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你最好記住——安分守己 四個字(1 / 1)

林勇忽地抬頭,看向了站在紀樓山身後的蘇落。嘴唇翕動了好幾下,但就是沒有發出聲來。因為顯然,蘇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然後林勇再看了看其他人,明顯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說白了,隻要不損害到他們的利益,他們就不會發聲。“從進入紀氏以來,我就沒有做錯過任何一件事,憑什麼讓我走?”林勇小著聲音抗議。既然蘇落沒有幫自己的意思,那他就要為自己爭取最大的權益。要是紀氏不要他了,估計整個涼城,也沒幾個企業願意要他了。身形挺拔而氣場強大凜冽的紀樓山,站在一旁並未開口,似乎是有意將現在的局麵交由紀傾音來處理。“沒有做錯過任何一件事?”紀傾音語調淡淡的,重複了他說的這幾個字,“西山那個項目,隻差簽字了,最後卻因為你說錯了話從而黃了,對內上報是因為對方不想合作。”尾音落,紀傾音的聲音驀地變得凜冽,“這就你說的——沒有做錯過任何一件事?”聽見紀傾音的話後,林勇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變為戰戰兢兢的。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連原因都來不及解釋,林勇被人給拉了出去。“程宇。”在眾人還沒有從林勇被拉走中回過神來,紀傾音又淡淡的點了一個人的名字。聞言。坐在橢圓長桌靠後一個位置的年輕人,站了起來。“紀……紀小姐,您叫我?”有了前車之鑒,叫做程宇的人,明顯對紀傾音的態度好了很多。“西山那個項目,是你和他一起負責的,林勇失誤後,你並沒有采取相應的補救措施,而是事後跟林勇因此大吵了一架,是嗎?”雖然是疑問,但紀傾音用了陳述的語調,似乎隻是在敘述一件事實而已。“是……是……”紀傾音明顯對此事了如指掌,程宇沒有再否認的必要。“應變力不夠,永遠沒有第二方案。紀氏每一個職位上都不養廢人。”紀傾音嗓音清冽,沁著幾分寒涼。“收拾收拾東西,今天離開紀氏。”明知道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但是程宇聽見時,臉上的表情仍舊是驀地滯住了。他沒想過,僅僅隻是第一天,還是當著眾人的麵,紀傾音會做得這樣的絕。程宇怔愣住不動的時候,紀傾音看向了一旁的候著的保鏢。保鏢早就會意,把程宇強製性的帶走了。而最後。要走出會議室大門的時候。程宇驀地回頭,看了一眼站在紀樓山身後的蘇落。蘇落妝容完好的臉上,依舊是端莊優雅,看不清有任何的情緒變化。立於會議桌前的紀傾音,美得不可方物的一張臉蛋清絕淡然,不帶任何溫度的眼神掃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嗓音清冽寒涼。“誰還有異議?”聞言。眾人麵麵相覷。有幾個想要開口的人,看見紀傾音周身冰冷凜冽而強大的氣場,也是躊躇半晌,最後選擇了不開口。會議室靜寂一片時。在一旁始終以一個旁觀者姿勢的紀樓山才開口,聲音渾厚沉冽,“既然大家都沒意見,從今天開始,紀氏CEO職位由紀傾音擔任。”紀樓山一錘定音。……所有人都走完之後。會議室隻剩下了紀樓山、蘇落和紀傾音三人。紀樓山看向紀傾音,嗓音沉穩聽不出喜怒,“你一來就開掉兩個人,其他股東暗地裡有可能會給你使絆子,你自己注意。”隨後,紀樓山頓了頓,又才繼續說道,“以後紀氏所有的大小事務,你都可以全權處理。”聞言。紀傾音臉上情緒不變,語調淡然,“你就不怕有一天,我讓紀氏破產。”她的話音一落。紀樓山英俊冷毅的臉龐上,倒還沒有明顯的情緒波瀾。反而是一旁從進來就不曾開口說話的蘇落,忽地看向了紀傾音。不辯情緒的道,“大小姐,這好歹是紀家幾代人的心血,若是毀在你手裡,恐怕有點……”剩下的話,蘇落沒有說完。但她覺得,紀傾音應該是懂的。對上她的眼睛時,紀傾音的目光淡然得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語調更是輕描淡寫,“紀氏是成是毀,跟你有關係?”瞬間,蘇落一直端莊優雅的臉色,隱隱蒼白。即便她跟了紀樓山兩年多,上流圈子都知道紀樓山獨寵她。可唯獨,紀樓山從來沒有提過給她名分的事情。紀樓山不提,她更是不敢提。她太明白她今天能夠站在紀樓山身旁,靠的是什麼了。臉色漸漸蒼白的蘇落,沒再回應紀傾音的話。而是順勢挽上了身旁紀樓山的手臂,清清柔柔的嗓音裡,沁著一聽便知道的妥協,“樓山,我們先回去,好不好?”蘇落太清楚紀樓山在意的是什麼。那人隻有強勢冰冷的一麵,那麼她展示在紀樓山麵前的,就應該是輕柔如水的一麵。果然。在聽見蘇落撞上他心尖的妥協跟柔弱時,紀樓山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蘇落原以為他會斥責紀傾音,卻不想話是對她說的,“從把紀氏交給傾傾的那一刻起,以後不管紀氏怎樣,都由她來決定。”蘇落臉白下來的時候,心也跟著一刺。紀樓山會對紀傾音這樣好,近似是討好的態度,除了紀傾音是他唯一的女兒之外。更重要的,紀傾音是那個女人生下來的。當年紀樓山愛她入骨,整個上層圈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惜……蘇落斂了斂眼底的情緒,隨後抱住紀樓山的腰埋首在他懷裡,似認錯,“是我越界了。”見狀。紀樓山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撫了撫她的發,溫聲道,“隻要你待在我身邊足夠乖,我保你餘生衣食無憂。”然而。在紀樓山看不到的地方,蘇落眼底掠過幾分暗芒。乖?紀樓山口中的乖,無非就是想讓她時時刻刻的模仿那人。把那人模仿得像,即便是她刺他一刀,他也甘之如飴。“嗬。”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人,紀傾音紅唇裡溢出一聲不輕不重的諷刺,“要抱,滾出去抱。”紀樓山黑眸深處,閃過幾分尷尬,他將懷裡的蘇落推開了些許,“你出去等我。”蘇落是有幾分不舍的。但她看著紀樓山臉上的神色,也不敢忤逆半分。但是。蘇落眼神微微一暗,瞬間踮起腳在紀樓山側臉親了親,溫順的落下一個字。“好。“隨後。不知是有意無意,離開時的蘇落,看了一眼一旁神色漠然的紀傾音。對於紀傾音一來,就折了她兩個人的事情,蘇落倒是一個字也沒提。……整個會議室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格外的寂靜。紀樓山看著紀傾音,正準備說什麼。紀傾音卻先開口了,“你現在這樣子,也不怕臟了她的眼。”聞言,紀樓山眉宇瞬間一沉,嗓音溫和卻意味不明,“隻要她肯回來,自然沒有其他人。”在最開始,他願意為她放棄一切。現在亦然。應該說,在他心中,那人永遠占據著第一。紀傾音漂亮的眉眼涼薄,嗓音更是漫不經心,“你等下輩子。”頓了頓,紀傾音又補了一句,“不過,下輩子好像也沒你的份。”說完之後,不管紀樓山瞬間陰鷙寒厲下來的臉色,紀傾音徑直離開。走出門口的時候。紀傾音碰到了正在門外等著的蘇落。餘光都沒給她一個,紀傾音酒準備離開。卻不想。在經過蘇落身旁的時候,她突然說了一句。“即便他心裡有她,但現在陪在你爸身邊的人,是我。”蘇落的聲音很輕,輕到紀傾音以為自己聽到的隻是幻覺。“當贗品不是最可悲的,可悲的是明知道自己是贗品,還心甘情願得洋洋得意。”“你……”對上紀傾音看過來的目光,蘇落瞬間止住了音。“你最好記住——安分守己,四個字。”紀傾音清清冽冽的嗓音,不帶任何溫度的警告。蘇落整個人,瞬間僵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