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還玩聲東擊西的老妖道(1 / 1)

穆兮竹和陸忱景略微有些不太自然的撇開腦袋,斬斷了彼此眼神裡的拉絲。重新看向那個翁言才,順著他的動作仔細看看他在地上畫的符籙,穆兮竹眼裡閃過絲震驚。“繼天地詭法,請酆都之力——破邪!”雙手掐訣,火光與電光相融。那個看似牢不可破的陣法,竟然從內部就被打開了。翁言才好不容易畫完最後一筆,回頭就看到穆兮竹帶著身邊的兩個男人,就那麼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臉上不禁浮起濃濃的悲憤之色。“天要亡我,直是天要亡我啊!”翁言才仰天發出聲悲鳴。然後猛的的撲向穆兮竹。可有陸忱景在,這種物理攻擊怎麼可能會得逞。男人的抬腳,腿風如刀的掃過。翁言才整個人瞬間飛了出去。“嘖~”靳弈廷跟在後麵,呲了個牙。穆兮竹回頭看了他眼。他立刻舉起手來,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我不是覺得這個人不該踢,而是陸爺他踢的太狠了,萬一把這人踢死了,我們這是走正規程序,還是不走?”靳弈廷解釋。他就差想問抓不抓了。“難道我們這不屬於正當防衛嗎?”穆兮竹好奇的反問。“可人踢死了的話,不應該是屬於防衛過當嗎?”靳弈廷覺得他法律學的還是挺好的。可穆兮竹看向他的目光,卻像在看個二百五似的。“有人想要殺你,然後你可以做到在阻止他這個動作時,還考慮自己該用什麼力道,這個力道會給對方造成多大傷害?”她知道這年頭被判防衛過當的人,真心也不少。但這裡麵卻有兩個至關重要的原因。一是律師,對方有沒有請律師,你的律師足不足夠優秀。能不能讓法官相信,你是在生命受到威脅時,才出的手。目的是在保護自己的安全,而不是為了泄憤。陸忱景剛剛也就隻踢了一腳而已,怎麼可能達到泄憤到防衛過當的地步?這老妖道真要是死了,那也隻能怪他自己身子太弱了。都這麼大把年紀,做點什麼都容易磕著、碰著,還要出來瞎折騰,這不是存了心的找死,還要碰瓷嗎?穆兮竹搖搖頭,走到莫珊珊身邊蹲下。她仔細看著邊上被血畫著的符陣,一邊搖頭,一邊跟記憶中的做對比。不得不說,這東西可比她在原來那個世界的,要精巧細致的多,威力也要大的多。想來在這個老妖道的身後,還不止一兩個不為人知的高手。穆兮竹微眯著眼,眸底裡浮起興奮的光亮。他們身後有悉悉索索的聲響,陸忱景和靳弈廷回頭就看見,那個翁言才竟然往他們剛剛站的圈圈裡爬。雖然他的手已經被腐蝕爛了,但這並不能阻止他的決心。 “你這是存心找死?”靳弈廷伸手便想要去攔他。可翁言才卻早有所料,手中的符籙迅速朝靳弈廷拍上。那濃烈的惡臭,讓他下意識的連退了兩步,穆兮竹揚手,直接將那道符拍飛了出去。可顯然這隻是翁言才聲東擊西的套。他趁著穆兮竹動手的瞬間,拚了老命的爬進了那個圈子裡。紅色的血霧遠比他爬入圈子裡的速度還快。甚至連半秒都沒有用到,就將他身上的布料和肉都給腐蝕了。此時的他趴在地上,就像是個被扒的隻剩紅肉的血人,看起來讓人半夜都能做噩夢的程度。穆兮竹想要上前把他給拽回來,可還沒等靠近,本就響徹小樹林的萬祟齊哭,現在更是叫的要把人的心肝脾肺腎都給撕裂了。驚恐、興奮相交織。一聽就知道沒什麼好事。穆兮竹感覺背後的陰風,突然像是變成了鋼刀,狠戾的向他們劈來。她隻得暫時放下陣法圈裡的翁言才,轉身護著身邊的兩個人連連後退。然而那些終於掙脫了束縛,衝出來的邪祟,要爭對的目標並不是他們。那向黑色的團影,一團團的劃成個跟人差不多粗細的黑柱,猛的砸向還在被要束縛的莫珊珊。它疼的大力掙紮。一時間那釘著它的符籙,竟然隱約有了種,要被它給掙脫的感覺。身體裡的被吞下去的符籙,再次發出光亮,割裂著它的身體。然而這次可不是將要割裂,而是真正的被割裂。每塊被符術切割開的身體,都有一個個嬰兒小手大的鬼頭,在不停啃咬撕扯著它的靈體。十萬陪葬的冤魂,饒是穆兮竹也不敢輕易動手。不是沒那麼大能耐,而是她現在也就一個月多二十天的壽命。莫月珍已經被她送下了冥府,現在手邊又沒有已經完成了心願的惡靈,也沒個補給。她是被陸忱景管怕了,現在不敢再隨便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穆彤彤甚至還往後退了兩步,給了那些邪祟更多的發揮空間。這場吞噬持續了有整整二十分鐘。它們不斷撕扯啃咬,想要將莫珊珊作為養料。可最終莫珊珊在生前吞下的那張符籙,卻硬生生的吊住了她的一絲殘魂。它和那些冤魂博弈著。隻要它不徹底被吞噬,就能將那些冤魂吞噬。雖然這個過程非常痛苦,但莫珊珊卻用最快的速度從厲魘變成了魘將,最後到了魘王才停下來。此時的天空已經變得一片漆黑,他們三個像是被扔進了水裡。那種無法喘氣的窒息感,讓他們的心肺都泛起了微疼。穆兮竹抽出三張過符籙,分彆拍在他們身上,這才稍稍好受了些。本被符籙釘著的莫珊珊,身子詭異的扭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它身體裡的每根骨頭都發出咯吱的聲響,像是提線的木偶,稍稍撞下就能發出聲響。“穆兮竹!這回終於輪到你了!”它冷冷的怪笑著,血眸裡滲出滔天的殺意。可就在它一點點漂向穆兮竹,準備下手之時,突然從樹林深處飛出來個,高將近兩米。體型甚至陸忱景和靳弈廷加在一起,還要壯的鎧甲惡靈。它巨大的手如熊掌,帶著源源不斷湧出的陰煞之氣,拍向莫珊珊。“這也是個魘王?”穆兮竹有些震驚,兩指尖迅速立起了張薄薄的黃符。甚至還不用念符咒,便有光電在那上麵不停閃爍。她甚至伸出隻手,將陸忱景護在身後。對於魘王這種東西,陸忱景可以是絕對的壓製,但也可以是絕對補品。以她現在的靈力,要對付兩個魘王,怕是真得去病**好好躺一會。不過顯然那個身著鎧甲的魘王,對穆兮竹他們一行人並沒有任何興趣。一巴掌拍散了莫珊珊的胳膊,又趁著它猛的撲上來時,團吧團吧兩下,變成了顆球,竟然直接就塞進嘴裡。雖然從那個鎧甲魘王的身體裡,還是能聽到莫珊珊詭異又瘮人的哀嚎。可無論它如此不甘的掙紮,都沒有辦法從那個鎧甲魘王的身體裡掙脫。這算什麼?花了這麼多的心血,最後給彆人做了嫁衣?穆兮竹隻覺得世事無常。那個鎧甲魘王回過頭,看向穆兮竹一行人。似乎是在思考,他們這三個食物美不美味的模樣的。穆兮竹在舌尖抵著上顎,隻要它敢靠近,符咒勢必立刻砸在它身上。不過那東西隻是歪著腦袋,打量了他們好一會,就轉身離去了。穆兮竹鬆了口氣,手中的符籙迅速消失在指尖,像是被她收起來了似的。靳弈廷目光幽暗的偷偷看了穆兮一眼,見她把手放回了口袋裡,又拿了出來,便將視線收了回去。可他自認為沒有破綻的舉動,卻被穆兮竹和陸忱景儘收眼底。穆兮竹在心底冷笑了聲。再看像剛剛那個老妖道躺著的地方,紅色的血人早就變成了森森白骨。“讓人把屍骨收了,我們還得去莫月珍家呢。”穆兮竹搖搖頭,有些煩躁的歎了口氣。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麼事啊。這邊莫月珍、莫珊珊的事還沒解決,那邊早就被遺忘了八百年的老妖道又跳了出來。好不容易把解決到一半,又被半路殺出的魘王給搶了成果。可惜了那麼多壽命,得先把它給放走了。那盔甲魘王對於她來說,是個至少能給她增加一年健康壽命的存在。但這東西對於那個老妖道背後的東西,同樣也是個大補品。她就不信了,把這東西放在外麵,那東西會忍得住不出手。穆兮竹是算準了,那東西現在還在四處吸收著陰煞之氣,肯定是受了傷,或是還沒有煉化好。等它成型了,怕是連她都沒有辦法那麼輕鬆解決。至於這個鎧甲魘王,穆兮竹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做出點什麼來。它才剛剛把莫珊珊給吞噬了,那道符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十萬血曾在沙場染過血的冤魂,煞氣那麼重,都能硬生生的被糨都給吞噬了。哪怕這個魘王也得找個地方好好消化下。所以穆兮竹剛剛那道符看起來是收著了,可其實是偷偷燃了纏在了那個魘王身上。無論它跑到哪,她都能知道。並且還能感受到它周圍的變化。隻是這樣做,她再湊齊能把那鎧甲魘王抓回來的靈力,都要辛苦上許多。一個人得關注著兩邊的變化,總是格外的耗費些心神。陸忱景牽著穆兮竹的小手,捏了捏。看她既沒有指尖冰涼,也沒有冒出冷汗,便知道她剛剛裝出的緊張都是騙人的。至於是騙誰,那就不言而喻了。穆兮竹他們重新回到車上時,那周圍都沒有任何車輛停下來圍觀。原本凹陷的車頭,現在早已經恢複了正常,連帶著車前的那些血跡都消失的一乾二淨。經過這些,他們趕到莫月珍家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12點的時候了。不過就算是時間不早了,莫月珍的家人也沒有睡。兩個老的,還有莫月珍的弟弟和弟媳都從自己家趕了回來。他們一家子都是靠趴在莫珊珊的身上吸血,過日。就算他們手上確實是存點閒錢,但早就已經花的大手大腳的他們,怎麼可能甘心隻用那點兒存款,每天度日呢?所以穆兮竹敲門的時候,他們一家人還在那義憤填膺的,咒罵著穆兮竹和陸忱景。按響門鈴,他們罵罵咧咧的打開門。因為靳弈廷的身份最正式,所以是他站在前麵。“你誰啊?”莫家棟皺著眉,不耐煩的問。隻是目光越過靳弈廷,在看到穆兮竹的時候,立刻撲了上去,“好啊!你這個殺人凶手!我們還沒去找你麻煩,你就先跑到我們家來找存在感了!”靳弈廷直接扭著他的肩膀,便將按在了地上。“放開啊!你們還有沒有王法!打人啦!殺人啦!”莫家棟扯著嗓子叫了起來。穆兮竹幾乎是在他扯開嗓子的瞬間,就將一道符打在了他的嘴上。他頓時死死閉上了嘴,徹底沒了聲響。靳弈廷迅速將莫家棟提起來,扔回了房裡。穆兮竹和陸忱景也跟著走了進去。雖然莫珊珊給莫月珍一家人買了彆墅,但這套曾經害死莫月珍的老房子,卻一直是莫月珍的父母在住。所以他們這樣一叫,而且還是在大晚上,這肯定會讓邊上的鄰居注意。雖然沒有人來敲門,但隔著門板,穆兮竹卻能聽見已經有了開門的聲音。良久對方不僅沒有關門,甚至還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將臉貼到了門上,似乎是在聽著房間裡的反應。穆兮竹猜到他們下一秒肯定就會去報警,卻一點都不在意。當初在害死了莫月珍後,她就重新裝修了次。然後說是因為要送給他們,所以特意裝修了次。兩個老人家開心的都快找不到北了。但那時剛剛五十左右的老夫妻,越開心這嘴就越碎。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不喜歡的地方,莫珊珊竟然二話不說,就按照他們想要的,把這房子再次重新裝修了遍。她這麼做可不是出於愧疚,而是為了掩蓋她的罪行。一是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把房子重新裝修,好將那些根本不可能洗乾淨的血跡反應給清理掉。二是為了把那一塊塊去了肉的骨頭,砌進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