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至今,已到深夜,紫峰山半腰中,男人就那麼動也不動地立在懸崖前,好似無法再麵對世人般,背影都透著哀愁。 清冷月光撒在那白衫上,更顯滄桑,這一秒,菜小兔心中所有的委屈都蕩然無存,這個男人隻是不善言談,但大夥懂的道理,他都明白,其實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不是她,而是他,從一個高高在上的聖僧到行為不檢點的偽君子,一定不好受吧? 人們才不會管他為何會有孩子,隻知道他欺瞞了大夥,是個淫僧。 怎麼辦呢?心裡堵堵的,很少見他如此沮喪的,做了個深呼吸,走過去站在了一旁,偷覷了一眼,還真是滿臉愁容,更有著一絲苦痛,勸道:“不管彆人怎麼看你,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位了不起的佛門弟子,為人正直,說一不二,正人君子1 梵休苦笑,揚起下顎淡漠地凝視遠方夜空,眉心似乎再也無法舒展開一樣,擰作一團。 “好啦,人們又不會因此就否決你,不會有人辱罵的,你一輩子都在做好事,這些是大夥有目共睹的,從來不收取金銀,梵休,說真的,我活了二十多年,就沒見過比你更無私的人,一直默默的奉獻,不求回報,彆說你犯戒了,就是你殺個人,我都依舊覺得你是對的,這就是人品問題。” 男人轉回頭,睥睨著女人:“施主當真如此想?” “當然,所有人都這麼想,所以你也不要庸人自擾了,瞧你的臉,都快成苦瓜了。” 即便被人唾罵有什麼關係?走自己的路,彆人愛咋說就咋說,死要麵子。 “貧僧並非因此而發愁,方才在城內貧僧便感受到,那夜王之功力,並不在我之下,若不製住他,定會引發一場浩劫。” 菜小兔無所謂的聳肩:“沒關係,隻要他是夜炎,我就能說通他1 “沒用的,他已經不再是往日的夜炎。” 某女苦澀地抿唇:“所以說,你要離開對嗎?你要去修煉內力,然後拯救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那會是多久?一年?兩年?亦或者十年二十年?天下蒼生占據了他心中所有的位置,這些江湖事,有那麼重要嗎? 她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可她和小魚魚怎麼辦?他都沒想過嗎?就說吧,當初不能答應跟他走,因為他給不了她和小魚魚一個幸福的家庭,去了迦葉寺的後山又能如何?他一走就是遙遙無期,憑什麼她和小魚魚要孤孤單單的在家裡隻為等他? 還不如在幻島上來得自在。 梵休點點頭。 “十三層呢,好像難度挺大的,那麼請問大師,您多久可以抵達十三層?” “貧僧不知1 “估計要個十幾二十年吧?嗬嗬,行,去吧,祝你早日達成所願,出來懲奸除惡,我支持你,至於女兒,我會照顧好她,你不必擔心,再見1還以為他真的做好了陪她和小魚魚過日子的決心,原來依舊是如此,菜小兔啊菜小兔,你怎麼總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