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買布料 拿到錢和票,李想迫不及待的趕往百貨大樓。 終於在大樓關門前半個小時,趕到了銷售布料的櫃台。 這個時候的布料選擇其實還是挺多的,比如純棉平布,純棉府稠、人造棉、燈芯絨、勞動布、卡其布(紗卡、線卡)、絨布、桑蠶絲、柞蠶絲、黃貢段、織綿段、毛呢等。 隻是因為工業基礎落後,製衣染色的工業技術不高,顏色多為白色、灰色、黑色、藍色、土布色、軍綠色。 偶爾也會有紅色、黃色,隻是產料比較少,很少會被老百姓給買到。 該買什麼顏色,李想早在來之前便已經想好。 “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哎喲,誰踩著我腳了。” “慢一點,胳膊肘差點懟到我臉上了。” 一群受害者用著不善的眼光,看著從眼前穿過去的這個不講武德的背影。 可李想也沒辦法,這年代就沒有好好排隊這一說,現在的百貨大樓裡就不是給你講文明講禮貌的地兒。 你一個人傻不愣登擱這排著隊買日用品,保準最後什麼都買不著。 不過要是購買貴重的大件,這倒是另外一說,有那個購買能力的人畢竟還是少數。 在一片怨聲載道中,李想艱難的穿過擁擠的人堆,雙腳還未站定,氣還沒未喘勻,便已在售貨員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催促之意。 李想的不滿在瞄到了牆上的標語“客人如親人,遠離暴力行為。”後,被鎮壓了下去。 擠出一抹笑容,客氣的指著櫃子上布料,說道: “同誌,麻煩那個藍色的布料扯20尺,軍綠色的扯10尺。” “布料4毛一尺,30尺一共12元,再給我30尺的布票。” 錢票早就準備好,單放在一個衣兜裡,李想趕緊拿出來遞給去。 售貨員數好錢票後開了張單子後,用手指指,讓李想到旁邊的櫃台等著去,彆站在這礙事。 在售貨員把裁好的布料交給了李想後,就開始扯著嗓子不斷喊道:“時間到了,大家都散了吧,等明天再來。” 就算在如此提醒下,還是有許多沒買到的客人,不死心的不願意離去。 李想抱著布料是進來容易,出去難。 售貨員們可不慣著這些人,他們把放在櫃台上的貨物一一收起,甭管彆人怎麼說軟話,收拾的動作都不帶停的,聽見也當作沒聽見,一副休想拖延我下班的樣子。 眾人看見售貨員們所此作派,雖然心裡有氣,可也拿他們沒招,隻能悻悻然的離去。 沒過一會,人就散得差不多了,被困在人堆裡的李想也得以解放。 回家的一路上,李想都是興衝衝的,除了吃食,這還是他第一次給家人花這麼多錢買東西,心情自然激動不已,走路腳尖都是顛著的。 來到大院門口,笑意都還掛在臉上,離家這點距離恨不得用三步就走完。 “回來啦。。。。。。” &n nbsp;三大爺的招呼還沒打完,就見李想跟風一樣的從眼前越過,根本就沒給他機會喊停。 “這小子今天是怎麼了?”三大爺坐在那看著他的背影尋思著,倒也沒有因為李想的忽視而不高興。 三大爺除了在占便宜的習性上惹人說嘴,其他方麵倒也說得過去,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等李想進家門,一家人早已做好飯等著了。 見到兒子回來,李母一臉關切,接過李想的書包。 她關心的說道:“這次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快去洗洗手吃飯吧,飯菜都涼了,就等你了。” 李想咧著嘴說道:“媽,飯等會吃,伱看看我包裡的是啥。” “又帶了什麼東西回來,我不是讓你彆亂花錢嘛。” 李母嘀嘀咕咕的嘮叨著,手一伸進包裡,她眼睛裡帶著訝然。 兩捆布料被她從包裡掏出來,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開心,而是皺著眉頭問道:“哪來的?” 李想笑嘻嘻的回答道:“當然是我買的,還能是哪來的。” “我是問你哪來的錢,哪來的布票?“ 李母把布料抖落開,估算了下料子的長度,差不多有小十米了。 任憑兒子嬉皮笑臉的,她也是冷著臉質問道:“你一個月就18塊錢,這麼些布料連錢帶票都不止18了,你給我說實話,你乾什麼得來的這些布料。” “唰”的一聲,布料被李母扔在了地上,嚇得大妹和小弟一驚,連呼吸都輕了幾分,縮在那不敢動,生怕引火燒身,就更提解救大哥了。 “李想,我告訴你,彆以為成了大學生就覺得了不起,你要是敢在外麵胡作非為,不用公安上門,我這個當媽的首先就不饒過你。” 被李母指著鼻子罵的李想,是一臉的哭笑不得,他不過給買了幾尺布,就被李母上升成犯罪事件了。 他摸摸了鼻子,無奈的解釋道:“媽,能不能彆這麼急躁,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讓我說,我在您眼裡就這麼混賬嗎,為了這點布料,是不是就得去偷搶打砸、殺人放活才行。” 他撿起扔在地上的布料,拍拍上麵沾到的灰,邊把散亂的布料疊起來,把早已想好的理由說出來:“您記得我是個大學生,可您是不是忘了,我可是才17歲的大學生,說句不自謙的話,我們這一屆的同學都說我是天才,想和我結交的人多了去,您兒子現在在學校人脈廣得很,那家裡有背景的同學我都數不過來,這點東西在您眼裡是了不得的數,可是在我眼裡,這些隻是九牛一毛的開始。” 李想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李母的反應,見她麵色稍有緩和,他繼續加碼說道:“我的錢票都是合法得來的,這點您不用擔心,如果這麼點東西您就受不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怎麼辦。” 對於李想來說,今天隻是往家搬東西的開始。 他也懶得再次次找理由遮掩,乾脆一次性把話說開,讓李母做好準備。 縱然她為母則剛,愛之切責之深。 可李母剛才的態度,確實傷到了他的心。 猶如一潑冷水澆在了他的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