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王道很早就從唐依依的懷抱裡起身,去了廚房做早飯。 吃飯時周麗臉色陰沉的進入餐廳,雖然看到了宋彩玲,卻也沒說什麼。 見唐嘯山頂著黑眼圈進來,這才惱怒道,「你還知道回來啊?」 唐嘯山直接頂了句,「你少管我,咱們各過各的。」 「這日子沒法過了,咱們還是離婚吧。」 「離婚好分我家產,你這輩子都彆想。」 唐嘯山吼完,直接將一份文件丟在王道麵前,「簽了他。」 王道掃了眼,很平靜的回應,「這恐怕不行。」 唐嘯山立刻翻臉,「這個家還是我做主,你如果想娶依依,最好乖乖聽話。她可是救過你的命,難道這點東西都不想付出?」 唐依依拿起文件看了眼,不滿嬌呼,「怎麼能這樣,這房子又不是王道的,根本沒辦法抵押貸款。」 「不是他的,那是誰的?」 宋彩玲指指自己的鼻子,「我的。」 唐嘯山有些錯愕,「你是誰?」 「你管我是誰,麻煩你們搬出去,我不想在看到你們這些惡心人的玩意。」 唐嘯山憤怒的看向王道,「到底怎麼回事?」 王道很坦然的回應,「我家早破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房子和車,還有那家精神病院,都是她的。忘了介紹,這是我老板宋彩玲,我隻是借住。」 唐嘯山和周麗一臉懵,周麗首先反應過來。 「你沒房沒車,還想娶我女兒?」 王道眉毛一挑,「那個爛尾工程還是值不少錢的,難道不夠嫁妝嗎?」 周麗追問了一句,「你們王家那棟宅子呢?」 王道雙手一攤,「我爸去世後,那棟宅子就被王亞麗過戶了。」 「你特麼不早說……」 唐嘯山憤怒的咒罵,轉瞬卻又一臉笑意。 「對了,你家還有一副古畫,讓伯父欣賞一下。」 「沒了,十年前我爸就送人了。」 笑容凝固在唐嘯山的臉上,再次發出咆哮,「不管送誰,馬上要回來,要不然你彆想娶依依。」 唐依依再也忍不住,「你又不是我爸,我嫁給誰不關你事。」 唐嘯山抬手就要抽她耳光,卻被王道抓住手腕,隻感覺被鉗子夾住了一樣。 「放……放手……」 周麗也推王道,「你乾嘛,沒大沒小,缺家教。」 王道看向唐依依,「我實在受不了他們啦,讓他們安享晚年怎麼樣?」 唐依依有些掙紮,「彆搞我媽。」 王道拉著唐嘯山直奔一個房間,唐嘯山這才知道怕了。 「你……你要乾什麼?」 周麗卻追了過去,「小崽子,你還想打人不成,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唐依依原本想攔,可最終還是放棄了。 周麗不知死活的追進了房間,沒多久她和唐嘯山絲毫無損的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和藹的笑容。 唐依依揪心的詢問,「你……你沒把我媽 沒把我媽怎麼樣吧?」 王道輕語道,「她以後會是個好母親。」 唐嘯山卻自顧自的走到一副掛在牆壁上的古畫前,把畫摘下來卷好,一聲不吭的走了。. 讓宋彩玲沒想到的是,唐依依還是執意要搬出去,帶著母親搬到了王道的家裡。 宋彩玲怎麼哄都不行,氣的夠嗆,看著遠去的背影惱怒跺腳。 「故意帶著小師叔躲我是吧?我偏不讓你如意!」 可讓她更惱火的 是,唐依依去了精神病院,陪在王道身邊寸步不離,還換上了護士服。 王道帶著她去了王亞麗的房間,王亞麗正躺在床上發呆,嚇得哆嗦了下,驚慌蜷縮在牆角。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不要……」 王道冷漠的看著她,「白三有沒有提到一幅畫?」 「我……我當時心裡很亂,沒……沒注意聽……」 見他扭身要走,趕緊說道,「等等,我想起來了。你父親死後,白三和唐龍都帶人去家裡搜查過,也問過我見沒見過,可我真不知道有什麼畫。」 王道還是扭身就走關上了病房門,唐依依忍不住好奇詢問,「那副畫很重要嗎?」 「你小時候去我家也見過,就掛在客廳,怎麼會沒了!」 「一幅畫而已,沒了就沒了吧,不值得心煩。」 王道笑了笑沒在說什麼,帶著她去治療病人,得騰出一些房間,準備接收其他精神病院不願意治療的重症患者。 手機鈴聲響起,見是朱芸打來,按了接聽鍵放耳邊。 「唐龍和唐虎早上暴斃,白三和方自成都被接走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涼拌!」 王道直接掛斷電話,朱芸又打過去,可他根本不接聽,氣的朱芸差點把手機砸了。 此時此刻,一個車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其中一輛房車裡,傻笑的白三在座椅上,方自成躺在床上痛苦低吟。 就當車隊行駛過臨山城界碑,白三突然眼神清醒,茫然的看著四周。 他傻傻的看著方自成翻身坐起,胳膊和脖子詭異的扭動了幾下,邁著機械的步伐走來。 白三意識到不妙,驚悚大叫,「你……你……你不要過來啊……」 「吼……」 方自成張開大嘴撲了上去,瘋狂的撕咬。 開車的司機和副駕駛的保鏢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根本沒聽到慘叫聲。 當一隻血淋淋的手放在保鏢肩膀上時,保鏢這才扭頭,卻看到一張猙獰的臉在快速靠近。 「我次哦!」 司機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腳踩刹車想要開門逃離。 「嘭!」 後麵的車卻撞了上去,房車不受控製的撞斷護欄,從橋麵飛速墜落。 「轟隆……」 墜地的房車發生爆炸,燃起熊熊大火。 渾身是火的方自成竟然從裡麵爬了出來,爬出去十多米後才沒了動靜。 車隊停在應急車道上,下來不少人,一個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