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宴如也不是受了欺負隻會忍的性子，她不介意給劉茹上點眼藥。“應該是吧。她跟我男朋友小時候是鄰居，後來他們家搬到南邊來了。我之前聽我男朋友的姐姐說過一次，好像是她爸媽離婚另娶，後來這個妻子娘家挺好的。她不知道為什麼跟她爸爸鬨翻了，回頭想去找我男朋友，又瞧不起我男朋友的工作，想讓他辭職過來到她爸爸新開的廠子上班。我男朋友不樂意，她就很生氣吧。”董宴如聳聳肩：“後來我男朋友見義勇為受傷了，她嫌棄我男朋友身體不好，就再也沒聯係過。我也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把矛頭對準我了。”董宴如說話的時候也沒避著人，周圍的年輕人差不多都聽見了。有幾個相視一笑，眼帶嫌棄的瞥了眼劉茹那邊，小聲的聊了起來。時間不早，董宴如給劉茹上完眼藥也沒打算多待。進去問了老師，知道他們還要另外換地方續攤後，她借口今天累了想早點回去。來的時候是坐的她老師的車，這回去要麼搭便車，要麼隻能把老師的車開走。正糾結呢，就聽到餘女士在背後叫她，說要回市區酒店，問她要不要一起走。跟餘蓉一起的還有姓何的女士。董宴如打完招呼，又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感覺挺麵熟的。兩位女士住的酒店肯定比董宴如豪華得多。先把她送到地方後，餘女士才跟朋友開車離去。在車上，餘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你看清楚了沒有？”何荷偏頭看向車窗外流光閃逝的夜景，沒有回答她。看清楚了嗎？當然看清楚了。那姑娘長得那麼好，眼神那麼清澈，這樣就挺好。見好友不說話，餘蓉也沒再繼續。就這麼一路沉默著到了酒店。“回頭你幫我找一下那姑娘的聯係方式行嗎？”餘蓉怔了一下，連忙點頭：“行。我聽她老師說，她要結婚了，回頭讓她來我店裡拍婚紗，要不，她來的時候我跟你說？”一聽到“結婚”兩個字，何荷皺了皺眉。“她才幾歲啊，就要結婚了？”“也不小了吧。我聽她老師說，她都研二了，怎麼著也得24/5歲。談戀愛結婚這不挺正常嗎。換沒讀書的女孩子，這都該當媽的年紀了。”何荷抿了下唇，沒說啥，點點頭就回房間了。董宴如可不知道兩位女士在談論她。回到酒店，洗個澡把衣服一換，她直接癱到**。歇了好一會兒，她才爬起來拿起座機撥打。照舊無人接聽。歎口氣，她放下電話，整個人呈大字癱**，開始放空自己。腦子裡不自覺的想起剛才車上那位何女士。真的好眼熟，但她應該是沒有見過才對。聽她跟餘女士說話的口音，明顯是滬市的人，她這輩子去的地方多了，唯獨到現在都沒有去滬市。 至於老師說的拍婚紗照，也就說說而已。她不可能為了省錢就真的跑去滬上拍，最多在首都找個影樓拍拍就行了。實在不合適，回去省城拍也可，她對現在的攝影修圖技術完全沒信心，連拍都不太想拍呢。打了個滾，她又想起大姐的事情來。前兩天花兒給她打電話，說大姐有了新的愛慕者，看上去還不錯。大姐的態度似乎有點鬆動，花兒想讓她跟大姐聊聊，看她怎麼打算的，家裡要不要提前把房子裝出來給她結婚用。想到這裡，她坐起來，電話直接打到大姐宿舍。大姐的運氣不錯，她們本來也是兩人一寢的，到她那兒剛好隻剩一個女生，乾脆就獨自住了一間。打過去的時候，董秋剛回來。她在圖書館寫論文，要不是困了還不想回的。接到妹妹的電話，困意似乎也褪了一些。“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那啥，我就想找你幫忙啊，有空的時候幫我看看省城有沒有好一點的婚紗影樓，我比較比較。”“咋滴，想結婚了？裴昶那邊有空？”“應該有吧，再怎麼著，過年總得放個假。婚紗先拍著唄，回頭選好直接掛上就行。”說了幾句關於結婚的事兒，又給大姐描述了一下瓊洲這邊的景致，慫恿她找時間過來玩。絮絮叨叨說了半個小時，董宴如冷不丁的開口問，是不是有人在追求她。“花兒跟你說的？我還說她怎麼這麼能憋呢，都半個多月沒見她跟你嘮叨。”董秋失笑：“那不是我的追求者，是大一屆的學長，找我想要跟我合作，我拒絕了。”董秋語氣平淡的丟下炸彈：“對了，忘記跟你說，我結婚了。”聽到話筒裡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然後還有一聲咚的落地聲，董秋撐著額頭無聲的笑了起來。“姐，你什麼時候結婚的？咱爸咱媽知道嗎？這麼大的事兒你都不給我們說一聲，你，你是不是不把我們當親人了？”聽到對麵老三氣急敗壞的指責，董秋難得心虛了片刻。“當然不是，我就是覺得，沒啥大張旗鼓的必要。”聽到姐姐語氣裡的心虛，董宴如冷靜了一會兒，片刻後，吐出一個名字。“喬明德？”董秋半捂著臉，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董宴如深呼吸幾次，把尖叫強壓了下去。“他有什麼好的？跟他那個前妻糾纏不清……”聽懂了妹妹話裡對自己的憐惜，也聽懂了她在替自己委屈。董秋輕輕籲了口氣，安撫道：“其實他除了這點外也沒啥其他缺點。我們兩個商量好了，等我畢業，他就申請調到粵省的大學任教，我也跟著他一起到南邊去找工作。離開他前妻遠遠的，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本來還有滿腹牢騷的董宴如突然就啞了聲。掰起手指頭算了算，董秋要是畢業後跟喬明德到南邊工作，再生個孩子，那不正好就是弟弟的年紀？難道，陰差陽錯沒了弟弟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她生命裡？糾結了好一會兒的董宴如終於看在還未出生的小寶寶的份上，哼哼唧唧的原諒了她姐的隱瞞不報。“不過老大，你就不怕咱媽直接上門把你倆剁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