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起身拉了兩回，於海棠還是坐在那不肯挪地兒。 許大茂精蟲上腦，她可沒有。 想要的結果沒達成，她是不會便宜了許大茂的。 拉扯不動人的許大茂，隻得重新坐回去，泄氣問道：“那你說該怎麼個補償法。” 於海棠熟練掌握打個巴掌給顆棗兒的技能。 這次不用許大茂拉扯，她便主動從自己的位置上換到許大茂身邊來。 輕輕挽起他的胳膊，頭也微微靠過來。 在他耳邊細聲回道：“他們技術科的張副科長，快要退休了，你給運作運作唄。” 許大茂聽完，轉頭看向於海棠，眼神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一支手撫上了於海棠的額頭，確定沒發熱。 他才說道：“瘋了吧你，我要有插手副科的本事，自己還能是個小隊長，白日做夢也不興你這樣憑空想的。” “瞧你這急樣，也不聽我把話說完，你要是做不到，我提這乾嘛呀，咱倆以後才是一家人，我會提那難為你的事兒嘛。”於海棠纖腰一擰，做出生氣的樣子。 許大茂聽她的口氣，察覺這期中應該有什麼可運作的地方。 便也沒有跟她硬著來，一手摟住她的腰，往自己跟前一帶。 哄道：“說吧說吧，我聽著呢。” 於海棠本就是作作樣子，見他遞台階，也就順勢下來了。 “聽說張副科長對接任者有舉薦權，他家兒子的情況，全廠都知道，我就不信他不想替傻兒子多攢點棺材本。”於海棠說出自己的想法。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人一走茶就涼，你怎麼知道他說的話管用，彆最後把錢塞海裡去。”許大茂不置可否的說道。 “我自然是有路子知道消息的真假，張副科長不知道捏了上麵什麼把柄，這回說話管用著呢，而且也就這一回了，上麵也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於海棠的神色漸漸認真起來。 許大茂看在眼裡，不禁在心裡嗤笑道：“不就是姓楊的那邊路子，還伱有路子，你要有路子，又何必往我身上扒。” 不管心裡是怎麼瞧不上，可畢竟是要準備娶回家的人。 合理的範圍內，許大茂不會推拒她提的要求。 也是前麵九十九步都走完了，不差這最後一步的意思。 “既然你有小道消息，那你說說該給多少，才能敲定。”許大茂問道。 於海棠掰了手指頭，假模假樣的算著賬。 從她嘴裡冒出來的一項接一項，好像都確有花錢的必要。 等最後算下來，一個天文數字擺在了許大茂的麵前。 “多少，五千，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上哪兒去搞這麼多錢。”許大茂“蹭”的從凳子上跳起來。 “五千多嗎，現在一個最累的工人崗，沒有小兩千都談不下來，現在咱們談的可是乾部崗。”於海棠嫌棄他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她是真不認為這筆錢多嗎，當然不是。 可她就是獅子大張口的要了。 女人的心在哪兒，好處就在哪兒。 br /> 她是鐵了心的要替現在的夫家謀福利，不僅想替男人把提乾的事給辦了，還想留一筆錢給他。 “你說的倒輕巧，五千是什麼概念，我就是一年不吃不喝，我也得存個六七年呐。”許大茂也反過來嫌棄她站著說話不腰疼。 “大茂，你在我跟前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你是靠工資活的人嘛。”於海棠指著桌上價值不下於五塊錢的酒菜，哼笑了一聲。 被以這種方式提醒的許大茂，被氣笑了。 “是，我是有些油水，但攢的那些油水，花哪兒去了，你不門清兒嘛，海棠，你算賬是一把好手，我這口袋裡還能剩下多少，你不比我清楚？”許大茂朝她拍拍自己的衣服口袋。 許大茂說的倒也都是實話，他油水多，但花的也多。 攢一撥，就有花一撥的事。 從上供李懷德，到忙活於海棠乃至她姐夫妻倆的工作，這就是四筆大頭沒了。 中間還有不少零碎錢要花，三不五時請客吃飯，不時帶於海棠買東買西，還要堵三大爺的嘴，家裡的生活費，偶爾給父母的年節禮，等等這些。 在每個月都有好幾筆大油水進賬的同時，他都沒來得及還李家的那一百塊錢。 就可見他身上的錢花出去的速度有多快。 有的時候可能前一秒進口袋，下一秒就被以某種理由給掏空。 “大茂，最後一次了，給完這次，我就是你的人，以後咱倆就安安心的過日子，你還怕沒機會存錢嘛。”雖然被許大茂質問的微變了臉色，但於海棠很快又另起了點來說服他。 “五千呐，不是五百。”許大茂扯了扯衣領，隻覺的渾身燥熱。 五千塊錢，他娶什麼樣的老婆娶不到。 要是擱舊社會，天仙似的人物，十個八個他也能娶著。 說來說去，他就是覺的不值，於海棠在他心裡沒這個價兒。 於海棠嬌哼一聲，在那兒擺弄起自己的指甲，然後不閒不淡的回道：“你要不願意就算了吧，那咱倆的事你也彆提以後了。” 於海棠這裡暫時倒不害怕，許大茂把兩人的事情給公開。 因為不到魚死網破的時候，沒人會願意把自己給栽進去。 她的最後條件提的如此過份，何嘗不是給自己留條縫隙喘氣。 如果許大茂做不到，她也有理由拖著不辦離婚。 也許時間一長，許大茂對她沒了興趣，她未必沒有機會守好現在的婚姻。 “彆介呀，我哪是不願意啊，我這不是沒有嘛，五千塊它不是個小數目，一時半會兒的我上哪兒給你變去啊。”許大茂一聽急了，說起了漂亮話。 沉沒成本太高，讓他無法接受跟於海棠的關係僅止於此。 這是個聰明能乾的女人，看看吧，光她一個人的付出，替家裡人摟到了多少好處。 許大茂光這麼一想，就覺的無比需要她。 於海棠抬起頭，俏皮的衝他眨眨眼。 狀似好心的給他提供了又一個選擇。 “你現在是沒這筆錢，不代表你認識當中的人，沒有這筆錢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