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知道簿希爵不是真的想娶她,隻是在嘲諷簿霏霏的話。她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許慧芳就假裝沒聽懂兒子的話裡的意思,拍板道:“行!”簿希爵早就從許慧芳的舉動裡猜出了她的目的,現在聽她承認,一點也不驚訝。可惜他沒想過結婚,更不會娶秦舒。“媽,如果你不想簿家絕後的話,最好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對簿希爵而言,秦舒比留華更危險。因為他的冷靜克製的他,在秦舒麵前通通失效。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能輕而易舉的影響他。她無孔不入的滲透進他的生活,強勢闖入他的夢境,讓他有種無法掌控的慌亂感。許慧芳冷哼一聲,不容置喙的說道:“你不想看到我死不瞑目的話,最好在你大姐的生日宴上挑個未婚妻!”威脅人?當誰不會呢?簿霏霏想要打圓場,卻被秦舒搶了白,“阿姨彆生氣,哥哥也彆生氣,是舒舒不好,舒舒這就走。”她耷拉著腦袋,肩膀一抖一抖的,路過簿希爵的時候,大顆的眼淚滴落,砸在了搭在輪椅扶手的手背上。帶著餘熱的眼淚在簿希爵的手背暈開,他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快速出手抓住了秦舒的手腕。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他立刻將秦舒的手甩開,一臉嫌棄的說道:“關你什麼事,自作多情。既然是來吃飯的,就把飯吃了再走,不準哭了!”這該死的不可控的感覺又來了,看到她哭,他就心疼煩躁,真是見了鬼了。秦舒轉身撲在簿希爵的懷裡,摟住他的脖子埋頭痛哭,“哥哥,彆凶我,我怕。”她以為留下她的人會是許慧芳,沒想到竟然是簿希爵。眼淚浸透簿希爵的衣衫,濡濕了肩膀,如針紮一般,讓他推拒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他抬手揉著眉心,命令的話沒有絲毫底氣,“舒舒,鬆手。”秦舒搖著頭,柔軟的發絲摩擦著簿希爵的脖子,仿佛帶了電流,又麻又癢。她的眼淚絲毫沒有止住的趨勢,簿希爵覺得自己的心被浸泡在了鹹鹹的淚水裡,酸澀無比。他抬手撫著秦舒的背,語氣又軟又無奈,“舒舒,彆哭了,我沒有凶你。”秦舒清楚的感覺到了簿希爵的妥協和心疼,心狠狠一震,不敢置信。上一次的電話,她就察覺到他對她態度有些不尋常,但沒有深想,畢竟兩人不認識。但這一次她十分確定,簿希爵的冷漠,似乎在她這裡失效了。是因為上輩子兩人的結局太過慘烈,老天爺給她開了一扇後門嗎?這一認知,讓秦舒狂喜。她抱著簿希爵的手臂越發用力,“哥哥,舒舒好喜歡你,你彆不要舒舒好不好?”簿希爵滿頭黑線,他明明什麼都沒說,這話題怎麼就上升到要不要了? 但他實在忍受不了秦舒哭,隻能順著她的話悶聲說道:“那就要看舒舒聽不聽話了。”秦舒立刻鬆開簿希爵,乖巧的站在他麵前,頭發黏在淚水未乾的臉上,雙眸紅腫,看起來狼狽又可憐。她絞著雙手,小心翼翼的說道:“舒舒很乖也很聰明,哥哥會喜歡舒舒的。”簿希爵施舍般的“嗯”了一聲,眸光錯開秦舒看向看好戲的老媽,問道:“什麼時候吃飯?”再和秦舒待下去,他嚴重懷疑自己會變成“絕世好爸”。秦舒的能耐讓許慧芳大開眼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兒子哄人,這擺明有戲嘛。飯隨時都能吃,培養感情的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為了兒子的終身幸福,她睜眼說瞎話,“你大姐一家還在回來的路上,半個小時之後才能吃飯。舒舒第一次來,你就把她嚇哭了,罰你帶她去後花園轉轉,解解悶。”簿希爵分外無語,他盯著自己殘廢的腿,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媽,你是想讓我這個殘廢,爬著陪秦舒轉嗎?”他故意這麼說,是想看看秦舒的反應。沒幾個人能接受殘廢,哪怕對方隻是一個心智不全的孩子。秦舒一把抹開黏在臉上的頭發,突然蹲在了簿希爵麵前,背對著他,“舒舒力氣很大,可以背著哥哥。”彆說是簿希爵了,就連許慧芳也愣住,看向秦舒的視線越發熾熱。她的聲音發顫,“舒舒,你知道殘廢是什麼意思嗎?”“知道啊,就是不能走路。舒舒之前摔了腿,也不能走路,不過很快就好了。”“如果哥哥的腿,一輩子也好不了呢?”秦舒抬起頭,臉上寫滿了不解,“為什麼好不了了?”簿希爵的聲音發冷,“徹底壞了,就好不了了。你能背我一時,能背我一輩子嗎?”“能啊!”她回答得毫不猶豫,就好想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壓根不值得思考一般。簿希爵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好像一個沒有長腿的怪物,突然遇到一個不帶有色眼鏡看他的人一般,讓他忍不住想要抓住。他盯著秦舒纖瘦的背,鬼使神差的撲了上去。簿希爵撲上來的動作突然,秦舒差點被他壓得趴在地上,還好她出手快,手掌撐在地麵穩住了身子。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落在她的耳邊,“如果你能堅持半個小時,我就信你!”一個“信”字,在秦舒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因背叛而失去雙腿的簿希爵,早就將“信”字從人生的字典裡除名了。能再說出來,還是對著他深惡痛絕的女人說出來,可見有多難。秦舒想要告訴簿希爵她能做到,結果她一扭頭,臉就和他的嘴唇來了個親密接觸。她歡喜的說道:“哥哥親了舒舒,是不是也很喜歡舒舒?”簿希爵黑著臉,將秦舒的頭掰正,語氣惡劣,“再說話,就讓你背一個小時。”秦舒的雙臂穿過簿希爵無力的雙腿,輕鬆的背著他站了起來。“隻要哥哥喜歡,舒舒能背哥哥一輩子。”
第62章 舒舒能背哥哥一輩子(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