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行止的反應變得更加強烈，頭暈的感覺愈演愈烈，天旋地轉，一片眩暈。除此之外，惡心的感覺也很嚴重，已經開始嘔吐。陸心念蹙著眉，她不能做任何事，因為都是正常反應。顧行止也沒喊過一聲難受。他甚至怕陸心念為他擔心，想叫她先回去，叫楊特助或者顧一來就可以。誰知道，話說出來，就被陸心念訓斥了兩句。看在他那麼難受的份上，她並沒有說太多。顧行止被說了之後，終於沒再說讓她走的事情。他隻能躺著，閉著眼睛，腦子裡和胃裡都是翻江倒海。很多亂七八糟的畫麵都在他的腦海裡冒出來，閃得很快，他根本就抓不住。顧行止也把這種感覺說給陸心念聽了。她知道，這是藥開始起效。陸心念忽然有些慶幸，幸虧隻是輸液三天，不然顧行止可能要受更多的罪。第二天輸液之後，陸心念決定不回去了。就在這裡住一晚，等明天輸完最後一天的藥水再回去。這樣對顧行止更好。原本陸心念以為輸完液，顧行止的狀態會逐漸好轉，誰知道，卻並沒有什麼區彆。顧行止依舊處於那種眩暈，腦子混亂，惡心的狀態。陸心念乾脆幫他按摩頭部，不能用藥，她隻能用彆的辦法來讓顧行止舒服一點。不然看他這樣，她也覺得很難受。陸心念似乎也理解了，顧行止看見她難受時的心情。這種感覺，並不比當事人輕鬆，甚至恨不得幫對方去承受。幸好，陸心念的手法還是有點用的。顧行止頭暈的感覺稍微得到緩解。但效果畢竟是有限的，而且他也舍不得陸心念一直給他按。怕她的手會累。“心念，你休息一會兒吧，我好些了。”大約過了二十分鐘，顧行止就忍不住說出來了。“沒關係，我不累。”陸心念卻拒絕了。她不是那麼嬌氣的人，好不容易能找到她可以做的一點事，她怎麼可能就堅持這區區的二十分鐘？“可是……”顧行止還想說什麼，結果被陸心念打斷了。“如果你要勸我停下來，那還是省省吧。”“顧行止，你總該讓我做點事情，讓我心裡能好受一點。”陸心念的語氣十分堅決。顧行止聽著，忽然有些心疼。他睜開眼睛，看到陸心念的眼眶有些紅，還帶著擔憂。拒絕的話哪裡還說得出來。“嗯。抱歉，那我收回剛才的話。”這種話題多少有些沉重，陸心念不喜歡，她立即轉移了話題：“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事了？”陸心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急躁了，這畢竟才第二天。藥都沒用完。還要觀察四天，讓那個藥效慢慢發揮作用。這個其實比中藥的周期短了許多。 但跟顧行止有關的事情，她多少不能像彆的事情那麼理智的對待。反正主要能稍微轉移一下顧行止的注意力，她也是可以問的。她也不一定想要什麼好的結果。“嗯，腦海裡閃過很多畫麵，應該是以前的。但是太快了，我抓不住。”“不著急，才是第二天。”陸心念反過來安慰他。“嗯。”顧行止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幸好，不管是多麼艱難的時間，他總是在悄無聲息的過去。第三天，顧行止輸完液，躺在病**，已經有些精疲力儘。這三天，他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因為吃下去就會吐出來。陸心念怕他的身體撐不下去。隻能讓醫生給他輸營養液。此時，三天的藥水都已經輸完，中午十二點半，顧行止拉著陸心念，聲音有些微弱：“心念，我好困，特彆想睡覺……”輸完液會昏睡，這個現場有一個權威老師也跟她說了。因為大腦要在這樣的狀態下慢慢修複記憶。“睡吧，等你醒了，一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