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嬸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說出的話卻也非常犀利：“老陸，陸奶奶是你的母親，你都不知道她去哪兒，我們這種外人怎麼會知道？”陸伯雄臉上有些尷尬，不過擋不住他臉皮厚。“我這不是工作太忙，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了麼？你們要是知道，就跟我說一聲，要是不知道就算了。”兩個大嬸對視一眼，少頃，一個大嬸淡淡的說道：“我們不知道，這兩天陸奶奶都不在家。”另外一個大嬸也附和：“我們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看著她們離開，蔣蓉芳心裡彆提多生氣，專程回來找人，竟然還找不到。“你說，現在怎麼辦？”她看向陸伯雄，語氣不太好。誰知道，話音剛落，就看到陸奶奶背了個袋子從外麵回來，看上去像是剛出了一趟遠門。陸伯雄看到她，不禁眼前一亮，心想，他的運氣還不錯。陸奶奶勞碌奔波了幾天，臉上有些疲憊。站在院子門口，見到這兩個不速之客，她的眉頭微微蹙起來，臉色不太好。“媽，您回來了，我等了您好久，怎麼給您打電話，您也不接？”在回來的路上，陸伯雄已經想要要用什麼的辦法來說了。陸奶奶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你找我做什麼？我這裡應該沒有什麼你想要的東西了吧？”陸奶奶徑自開門進了屋裡，看都沒看蔣蓉芳一眼。這麼多年了，自從陸伯雄拋棄妻女，她就對他們沒有好臉色，尤其是蔣蓉芳，她也不承認她是她兒媳婦兒，她兒媳婦兒隻有陸心念的媽媽一個人。陸伯雄笑笑，頗有幾分討好的意思。“媽，您不要這麼說嘛，我這不是挺長時間沒有回來看您嘛，今天剛好有空。”陸奶奶自顧做自己的事情，似乎並不想理會這兩個人。“我有什麼好看的，看不到你，我會過得更好。”陸奶奶不忘吐槽一句。蔣蓉芳一直給陸伯雄使眼色，讓他快點問。她才懶得待在這裡。陸伯雄肯定看到了。他清了清嗓子，開始旁敲側擊：“媽，您這是去了哪裡回來？”頓了頓，他又問：“你該不會是去采藥了吧？”陸奶奶依舊不理會，兀自把袋子打開，這些藥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得儘快入藥才行，她現在時間有限，不想浪費一分一秒。陸伯雄走到她旁邊蹲下，他正好找到理由，扯到陸心念的問題：“媽，我聽說心念生病了，已經很久沒有露麵，您知不知道她得了什麼病？”陸奶奶戒備的看著他，眼神帶著審視。“以前二十年都不聞不問，現在又何必過來假惺惺。”陸伯雄臉上露出乾笑。“媽，您彆這麼說，心念她……畢竟是我親生女兒，俗話說得好，血濃於水，看到她生病，我肯定著急！您要知道什麼，不如跟我說說，我也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他這個還是商量的口吻，臉上還帶著笑。在陸奶奶看來，陸伯雄嘴上說著擔心，她卻看不出一點點擔心，他忽然來問心念的病，想必是有彆的原因。“你？幫忙？算了吧，你有這個心就可以了。”“額……”陸伯雄一時有些語塞。不過他早就料到這老太婆不會輕易跟他說。蔣蓉芳原本都沒有多少耐心，而且看陸奶奶也不順眼，這些年來，她幾乎也不看她。此刻看陸伯雄跟她說了那麼久，她竟然還不說，她心裡的無名火越燒越旺、她終於忍無可忍。“老太婆，你最好快點跟我說，那個野丫頭到底得了什麼病？是不是快死了？”她的語氣非常不好。陸奶奶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嘴角勾著冷笑，總算露出真麵目了？“她不會死，你不要咒我孫女，我很忙，沒有功夫招呼你們，快走吧，沒事不要來煩我。”陸奶奶脾氣一向很好，待人和善，很少甩臉色。但現在，陸心念的狀況那麼糟糕，她想辦法保住他，但陸伯雄卻想用那個秘密，來獲得彆的目的。真是太令人寒心了。“老太婆，快點說！那個野丫頭到底怎麼回事？不然彆怪我不客氣！”蔣蓉芳已經徹底撕破臉，不想跟她浪費時間。陸伯雄覺得蔣蓉芳這個方式不太妥當，但他也不敢說什麼話。“不客氣？嗬，如果我不說，你打算把我怎麼樣啊？”陸奶奶冷笑，一點都不怕他們。她看向陸伯雄，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你們都給我滾！”陸奶奶現在隻想眼不見為淨。她要專注做事，不想任何事情影響自己。“媽，您就跟我們說說吧，心念到底是怎麼了？”陸伯雄過來求她，他甚至要跟她硬碰硬，那肯定不會有結果。現在主要還是看她能不能心軟？“你為什麼要知道心念的事情？”陸奶奶依舊如此，她不會輕易說。她斷定，這兩個人絕對是彆有用心。“這……我說了，我是真的關心她，您怎麼就不相信呢？”陸伯雄一臉無奈。“我不相信，我孫女沒有病，她好好的，不用你假仁假義，最後說一遍，立刻給我走，不然彆怪我不客氣！”陸奶奶語氣裡已經帶著明顯的怒意。“老太婆，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蔣蓉芳忍不住，想衝上去打她，結果陸奶奶忽然掏出一把藥粉灑在她臉上，身上。隨後，立即響起蔣蓉芳的哀嚎。“好疼，好辣……老太婆，你給我灑的什麼？你這老不死的東西！”陸奶奶冷笑一聲：“嗬……能讓你閉嘴消停的東西！現在，馬上給我滾！不然待會我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陸奶奶這個強勢的模樣，讓陸伯雄有點陌生，沒有想到老太婆還有這樣的一麵！跟她以前不太一樣。“還不帶著這個女人走！”陸奶奶吼了陸伯雄一聲。後者還愣著。她隨後又說：“你再不走，我就給行止打電話，他可不會給你麵子。”聽到那個活閻王的名字，陸伯雄果然變了臉色。“她的臉什麼時候能好？您剛才撒了什麼東西？您一個長輩……”陸奶奶此時沒有心情跟她廢話。“夠了，不會要命，吃點苦頭而已，這隻是懲罰，再不走，老婆子我可沒有功夫跟你們廢話。”陸伯雄沒有辦法，隻能帶著蔣蓉芳灰溜溜的走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心裡彆提多窩火！陸奶奶看著他們的背影，眉頭蹙起來，不禁想起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