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南疆進貢的安神香，聽說有奇效。這宮中從前隻有皇後娘娘和德妃娘娘才有。奇怪，這是誰送來的？” “你說德妃娘娘？”蘇知羽壓低了聲音，“雖然我不知道這裡以前發生過什麼，可是德妃娘娘似乎是大家的一根心頭刺。這是怎麼回事？” 陸湘麵色變了變，亦是壓低了聲音，“在這宮中切莫提及此事，德妃娘娘的事情說不得。” “我有分寸的。她的事情我早就開始有察覺，但是一直沒說。因為是湘湘你，我才問的。你知道什麼，不如都告訴我。以後也免得我不知情被人拿了去做文章。” 陸湘點了點頭，“也罷，我就告訴你吧。不過我也隻是聽我當初的姑姑所說，是否屬實就不清楚了。這件事，隱約好像是德妃娘娘與人有私，被人發現了。那時候的她寵冠後宮，皇上聽聞此事十分震怒，本欲殺之而後快。結果皇後娘娘拚死求情，這才留住了她一條命。但從此就被打入了冷宮。” “原來如此。”這果然如蘇知羽所想，上一次她影射水卿樓，聞帝之所以大發脾氣，果然是因為德妃之事。 “不但如此。我聽說當時德妃已經有孕。但皇上懷疑這孩子來曆不明，在德妃生產下孩子的當日當著她的麵活活掐死了。” 若是從前，蘇知羽隻會覺得可怕。但如今她也有了孩子，如此聽來不僅僅是毛骨悚然，更感覺有切膚之痛。她的手不自覺撫上小腹，她無法想象有人敢這麼對自己的孩子。若這是有人，哪怕是玉石俱焚，她也會要那人償命。 她抬頭看到陸湘臉上也是同樣的神情，兩人四目交接，彼此了然。蘇知羽笑了笑，“不提這陳年往事了。對了，這些東西都檢查過了麼？”宮鬥戲她雖然沒看多少，但這些常識還是有的。她自己招惹了多少敵人，自己心中都有數。 “都是些衣料珠寶，旁人送來的我都收起來了。但淩公公，公主，還有三殿下送來的東西都另行挑揀了出來，待娘娘處置。還有，太子府中也送來了禮物。” “這是什麼禮物？”蘇知羽稍稍有一些驚訝。眉頭微蹙，那一日的事情又重新浮現，太子莫不是又要向她示威？ “隻是一幅畫。”陸湘取了過來。蘇知羽不解地攤開畫卷，卻是一副普普通通的畫。 畫中的女子顯然是蘇知羽本人。她站在漫天風雪之中，背後是熠熠火光照耀的城池，她站在城頭之上。千軍萬馬在腳下廝殺，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而她，裴東琅，還有太子三人卻站在累累白骨之上遙遙相望。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一滴淚落在眼角。 蘇知羽合上畫卷，輕歎了一口氣。陸湘關切道，“怎麼了？”蘇知羽搖了搖頭。從前她隻當太子是個敵人，但今日看來，最懂她的可能就是太子了。可惜她先遇到了裴東琅，所以他們注定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