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 在四合院裡頗有威望的聾老太太，終是與閻王理論不過。 被過來送早飯的一大媽發現，躺在床上沒了呼吸。 發現時，身體已經僵的梆梆硬。 如果按照時間算的話，估摸著昨兒上半夜，人就沒了。 就衝這個胃口，看著都不像是將死之相。 李母不禁陷入了回憶裡，在其中尋找著老太太提的不周到。 就著兩個大雞腿，一罐子的湯喝下了近一半。 可不得往裡添點水，再繼續燉一會兒。 沒想到，大家隻猜對了一半，除了祭拜，人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任務。 分了老太太一碗湯，不僅不念好，反倒評一句味淡了，還一直記到了現在。 李想由李母領著，在老太太靈前剛祭拜完，街道辦就來了人。 人好歹是實打實的，把該做的都做到了，不該做的也伸手幫做了。 都多少年了，這自私的老太太還念著雞湯摻水的事。 又不是單給她那一碗摻水，從以前到現在，誰家拿雞肉燉湯，不是往裡放多多的水，恨不得一片肉燉一鍋湯。 李母聽的雲裡霧裡的，不知道老太太怎麼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過後，他再跟其他人說話，也很快恢複了正常神色。 搬家換來的清淨，在步入四合院的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尤其是到了後麵這十年，管的已經不止吃飯打掃這些了，那屙屎拉尿的也要跟著伺候。 李想都忍不住在李母耳邊低聲吐槽道：“這老太太行事也太不講究了吧。” 雖說一大爺和一大媽，為了養老的事，有著自己的私心。 一番好心好意的，被老太太這麼糟踐。 在喝完這回燉的純雞湯，又把當年的事翻出來講。 她樂嗬嗬的調侃道“翠萍呐，這回的味兒總算是對了。” 這樣的精心照顧，有多少人從自己肚子裡養出來的孩子，都未必能做到，而一大媽一做就是這麼多年。 老太太的死，並沒有讓院裡的眾人太驚訝。 大家此時心裡的想法，一致的皆是天爺呀，哪個回事哦。 那一回，他們家也是難得喝一次雞湯。 剩下的那些，本就不夠喝，還多了一個老太太上門來討。 不是李想要吐槽，這一踏進四合院，就跟啟動了某種開關似的。 那被她惦記的半罐子雞湯，最後在一大媽確認了李家不要後，被送給了賈家。 老太太的葬禮，李想當然要回來參加。 李母心善，當下便一口應下，縱使家裡沒有，也立馬往家拿了錢票，重新折回了菜市場。 但是凡事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伺候著老太太的一大媽，在聽到老太太這麼說後，眉頭卻皺了皺。 這比得著嘛，那時多困難呐，一隻雞大腿燉出來的雞湯，味確實淡了，但情誼是真的呀。 這回的倒是味足了，整雞燉出來的，還特意少添了水，燉出來的雞黃油在湯上厚厚的浮了一層，光聞著那醇厚的香味，就讓人食指大動。 因為老太太這番操 這番操作，實在讓人寒心。 一四三.四二.一六八.四三 她一言難儘的看了眼停靈的方向，心想這老太太還真是對何雨柱這個大孫子，疼愛到了骨子裡。 李母看著恢複了精神的老太太，心下便有了數。 “什麼，這間房子留給了柱子？”一向沉穩示人的一大爺，此時也變了臉色。 難道她給老太太送過味道不對的吃食。 在這件事上，院裡的鄰居們大部份都站在了一大爺家這一邊，紛紛在心裡替他倆抱不平。 對於改名換姓叫易小寶的這個養女，一大爺還能撐住嚴父的表麵架子，一大媽的寵愛就比較外現了。 不過隻他一個人回來，秋芳華剛被確診有了身孕，大家便都沒讓她來。 何雨柱這個被老太太一向厚待的孫子，也隻是剛得知老太太沒了的時候，擠了幾滴傷心淚。 活人不跟將死之人爭飯吃。 她媽當時顧念著在醫院裡大肚子的秦淮茹，擔心她因為東旭哥的事太過勞神，燉出來的雞湯，特意分了一飯盒由她哥送過去。 她哥從外麵帶回來的雞肉又不多，隻有整雞的四分之一。 所以四合院裡的鄰居們臉上都未見多少愁色。 老太太喝完雞湯，在一大媽的伺候下擦了臉。 當然，她若在場聽到的話，也不知能不能壓得住脾氣給老太太懟回去。 一大媽儘心儘力照顧老太太，不是一年兩年，而是滿打滿算快小二十年了。 心想這老太太果然是腦子不靈光了，人家好心送雞湯過來，喝完還要挑人家的理。 等出去後，她對著還在思索的李母安慰道：“你也彆多想，人老了記事就差，依我看你對老太太沒什麼可挑理的地方，怕是她把人家的事放你頭上了。” 可怎麼著呢，李母覺著著晦氣，連分都不願意分。 大家原以為，他們也是來送這位老太太最後一程的。 老太太這樣子，怕是回光返照了。 這時要是大妹在場的話，她應當知曉老太太為什麼跟李母那樣說。 同樣受到衝擊李母，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精采。 小小的人兒，剛會走會說話，一大媽也不敢讓她沾老太太的東西，怕衝撞了。 得虧是李母不記的了，要不然心裡該難受死了。 老太太以九十多高齡去的，這個年齡論起來，在全國各地哪個喪葬禮儀裡，都算是喜喪。 主要是前兩天，自從摔了一跤就行動不便的老太太，竟然從床上爬起，走到外麵，向過路的李母要雞湯喝。 老太太留下的炸雷，炸傻了院裡一眾人。 買來了老母雞，燉好了雞湯，然後一罐子全給端了去，家裡一滴也沒剩下。 躺回床上的時候，還有心情調侃李母。 老太太這天中午胃口其好。 對於易小寶的疼愛可謂是，放在手裡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一大媽自己也不要，自從有了養女，夫妻二人的生活就有了奔頭，花錢也不像之前那樣緊著來。 現在老太太走了，合該是人家收貨果實的時候了。 誰能想到，臨了會被老太太擺了一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