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還需惡人磨。這女人不是喜歡罵嗎，那可好，她打算花錢灌幾盒磁帶，找幾個社會閒散人員去女人家門口播放去。人家不惹事不鬨事，播放的還是這女人罵街的話，警察也不能趕人走。反正她喜歡罵，就讓她好好聽聽她自己罵街的粗話如何的悅耳。一直到登上火車，曉雯都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猜想過很多可能，唯獨沒想過董宴如居然會這樣做。但是回過頭一想，這樣不挺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自己這邊除了損失一點錢外，啥都沒付出。“你找人去花了多少錢，我給你。”董宴如眨巴大眼睛，笑嘻嘻的放低了聲音：“沒要錢。我跟平哥說了這事兒，平哥讓我彆管，把錄音給他，他叫人去操作。反正最後就算鬨起來，也查不到我們頭上。”曉雯愣了一會兒，撐頭扶額無奈的笑出了聲。“小董，你知道的，我跟平哥……”“我也認為你們倆可能最後不會在一起。”董宴如挺直接的開口。她倆買的中鋪，正好躺著聊天。“不是說你們家世什麼的不般配，這個東西都是外在的，真要鐵了心在一起，這都不是事兒。最主要的是，我覺得你們倆之間沒有那種氣氛。”曉雯微微有點愣怔，她聽了很多人的勸說，有勸她答應的，也有勸她拒絕的，但董宴如是第一個說他倆原本就對對方沒感情的。“你仔細說說為啥這樣認為。”董宴如盤膝坐起來，看了看周圍。這個時間車上人不多，周圍除了她倆，就還有一個男乘客，正跟旁邊車廂的乘客聊天，沒注意她倆。董宴如乾脆爬到對麵鋪上，跟曉雯並肩坐著。“男人女人是不是在交往，看他們的眼神，表情和小動作就能分辨出大概。”平哥對曉雯肯定是有好感的，但這個好感不一定是愛情。“平哥骨子裡有種大男人主義，他覺得你是他打小就認識的好朋友，也是為數不多的幾個女性朋友。青春期荷爾蒙可能會讓他把好感弄混，再加上他一直沒遇到讓他心動的女孩，所以你對他而言，就是最有可能成為女朋友的對象了。”但是真正的男女朋友是不一樣的，他們坐在一起，會不自覺的靠近，會捏捏手指頭，會在某個時刻默契的相視一笑，會用眼神交談。而這一切在他倆身上看不到。“可能你們會說，是因為曉雯姐你沒有給平哥機會。但是平哥自己可能都沒有發現，他對你並沒有那種戀人之間的占有欲。”曉雯屈膝靠著車廂，單手撐頭，想了很久，發現董宴如的分析真的沒錯。她也說不清心裡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些說不出口的遺憾。還算好，她們倆這次行程很順利，路上人也不多，平平靜靜就到了瓊洲。 岑超來火車站接的她倆。“我正好在這邊有個采訪，順路了。”岑超看了曉雯一眼，“這位就是燕子你說的大廚？”“倒也不是。我上次不跟你說過了麼，真大廚是她師叔，不過曉雯姐的手藝也不錯。你說想要先試試曉雯姐的手藝，我這不就帶著她過來露一手？”岑超嘿嘿笑了兩聲，摸了一把腦袋：“請原諒哈，我們也是不得已。本地推薦了幾家，但是真正夠得上檔次的隻有一個。我肯定是相信燕子你的推薦的，但是曉雯想要在本地立足，最好還是能服眾才行。”他熟練的一打方向盤。“今天我帶你們去見見已經過關的那家大廚，看看他怎麼說，你們再仔細考慮一下要不要參加。”董宴如看了曉雯一眼，眉頭一皺：“是出了什麼情況嗎？”“是有點問題。”岑超沒有騙她們，三言兩句解釋了一番。主要就是另外一個行政市捅出來的簍子。“他們那邊推薦的三組，結果三組都不是本地的商戶，跟人簽定了合作協議，如果獲獎了，才會以參股的形式，在那邊開分店。”岑超拍了下方向盤：“省裡搞這個活動，目的是為了宣傳本地的美食文化，當然，也不排斥外地的美食。但歸根結底，是希望拉動本地的餐飲企業，而不是給外地企業打響名氣用的。所以最近補充出了一個條件，就是必須是在本地注冊的餐飲實業。那種掛羊頭賣狗肉的可不行。”董宴如聽了他的解釋，很快抓住重點。“這就是說，如果要參賽，我們必須在你們這裡先開店對吧？”“對。”岑超爽快的點頭，“具體的情況等會到了我再給你說，還有，本地對外來投資的各方投資者都有扶持政策，一會兒我一起跟你們說。”他們去見的那個已經過了初選的老板長得跟他們想象中完全不同。如果換個地方，換個場景，他們一定會認為對方是某個大學的老師。那文質彬彬的樣子，那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的溫和，怎麼都跟三尺灶台扯不上半點關係。看了老板顯露手藝之後，董宴如才小聲跟曉雯叨叨，這人真是不可貌相。誰能想到這麼一個看上去典型文弱書生的外貌，實際顛鍋揮鏟舉重若輕呢？老板擅做海鮮，很多新式創意的菜品，讓人不但飽了口福，也飽了眼福。借用老板的廚房，曉雯也露了一手。不過曉雯力氣不如男人，大火猛炒的菜她弄得不算出色，精工細作的工藝菜，她信手拈來。特彆是配菜雕花的手藝，沒個十年苦工，做不到她的程度。“手藝是沒話說，但是……”酒樓呂老板沉吟了片刻，“菜色上可能要調整一下，儘量用當地的特產，比如海鮮海菜之類的。可以融兩家之長，偏重北方宮廷菜的格式。”董宴如隻顧著吃，對什麼火候啊，刀工啊色香味啥的她隻會欣賞不會評鑒。不過聽了呂老板的話，她也讚同其觀點。“這個菜譜你大可放心。我之前為了我家的農家樂，收集了不少少見的菜譜，還有古籍上複原的一些菜譜我也有。”聽到董宴如這麼一說，呂老板率先來了興趣，問是否可以透露一二。“行，今晚上來不及了，我回去整理一下，好幾個菜譜我還記得大概，明天早上給你們，到時候試著弄一下看？”度娘在手，天下我有！董宴如吹牛一點都不帶心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