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希爵的手微微用力,鋒利的水果刀在秦舒的手腕上留下一條血線。“不要要治我的腿嗎?走哪去?”不等秦舒找借口,他又加了句,“需要什麼直接說,上天入地我也給你弄來。”來了還想走?當簿園是菜園子嗎?秦舒秀眉打結,語氣加重,帶著警告,“爵爺,我不喜歡被限製自由,就像你不喜歡走不了路一般。”如果不是秦家的事沒處理完,她倒也樂意住在簿園。簿希爵鋒利的唇瓣勾起,“你的意思是,我不放你走,你就不幫我治腿?”“不,我的意思是……”秦舒故意停頓了一下,抬起左手將臉龐的碎發撥到耳後。她的動作有些刻意,簿希爵目光緊鎖著她的手,以防被偷襲。他可沒忘記,這女人將銀針藏在了發絲裡。秦舒轉動右手腕,避開刀鋒,作勢去奪簿希爵手裡的水果刀。簿希爵以為自己上當,憤怒湧上心頭,手裡的刀毫不留情的切向秦舒的手腕。千鈞一發之際,銀針從秦舒的左手彈射而出,再次紮在簿希爵眉心的同一個位置,隻不過深度較之前略深。昏迷前,簿希爵覺得自己傷的不僅是腿,還有腦子。他竟然一夜之間被同一個女人算計兩次,可笑。秦舒沒敢多待,立刻製造出動靜吸引簿園的人,按原路離開了簿園。簿希爵醒來是半個小時之後了,肖伯和齊琛焦急的守在床邊。梁斯年坐在椅子上,挑眉看著剛睜眼的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帶著玩味。“嘖嘖,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你吃虧,真是稀罕。”如果不是眉心的針眼,他都不知道有人來過。調侃完,他的臉色變得凝重,“有本事悄無聲息的闖進簿園,還能能躲過我的機關,又能在你發病時製住你,還沒有殺你,這人是誰,有什麼目的?”他是簿希爵的好友,也是他的家庭醫生,不論從哪方麵來說,都不希望他出事。簿希爵想起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以及肌膚如嬰兒般嬌嫩的手,眉心皺成了“川”字。“是留華,說要給我治腿。”梁斯年瞪大了眼睛,聲調拔高,“神醫留華?當初翻遍邙山也沒找到的人?”“應該是,”說著,他看向肖伯,“肖伯,再去查留華,我要知道她的所有資料,她或許比我們所有人想的都要年輕。”他用指腹摩擦著手心,仿佛手心還殘留著綿軟細膩的觸感。肖伯沒明白年輕的含義,問道:“少爺,神醫有多年輕?”據他這些年查到的資料,留華應該快四十歲了,相比他這個六十多的老頭,算得上年輕,但和少爺比,就不年輕了。“二十歲左右。”梁斯年一聽,比肖伯還不淡定。他刷的一下站起身,“二十歲?不可能!你怕不是遇到了冒牌貨吧?” 留華的名聲是在七八年前冒出來的,如果她現在二十歲,哪怕她天資聰穎,那時候也還在讀書,做不到全國各地跑。簿希爵抬手摁壓住眉心的針眼,語氣淡漠卻篤定,“我不會看錯。”更不會感覺錯。肖伯雖然震驚,卻也沒有懷疑簿希爵的話,立刻查人去了。簿希爵又看向齊琛,臉上的寒意漸深,“去查,她是怎麼進來的,查完後去領罰。”齊琛應了一聲“是”,也離開了。是他大意了,之前聽到動靜的時候,就該好好查查。幸虧來的人不是抱著殺人的目的,不然他萬死難辭其咎。梁斯年對突然出現的留華充滿了好奇,“如果留華要給你治腿,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偷偷摸摸乾什麼?”這個問題,簿希爵也很想知道。說什麼受人之托,說什麼和人打賭,說什麼為了十億診金,還說什麼為了名聲,他都不信。可是,她不圖錢,不圖名,那她圖什麼呢?他想不通,心裡卻比誰都清楚,那個女人,肯定不是像她說的那樣,為了他的顏。被議論的秦舒,打著噴嚏出了山。她運氣還算不錯,環山路走了一半,就被路過的車輛捎回了市區。回秦家的時候,秦明遠三人還在醫院,傭人也都休息了,沒人發現她離開過。洗澡的時候,她看著光禿禿的腳踝,心口卻猛的一緊,臉色都跟著變了。她腳上的鏈子,不見了!雖然是不值錢的銀鏈子,但對她意義非凡!丟哪兒了?去簿園的路上?還是……簿園?!想著自己臨走時紮簿希爵的那一針,她後背突然一涼。現在要是回去找,肯定會被那個男人五花大綁,搞不好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怎麼辦?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與此同時,簿園。簿希爵看著手裡十分眼熟的銀鏈子,古井無波的雙眸罕見的泛起了漣漪。
第11章 不圖錢和名 那她圖什麼呢?(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