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知道顧行止很關心，因此也沒有跟他賣關子。事已至此，陸心念所有的情況他都應該知道，也有權利知道。她低沉而略顯長老的聲音響起：“我現在能確定的是這個藥有用，但暫時不知道，它能有多大的效果。”“而且，還有不能確定的是，這個藥的效果能堅持多久。”“因為人的身體是具有耐藥性的，過一段時間，一旦她的身體有了耐藥性，那麼它的作用也會削減。”奶奶耐心的跟他解釋。其實顧行止並不是這方麵的專家，奶奶說得太深，他可能也無法理解。所以儘量跟他說得直白。顧行止點點頭，抿著唇，臉色有些凝重。所以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一勞永逸的辦法。半晌，顧行止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那您的意思是……後續可能還要換藥？”“嗯。不過這是之後要考慮的事情了。”“你也先不要擔心那麼多，這個藥肯定還能持續一段時間。”“等心念好一點，我也會跟她商量。”奶奶怕顧行止想太多，語重心長的安慰。反正既然選擇留下來陪著陸心念，那肯定要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心理。無論聽到多麼糟糕的消息，心態絕對不能崩。當然，奶奶是非常信任顧行止的。這麼多年，他在自己的領域裡也變成金字塔頂端的人。而且，他的成長環境並不比陸心念好多少。雖然看上去很有錢，家境優渥，喊著金湯匙出生，在外人看來，一出生就是人生贏家，享不儘的榮華富貴。但過得怎麼樣，隻有本人知道。反正奶奶知道，顧行止的這三十年來，也沒有幾天好日子。“好，我知道了。”顧行止應下來。“你也不要太擔心，要給心念信心，讓她看到希望。”“我覺得你這段時間跟她的相處方式不錯，我感覺心念比以前活潑了。”說起這個，奶奶嘴邊揚起一道欣慰的笑容。想起今天上午的事情，顧行止也不禁失笑。他現在確實已經想到跟她相處的最好方式。“您放心，我會好好陪著她的。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顧行止鄭重的說著。不單單是說給奶奶聽，也是說給自己聽。“嗯。”“你陪陪心念吧，我出去忙點彆的。”奶奶站起來，她的表情變得輕鬆。“嗯。”顧行止目送奶奶出門，她還很貼心的把門關上。隨後他的視線落在陸心念身上。這段時間憔悴得，臉上都沒有任何血色。蒼白得近乎透明。顧行止現在多少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她身體裡的靈泉已經近乎枯竭，就意味著身體裡的血越來越少，沒有血液供給五臟六腑，身體的各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