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蓉兒最後住在這兒的時候也是金秋，正是螃蟹肥美的時節。” 蘇知羽心中一咯噔，忽然問道，“娘娘，這宮中有人養鵝嗎？” 淑妃停下腳步不解地看著蘇知羽，“沒有人養鵝。但宮外有一家綠水清波香鵝坊，蓉兒很喜歡那兒的鵝。怎麼了？” 蘇知羽搖了搖頭，“沒什麼，隨口一問。”她扶住淑妃，“娘娘，天色也不早了。前塵舊事娘娘想來也是傷心，還是早些回宮吧。” “是啊，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什麼放不下呢。”淑妃輕聲歎了口氣，便在蘇知羽的攙扶下離開了這座廢棄的宮殿。 蘇知羽心下卻是難以平複，她想起公主當年對她說的話。她說她曾經看到過水青瓊在水茵蓉死後偷偷地笑過。當時蘇知羽頗為震驚，覺得一個人再涼薄也不至於如此。 但今日從淑妃口中聽到的話，讓她忽然想起了另外一種可能。翌日一早，蘇知羽匆匆刨了幾口飯便跑去了裴東琅的房間。他正在穿朝服，見到蘇知羽過來，裴東琅張開手臂，“過來，幫我穿朝服。” 蘇知羽麵色一紅，低頭走過去拿起一旁的衣服細心地幫他穿上。她一邊係腰帶一邊對裴東琅道，“王爺，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問吧。”裴東琅低頭看著她，隻是這一俯身的距離，卻仿佛離得很遙遠。 “水茵蓉是怎麼死的？”蘇知羽假裝無意的這麼問了一句。 裴東琅一頓，過往的事情又曆曆在目。但到底是過去了的事情，他早已經放下了。莞爾一笑，捏了你蘇知羽的鼻尖問道：“為何忽然這麼問？” 蘇知羽並不打算隱瞞，這才將昨日淑妃的事略略提了一遍。 “你懷疑是瓊妹妹對蓉兒下的手？”裴東琅眉頭微蹙看著蘇知羽。 “是。柿子和螃蟹還有鵝肉都有相克的作用，在膳食的時候不可以一起食用。否則嚴重可致人死命。”蘇知羽低頭為裴東琅係好腰帶，“那時候水青瓊和水茵蓉姐妹關係不錯，想必——” “羽兒，我知道瓊妹妹那時候確實對你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可她也不至於如此。那可是她的親姐姐。” 蘇知羽抬起頭，“你知道我的，如果不是有些把握我是不會亂說的。何況公主那時候對我說過，她有看到水青瓊在水茵蓉死後偷笑。王爺，你知道她是怎麼對陸湘的麼？” “陸湘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隻是水青瓊畢竟隻是宮闈中的小小女官，怎可能有手段伸進大理寺的牢獄中？” “王爺，我知道水青瓊在你心中一直像個小妹妹，想必也因為她身上有蓉兒的影子。所以你待她一直都未能客觀。可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會將剛認識的人按進水中溺死麼？”蘇知羽抬起頭為裴東琅係上下顎的帽帶。 裴東琅沉吟了片刻，“既然你有些把握，這件事情你可以查下去。若她真做了此事，本王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