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笑著摸摸頭，也是一臉的不理解。三人在廠門口分開，老警察帶著小警察去鎮上做調查，小嚴警察則回所裡繼續排查兩人的人際關係。路上，小警察求教，問如果是誣告的，宋盼娣就不怕原告成被告？老警察久久沒有開口，最後隻說了一句。“那個董向東打算考技校。雖然是技校，但相當於大專生了，你說，如果你是宋盼娣，會怎麼做？”小警察摳腦袋，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開口。“不會是想讓董向東吃上官司，然後政審不過關被刷下來吧？”畢竟一個QJ犯，哪怕隻是有嫌疑，學校也不可能收的。看著帶自己的師傅沉默不語，小警察心裡冒起一絲憤怒。“這人怎麼這樣啊？這不是斷人前程？”“或許是真的呢？”老警察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大膽假設，謹慎求證。我們的任務是找出事實的真相。不過動作要快，離考試沒多長時間了。”小警察毫不猶豫的點頭，怒火化為動力，誓要揪出說謊者。保衛科裡，董向東向科長道謝。對方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坐在這裡就是給他支持。“大東，你放心，相信公安機關的同誌，肯定會秉公執法。這幾天你要不請個假回去休息？我怕廠裡那些長舌婦會影響到你複習。”“裴工那個試驗還差最後一點數據，等弄完了再說。謝謝科長。”離開保衛科，董向東帶著妹子回到小廠房的辦公室。“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傻老二，自家兄妹說什麼對不起。你跟著裴工好好乾，彆東想西想的。那個宋盼娣你也彆放心上，我早就猜到她會搞事，有防備了。”董宴如還真不是安慰她哥的。從之前宋盼娣三番五次的找她哥要求複合的情況，她推斷出這女人肯定是遇到大麻煩了。拜那些年看過的無數，和神通廣大的互聯網所賜，董宴如已經做好了幾個防備預案。離開煤廠，她搭車也去了鎮上。“小得，上次拜托你幫忙留意的事情，有消息嗎？”小得拿著毛巾抹了一把汗，站起身。“吔，看不出你瘦歸瘦，還有肌肉啊。”站在院門口，董宴如一點都不含蓄的打趣他。小得咧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你消息還真靈通。剛才我弟跟我說，有警察在鎮上找人打聽消息，我還在想你啥時候會來。”他一邊說，一邊進屋拿了一張折好的紙出來遞給董宴如。“這是我找人臨摹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董宴如打開一看，就是一張藥方。瞄了一眼，她折好放回包裡，又掏出兩本書遞給小得。“喏，你看看是不是這兩本。”接過書翻了一下，小得眉開眼笑：“是，就是我想要的。下次有事還來找我，包你滿意。” 兩人正說事，之前見過的兩位警察正好也排查過來了。看到董宴如站在門口說話，兩人對視一眼，越過本該詢問的那家，直接走過去。“你怎麼也在這裡？”“送書過來的。”董宴如乾乾脆脆的回答，下巴朝小得那邊一挑，“之前托他幫忙送東西到城裡，答應幫他找兩本書的，今天正好跟這兒過，就送過來了。”小警察伸頭看了一眼，又狐疑的看看小得，再看看書，眉頭不可控製的抽了下。“你不是懷疑我送書是幌子吧？”董宴如哈哈笑起來，打趣的看向小得，“來，證明給我們警察同誌看，你腦子裡也不是裝的豆腐渣。”老警察伸手敲了小徒弟腦袋一記，順勢拿過一本書翻了下。“你跟董向東一樣，打算考技校？”小得還沒說話，董宴如搶先開口了。“要我說，你考技校真的浪費了，去試試考大學唄，看你基礎比我哥強，而且我哥太偏科了，他一看文科書就腦子痛。”說完又轉向老警察兩人：“你們也勸勸他吧，他以前讀書的時候成績可好，就是家裡遭了點難，沒有繼續讀。我說讓他考大學，他總是不同意，估計是怕家裡兩個小的沒人照顧。”董宴如說完也沒等老警察開口，說家裡還有事得先走。走之前又跟小得說，下周還要請他幫個忙送點東西，回頭需要啥讓他列個單子，她儘量幫忙找。都到鎮上了，乾脆直接回家，順便又去了表舅媽那兒一趟，給她說了這事兒。“那個宋盼娣肯定是沒辦法了，想著能咬一口是一口。換彆的時候我都不怕，可馬上就要考試了，我擔心影響到老二。舅媽，你幫我問問大表哥和表嫂，看他們能不能給出個主意。”她表嫂家裡也是公安係統的，經驗肯定豐富。表舅媽一聽宋盼娣居然做這樣的事兒，氣得心肝脾肺都要炸了。“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你回家跟你爸媽說讓他們彆著急，那個宋盼娣要是來鬨，直接關門不見就行。”“唉，我想著，要不先把我爸媽接到城裡住幾天？”“也行。”表舅媽乾脆利落的趕人，“你現在就去讓你爸媽收拾，回頭你家裡的牲畜我幫忙看著就行。還有你姐，讓她來我家吃喝睡覺，彆一個人在家。或者我讓你表弟去你弟房間陪她住。”商量好後，董宴如一溜小跑回了家，就看到陳標擱家裡院子坐著，對麵坐著大姐和她媽媽。“喲，陳哥今天怎麼有空過來？”董宴如搶先一步開口打了個不陰不陽的招呼。“媽，趕緊收拾東西，我帶你跟我爸進城住幾天。”聽到董宴如的話，董媽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又閉上，頭扭向一邊，眼角隱約有水光。“看看，你們家鬨成這樣，我不要臉麵？董老二是離不了女人……”“說什麼呢？”董宴如咚的一聲，把包扔桌上，雙手抱胸冷嗖嗖的看向陳標。“離不開女人的是你吧？怎麼，鎮上那個什麼什麼老師不能滿足你了，跑來找我大姐鬨？”“你，你胡說八道什麼？簡直不知廉恥！之前你纏著那個張鵬，現在你哥強迫人家宋盼娣，你們一家就沒個好東西。”董秋騰的一下站起來，還沒開口，就被董宴如摁住。“幸好啊，幸好你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科員，真要被你當個啥小官，我估計遍地都是冤情。看上去好好一小夥子，怎麼腦子裡就沒裝點有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