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陸心念說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一麵要極力的壓製身上的疼痛。一麵還希望自己可以儘量保持清醒。其實現在的強度確實比之前她第一周喝的時候要弱了不少。但可能是這次又因為生氣，怒火攻心，傷了元氣。所以抵抗力也比之前弱了一些。正因為如此，現在對她來說，這一分一秒，才過得格外煎熬。顧行止卻因為她這問題，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怎麼？我不能來嗎？”他的語氣不太好。陸心念現在實在沒有力氣跟他爭論。但這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又讓她回到當時她跟他說了分手以後，他回來跟他死纏爛打時的口氣。跟她針鋒相對。突如其來的熟悉，讓陸心念險些破防。她閉上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陸心念知道，或許是奶奶讓他過來的。她沒有辦法否認，看到顧行止的那一刻，她心裡是有驚喜的。“哪裡疼？哪裡不舒服？”沉吟片刻，顧行止略顯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陸心念聽出來，他語氣有些生硬。“渾身疼，沒有哪裡舒服。”陸心念一手蓋住了眼睛，此刻她已經被那種痛苦折磨得筋疲力儘。顧行止抿著唇，此刻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她才能舒服的。他隻能握住她的手，輕輕的捏著。希望可以減輕她的痛苦。“你還記得按摩？”陸心念忽然睜開眼睛，看著他，聲音也有些弱。按摩？顧行止眉頭微微蹙起來。他還會這玩意兒呢？“我不知道。”他搖搖頭，如實回答。頓了頓，他又問：“我以前……會給你按摩？”“嗯。”陸心念不可置否。顧行止之前雖然問了楊特助，問了沐一辰，他和陸心念隻見的事情。他們也說了很多。但他跟她之間的故事，遠遠不止如此。至少，許多生活中的小細節外人是不知道的。“還會做什麼？”他又問。如果陸心念能親口告訴他，那顯然會更好。“還會背我，一起去捉魚，一起玩水。”明明這些事就發生在不久之前。但現在陸心念說起來，竟然感覺如此遙遠。顧行止簡直震驚，現在從陸心念嘴裡說出來的這些話，好像哪一樣都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說出去都沒人信。剛說完，陸心念忽然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再次弓起身子。抓著顧行止的手也忍不住用力起來。顧行止有那麼一瞬間的無措。他乾脆把人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這樣或許她會感覺舒服一點。當陸心念窩進他懷裡的時候，顧行止竟然覺得原本空空的心瞬間被填滿了。這就是這段時間他醒來後，讓他無端焦慮的感覺。 沒有想到，確實跟她有關係。“陸心念，你最好給我撐過去。”顧行止低聲的嘀咕。這時的陸心念其實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聽到顧行止這話，不禁扯了扯嘴角。“我會儘力的。”不得不說，顧行止過來還是有作用的。至少在精神上，陸心念感覺自己又強大起來。“陸心念，既然我們曾經有那麼好的過去，為什麼這次你去見我，會如此平靜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