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主動說，那他就問。連王嬸都說，讓他主動一些。不需要拐彎抹角，他們都不是那種性格的人，也不需要那麼費勁了。陸心念的視線原本一直看著海上，聽到他這麼問，她再次轉過頭看他。對上他帶著期盼的眼神，似乎非常堅定。其實那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她並不想再提，但對上他這樣的眼神，陸心念忽然察覺，拒絕對她來說不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這並不是一個好的信號。此刻，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終於她還是說了：“她和黎玉卿是我初三同學，從京城轉回去的鎮上中學，我跟她們並不是很熟，兩個人關係很好，有一次她說我偷她的筆記本，還抓蟲放到她的課桌上。黎玉卿是她的證人，沒有彆人看到，沒有監控。學校相信了。”顧行止聞言，臉色立即陰沉下來。她說到這裡，其他的情況他已經可以腦補出來。當時陸心念的處境肯定很難，之前又有去過精神病院的事情。肯定飽受流言蜚語的折磨。那些惡意的難聽的話都在攻擊她。“學校怎麼處理？”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心情忽然鬱悶起來，看著她的眼神多了幾分連他都不曾察覺的心疼。這心疼的情緒卻讓陸心念聽到了。她心裡有些觸動，很快轉移了視線，不讓自己看太久。隨後她淡淡的聲音響起：“學校讓我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跟她們道歉，但我拒絕了。不是我做的，我不會承認。他們請我奶奶到學校，說如果不道歉就退學。”顧行止蹙眉，真是垃圾學校。“我奶奶跟校長說了很久，那兩個女生不依不饒。”“一直僵持了半個月。可能是那位同學忽然良心發現，他主動去跟校長說，是他做的，跟我沒關係。”顧行止低沉的聲音響起：“學校和那兩個人跟你道歉沒有？”“沒有。說同學之間，不應該因為這些傷了和氣。”“shit！”顧行止竟然沒忍住，爆了粗口。一股憤怒的情緒從心底冒出來，其實他也說不清楚，他為什麼會那麼生氣？再看看陸心念，她似乎在說著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顧行止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但他卻感覺，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麼。於是他跟著自己的心走，一把將陸心念擁進自己的懷裡。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一手環住他的腰身。陸心念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開始身體還有些僵硬。非常被動的承受著他的擁抱。顧行止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一個保護的姿勢。“以後我不允許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言外之意其實也還是護著她。上次他就說過，要保護她。最要命的是，他都是情不自禁的說出來，沒有任何刻意。完全是出於本能，這樣的感情才是最真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