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於飛此時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全身都似包裹在血雲中一般，感覺有一種深入骨髓般的疼痛，頭上的豆大的汗水順著下頜滴下，濕透了身下的那塊焦土。 “你......輸了。”林於飛忍住了疼痛努力保持理智，腳踩鬼影迷蹤，不一會便到了百變鬼臉身前，右手顫抖的握著大刀對著他的喉間。 “成王敗寇，你來吧。”百變鬼臉此時心裡灰暗到了極點，想到自己堂堂未來警察一派的領袖竟然會栽在一個大宗師手上，內心的不甘與憤怒自然是無處可以傾訴。 “你本名是什麼？我刀下從來不斬無名之人。”林於飛冷臉道。 “歐陽洵。”惜字如金的三個字冰冷的從百變鬼臉喉間蹦出，說完這三個字，他便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林於飛的大刀斬下。 “嗬嗬……好名字。隻可惜，你還是得死……” 眼中的血氣越發的濃重，林於飛舉起百變鬼臉的大刀，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冷冷一笑，陰森恐怖的聲音再次在百變鬼臉歐陽洵的耳邊響起，“那麼，就請好好享受，這種獻祭一般的死亡過程吧……”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話音落下，林於飛手起刀落，一片血肉飛射而出。緊接著，便是第二片，第三片，第四片…… 林於飛的動作，優美得讓人覺得賞心悅目。那飛快剔除人肉的動作，在這個男子做出來，卻像是信步閒庭一般。 隻是，那血肉紛飛的樣子，在這男人眼中看來，卻像是能夠讓他保持興奮一般。那樣幾乎灼傷自己的溫度，林於飛喜歡的不得了。 感受著，手底下削去骨肉的童疼痛，血液濺到林於飛的臉上，林於飛卻禁不住感覺到了一陣興奮激動。那樣嗜血的快~感，林於飛覺得很興奮。 他幾乎都已經赤紅了雙眼，嗜殺的衝動，讓人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便在他們耳後的響了起來。 “林於飛，這就是你自詡的武林正道嗎？” 鬼靈的聲音，冷漠如冰。又像隻是在闡述一個直白的事實。 林於飛赤紅著眼睛，看著對麵的男人。 鬼靈？！ 林於飛幾乎是一個激靈，險些沒因為這個男人的突然開口而真氣亂竄。深吸了一口氣，林於飛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大刀，又看了一眼幾乎是被削去了半邊胳膊的歐陽洵，隻覺得一陣氣海翻騰。 鬼靈淡淡地看著眼前幾乎是不敢置信自己的所作所為的林於飛，沒有一絲的神色變化。 “正道和魔道，都不過是人心罷了。心念之間，一念為善一念為惡。” 林於飛心頭大震，自己明明……明明是想要鏟除邪魔歪道，為什麼，到了最後，自己的所作所為，卻與邪道一般無二？ 鬼靈說的沒錯，善惡，不過在人的一念之間罷了。 因善為惡，和因惡為惡，本質上，是沒有區彆的。 念及此處，林於飛手中的大刀一震，便落到了地上，撲騰起了一層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