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的對話,剛剛李想和秋芳華在外麵就聽了一嘴。 他倆大概明白,李小弟的訴求是什麼。 “我這手裡還有不少票呢,挪些給小弟也沒什麼。”秋芳華幫著李小弟說好話。 她這裡有家裡貼補的、自己工作後的份額、還有李想時不時的補貼,是名副其實的小富婆。 對於李小弟這點三瓜兩棗的小要求,她挺樂意當個善解人意的好嫂子,補貼給未來小叔子的。 “千萬彆,你有歸你有,彆想著貼補他,今天他能要布票,明兒個就能張口要金條。“李母趕緊阻止道。 她這番似是順口溜的話,把李想和秋芳華逗的直樂。 李小弟不滿的大聲喊道:“您這把我說的也忒不靠譜了吧,我啥時候要過金條呀,我就想做件新衣裳,還自己攢好了錢,就想求您給點布票,您就這麼埋汰我。” “到底什麼樣的布,讓你這麼心心念念的。”李想也是經曆過青春期的,對於青少年的彆扭思想還是能感同身受。 眼見著,李小弟的需求得不到正視,而情緒開始激動。 李想便不著痕跡的慢慢安撫著。 “就是前幾天劉光福穿的那件細格子的,多好看呀,外麵好多人都在穿,棒梗他媽也答應了給他做,就我沒有。”李小弟越說越委屈。 李想順著他的話,回想前幾天腦海裡劉家老三的穿著。 等回想完,他的額頭冒起了黑線。 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回想錯了,是不是還得再往前回想回想。 就那個深藏藍色,上麵不過就是多了些格子條的紋理,這做成了衣服不就是老頭衫嘛。 就這個東西,李小弟走火入魔了似的一心要買? 關鍵,十幾歲的青少年,穿老頭衫好看嘛。 李想實在不能理解這種“時尚”,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代溝。 “要不重新給你做一件彆的色兒的,我看最近那衛生衣不是也挺火的嘛。”李想試探著詢問道。 “不,我就要那種的。”李小弟堅定的捍衛著自己的時尚品味。 他都已經想好等衣服到手,該怎麼搭配了。 到時配上闊腿褲,再穿上解放鞋,他屆時必定是這整片最靚的崽兒。 李想腦海裡幻想的畫麵,隨著李小弟的敘述,逐漸成形。 好像他前世小時候,鄉下的農民伯伯就是李小弟說的這副打扮。 要是把褲腿卷起來,頭上戴個草帽,再往衣服上甩幾滴泥漿子,那就更像了。 被這副畫麵會心一擊的李想,差點沒站住,扶著桌邊坐了下來。 “媽,您也彆儘給他穿白的,偶爾也換個色吧。”李想對著李母說道,他的臉差點揪成了苦瓜。 這孩子還有的救嗎,審美已經歪掉了啊! 李母的臉也微抽了抽,雖然她沒法看到李想腦子裡的畫麵,但是通過李小弟的描述,也能想象個大概。 之前李小弟年紀小,都是給什麼穿什麼,他的衣服都是哥姐汰換下來,之前顏色選擇少,顏色都是百搭,怎麼換著穿都不算突兀。 沒想到漸大後,開始有了自己的主意,竟然是這麼個品味。 &nb bsp;秋芳華強忍著笑,從口袋裡掏出了十尺布票塞給他。 李小弟看到票後,第一反應是先看李母的反應,他媽不放話,他是不敢隨便亂拿的。 可見李母之前的管教,還是有些成效的。 李母揉著太陽穴,示意他拿了趕緊滾,彆在她眼前現了,快讓她清靜一會兒。 李小弟這才開心的接了布票,人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往百貨商店奔去了。 等人走了,李母才問起兩人正事:“場地說好了,就定在食堂?” “嗯,都說好了,也不止咱家這邊有外地趕過來,還有芳華家那邊的呢,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說吃好,總不能讓人餓著肚子來參加婚禮吧。”李想回道。 “我就怕那些人找麻煩,你這倒還好些,工作這兩年,也有些根基了,芳華這兒才上班呐。”李母有些擔心道。 “沒事兒,咱們又不是八大盤十大碗的擺,到時就跟平時吃食堂一樣,讓師傅給每個人打飯。”秋芳華笑著解釋這裡麵的操作。 李母聽後也笑了,覺的倆孩子想的這法子有夠促狹的。 “好材料是不能上了,但我能請幾個好廚師啊,就是大白菜也給它做出鮮味兒來。”李想跟著說道。 “那這飯吃了,電影還看不看了?” 之前是不準備吃飯,所以想著放場電影熱鬨熱鬨。 現在又吃起了飯,李母覺得是不是看電影就算了。 “都跟許大茂說好了,現在說不放了,那也是咱們自己的打算出了問題,人家的心意我們還是得記著才行。”秋芳華看向李想,說著自己的想法。 李想認同的點點頭,他和秋芳華的意見基本一致。 兩個都辦的話,確實有些太囂張了。 雖然他不怕被人抓把柄,但也沒有把把柄往人手裡塞的道理。 但是他不辦,不代表不領許大茂的人情。 三個人針對此事統一了口徑,李想又說起來請客的事兒。 “要是把請客的地方定在軋鋼廠食堂,院裡的人都請去也無所謂,可我不在那上班,選那兒也不合適,隻能定在我或者芳華的單位食堂,我們兩個單位的性質,就不能有這麼多人去了。” 李母皺眉回道:“定都定了,也隻能這樣了,我就是覺得有些可惜,院裡就咱家沒在這兒辦,都是從小看著你們長大的老鄰居了。” “要不,定在新房子那兒?”秋芳華看未來婆婆說的有些可憐,心軟道。 沒等李想提出反對,李母先一步表達了她的意見。 “我就隨便叨咕兩一句,一切還是按照你們倆說的來,彆因為我這點小心思,給你們添麻煩。” 上次腦袋一熱,把人叫去看新房,後麵就不怎麼清淨了。 院裡的那些沒去的婦女們,一說起來,就是打聽那邊的房子。 雖說那些人不一定是有什麼壞心思,可要說沒有小心思,也不大可能。 這才去了幾個呀,就多了不少煩擾。 要是把人全拖去那邊辦婚宴,那後麵的煩心事才叫多呢。 關鍵時候,李母的腦子還是清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