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壓下這寥寥數語帶來的心酸，楚晨曦隨手披了件外套，打開門就看見老溫臉色難看的像吃了蒼蠅，身上還帶著可疑的黃。順著楚晨曦的目光低頭，他皺著眉解釋道：“小姐，這是他們扔的雞蛋。”這才放心，楚晨曦看向窗外：“是不是東方含幼的粉絲？”“桌上有個U盤，你拿去給段叔，剩下的事情，他應該知道。”老溫剛轉身，楚晨曦就見走廊儘頭的陰暗角落裡飄出來個白衣女鬼。雖說封建迷信不好，但楚晨曦還是被嚇了一跳。翻了個白眼，她轉身就要關門。嚴絲合縫關上的前一秒，那白衣身影擠了進來：“小丫頭，你這麼對待我，我要生氣的。”坐在沙發上，楚晨曦揉著太陽穴：“三姐，這麼晚了，真的得休息了。”“我睡不著！”夏天的大長腿一抬，雙腿交疊，上麵的那個還微微晃動著。掏出不知從哪兒拿出的平板，她一邊看，一邊搖頭晃腦的：“這個東方含幼現在可以啊！公關廢了不少力氣，怎麼樣？要不要姐姐幫幫你？““先不用。”楚晨曦眼睛都不抬：“我記得，她之前也是咱們公司的。”“對。”夏天手撐著下巴：“當初還是童星的時候自己偷偷改了年紀，被乾媽發現，就沒給她資源，想讓她反思，結果不知道她怎麼搭上花苑的太子爺，就跟著跑了。”“裡麵是什麼？”饒有興致的接過U盤，夏天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雖然不知道裡麵是什麼，但是她有預感，東方含幼死定了。“我把裝著她權色交易等違法亂紀的證據全給段叔了，你這裡的都是她那些下三濫、栽贓陷害的事兒。”比了個OK的收拾，夏天轉身就走。窗外嘈雜聲依舊，但絲毫不影響楚晨曦的睡眠。隻是，她剛躺下，門口再度傳來是腳步聲。聽見是張媽，她翻了個身：“直接進。”張媽進來的時候就見自己家小姐這幅懶洋洋的樣子。她笑著掖上被角，輕聲說道：“安琪小姐還沒回來，要不要......”“不用。”事關安琪，楚晨曦坐起來靠在床頭，聲音淡淡：“她願意去自取其辱，不用管她，她要是回來，立刻關到地下室。”張媽嘴角上揚，輕輕點頭：“小姐放心。還有一件事，安夫人也很久沒有回來了。”仰頭看著天花板，楚晨曦沒忍住，拍了下腦袋，這麼大的事兒，怎麼還能忘了呢！她伸出手，張媽立刻將手機遞了過來。在張媽的眼裡，楚晨曦隻是隨手扒拉了兩下手機，就躺下準備睡覺了。“不用管，她早不在S市了。”領命離去，她剛走，楚晨曦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她猛的翻身，將手機拽過來給莫凱打了個電話。 那邊，莫凱看著手機屏幕戀戀不舍的鬆開美人腰，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出什麼事了？”“幫我查一查安美雅現在在哪兒？”楚晨曦每一個音節都帶著刀：“主要看看她最近和我那個好二叔還有什麼聯係。”擔心父親，楚晨曦翻來覆去，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她看著自己眼底的紅血絲，畫了個濃妝，上了後座就閉上了眼睛。突然一個急刹，楚晨曦睜眼就看見門口舉著牌子的眾人。“這是怎麼了？”她聲音略微沙啞。段叔立刻遞上保溫杯：“老張特意給你準備的。”知道是張媽準備的提神茶，楚晨曦開蓋就灌了自己一肚子。喝完總算清醒了一些，她看向已經打探消息回來的段叔。“都是東方含幼的粉絲，有的是來找你的，有的是來找東方含幼的。”“東方含幼？”楚晨曦眉毛一挑，擰水杯的動作頓住：“她沒去配合調查？”段叔的臉色也不好看：“沒有，前台說就在公司大廳。”手抬起，副駕駛椅背後竟然緩緩放下一個小桌子。手輕輕在桌麵一揮，上麵的分層就自動向兩邊折疊，露出裡麵的電腦。都不用查，現在的頭版頭條都是東方含幼的。有的說她是得罪了人，有的說她從頭到尾都是披著羊皮的狼，喪儘天良的事情做了不知道多少。總而言之，說什麼的都有。但發這些的幾乎都是營銷號，所有的記者都在對著空空如也的電腦頭疼。楚家大小姐、楚晨曦等等就像是關鍵詞，所有帶這些詞的文件全部消失不見。除了和楚大小姐有關的視頻，什麼都沒了。原本聽說東方含幼在楚氏大門口跪地求饒，眾記者還想去湊湊熱鬨，但看著現在這情況，一個個都在扛著攝像頭猶豫。但最後，他們到底還是失敗了。大家都是打工人，不得不去。在楚氏門口相遇，有關係好的一抱怨，瞬間發現大家都是這樣。有膽子大的就想試試看，今天是不是一樣的結果，連搖臂都用上了。等保安清出一條道的時候，都已經能吃午飯了。沒有責怪，楚晨曦慢悠悠的走進大殿。“東方小姐久等了。”東方含幼跪在地上，垂眸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恨意。再抬眼，硬幣眼裡蓄滿了淚水：“楚董，我知道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沈董已經教訓過我了。”看了眼外麵的閃光燈，楚晨曦麵無表情：“那你說說吧，那兒不對？”東方含幼一下就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楚晨曦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垂下眸，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我......”見她半天都沒說出來，楚晨曦輕輕點頭：“看樣子，你還是對自己的錯誤認識不深刻，你要是願意跪著反省，就去找個不礙事的地方，要是不願意現在就可以走，我無所謂。”沒想到楚晨曦竟然這麼不顧名聲，東方含幼僵在原地。眼看著楚晨曦要進電梯了，想著自己來時沈振騰的吩咐，就覺得汗毛直立。她眼睛一閉，大聲喊道：“都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幫你妹妹說話，您教訓教訓我就算了，可這些事情都和沈總沒關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他和花苑吧！”半晌都沒聽見回答，她艱難的抬起頭，就看見楚晨曦正環著胳膊，似笑非笑的站在她麵前。捂著自己的胸口，她臉色一白，聲音尖銳了兩分：“楚大小姐，你不覺得現在這樣打擊報複，顯得你自己特彆幼稚嗎！”楚晨曦聲音淡淡：“我剛才好像聽見誰家的水開了。”說著，她又動了動鼻子：“哪兒的下水道堵了？”前台捂著嘴，眼角眉梢都是笑：“董事長，我們的下水道沒有堵，而且下水道也沒有這麼臭，是東方含幼小姐在這兒呢！”聽著她們一唱一和的，東方含幼捂著自己的胸口直挺挺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