然，楚晨曦翻了個白眼：“你給他量刑的？”走廊裡瞬間安靜下來。徐銘垂下頭，在心裡默默給楚晨曦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他算是看明白了，無論自己說什麼，怎麼說，都會被楚晨曦懟回來的。還是閉嘴最安全。想著，他猛地上前一步，做了個請的姿勢：“沒事兒，我就沒事瞎說的，您這邊請！”聽著他那店小二的語調，楚晨曦沒忍住笑了，心中的火氣散了幾分。“行了，去照顧你家總裁吧！”一直到自己離開，徐銘都保持原樣沒動。就在這一刻，楚晨曦突然明白了，徐銘這個要什麼沒什麼的，是怎麼留在墨權身邊，並深受信任的了。他太能消彆人的負麵情緒了！說實在的，她現在感覺墨權身邊的額人，除了墨權，個個都好。這想法剛出現在腦海，她就猛搖頭。這想法真的太危險了。回到房間，楚晨曦打開手機，就看見路知的幾百條短信。眉毛一挑，她能說自己現在很想把手機扔出去嗎？就在她猶豫地時候，電話又響了。看著屏幕上的字，她歎了口氣，一邊往衣帽間走，一邊按下免提。路知的大嗓門喊得楚晨曦感覺自己的手機都在震動。“楚晨曦！你瘋了是不是？我不就是晚回來幾天，你犯得上這麼報複我嗎？你公司零零碎碎多少爛攤子自己心裡沒數嗎？”聽著他那邊的抱怨，楚晨曦輕輕將手機放在櫃子上，手指在一排裙子上一一點過。這麼久沒去公司，不知道下麵的人都編出什麼了，她得好好打扮一下。選了身紅色連體衣，給頭發卷了個大波浪，999正紅色的口紅，藍色鏡片的墨鏡。穿戴一新，在鏡子前麵轉了個圈，她滿意的點點頭。拿起手機，她這才發現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聲了。“不會是把我手機音響震壞了吧？”她一邊低頭敲手機，一邊往外走。“彆敲了。”電話那邊，突然傳出來路知低沉的聲音，三分疲憊，四分無奈，還有十成十的殺氣：“我剛才說話你都沒聽是不是？”愣了一下，楚晨曦急忙擺手否認：“那怎麼可能呢？絕不可能！” “我剛就是感覺你情緒太激動了，所以才讓你罵我撒撒氣來著。”楚晨曦嘿嘿一笑，聲音裡帶了一絲討好。結果很明顯，路知不買賬。他語氣冷漠：“你說是就是吧！”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楚晨曦愣在原地。隨即，“嘶”了一聲。“這小子現在怎麼回事？脾氣怎麼這麼大？”單手打著方向盤，楚晨曦腦子裡全是待會兒見到路知該怎麼做。是服軟哄哄他？還是怒斥他身為一個總裁，對董事長發脾氣？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許諾的電話就來了：“董事長，您現在到哪兒了？”楚晨曦不明所以：“剛出林蔭路不久，怎麼了？”“那就好那就好。”許諾一邊偷偷用餘光瞥向路知辦公室，一邊小聲對楚晨曦說道：“是這樣的，度假村的賬目最近出現了一些問題，路總始終都聯係不上您，最近的脾氣就格外暴躁。”說著，她長歎了一口氣：“今早路總最愛吃的包子沒了，您過來的時候帶一點，消消他的氣？”沒想到自己的秘書八千年不給自己打一個電話，好不容易一個竟然是讓她去哄人，楚晨曦瞬間皺起眉：“你確定？”“董事長，您要是不帶過來，說不定，他待會兒懟的就是您了。”“許諾！你在那兒乾嘛呢！”聽著電話那邊的咆哮，楚晨曦翻了個白眼。“脾氣越來越大了。”一邊嘟囔，一邊調轉車頭往一條十分熱鬨的小巷子去。路知最願意吃的小包子，就是這家的。站在已經泛白的牌匾下，聞著熟悉的味道，楚晨曦臉上浮現出一絲懷念。小時候，媽媽經常給他們打包這家的包子。路知一吃就是三十幾個。快到中午了，原本就沒剩幾個包子了，楚晨曦大手一揮，直接將剩下的都包了。拎著超市大購物袋那麼一大袋的包子，她不緊不慢的朝著自己的車走去。心裡想著路知看見包子怒火全消的樣子，楚晨曦淡淡一笑。隻是，她想的太美了。剛出路口，就看見有個人站在自己的車邊，趴在車窗上，鬼鬼祟祟的往裡看。看著那背影，她莫名其妙感覺有些眼熟。清脆的高跟鞋聲停在這人的身後，這人卻什麼反應都沒有。見狀，楚晨曦笑了一下，淡淡道：“彆看了，車裡什麼都沒有。”那人一個激靈，猛地轉身，直接摔在車上了。“你這可碰不到瓷。”看著付雲菲那雙充滿了驚恐的雙眼，笑著環起胳膊，搖了搖頭：“你該不會是打算偷車了吧？”說完，楚晨曦就清晰的從付雲菲的眼睛裡看見了一絲嫉恨。但轉瞬即逝。“我想和你談談。”頭一次看見她這麼開門見山，楚晨曦眉毛一挑，環視四周，都沒什麼可去的地方，轉身就看見包子鋪門口有凳子。她輕輕揚了下下巴：“那個包子鋪。”說完，楚晨曦轉身就向著包子鋪走過去。看著那雖然油膩膩的位子，付雲菲臉黑成鍋底。但想到自己的處境，她一咬牙，一跺腳，還是跟過去了。等到了地方，見楚晨曦就大刺刺的坐在那凳子上，她眼角抽搐，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沒動彈，一張口就期期艾艾，要死不活的：“董事長，您可得幫幫我啊！”“你打算讓我仰視你？”好心情沒了，楚晨曦目視前方，聲音讓人辨不出喜怒。心中萬般不情願，但想到自己欠的錢，付雲菲還是咬著下嘴唇，淚眼朦朧的坐在了楚晨曦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