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會裝,裝著一副像是不開心的樣子,但她的眼神出賣了她,她眼中儘是笑意。楚北衍往她身邊側了側,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低聲揭穿她,“你可以裝得再像一點,譬如收一收你眼睛裡的笑。”慕晚棠,“……”楚北衍若無其事地坐回去,呼吸間仿佛還有慕晚棠身上香味的殘留,令他有些心煩氣躁。兩人剛才說話的聲音都不大,蔣昊沒聽見說了些什麼,好奇地問,“你們偷偷聊什麼呢?彆偷偷摸摸地說啊!大家都聽聽啊!”慕晚棠恢複常態,神色俏皮地說:“我們夫妻說悄悄話,怎麼能讓你知道呢!”蔣昊還真是無法反駁她這話,好氣又好笑地說:“行吧!”顧南潯卻是高深莫測地看了看楚北衍,漫不經心地說:“人家新婚期都有幾個月來著,你們這還不到一個月,就要分開,是不是不太好?”慕晚棠心想他怎麼調侃她這個啊,她和楚北衍哪來的新婚期一說,她用眼神質問顧南潯,可惜顧南潯沒懂。她無奈地出聲,“小彆勝新婚,兩個人在一起待久了,偶爾得分開分開,再在一起,才會有新鮮感。”顧南潯失笑,“這話說得沒錯。”幾個人愉快地吃完晚飯,慕晚棠上了楚北衍的車,同他一道回海棠灣。慕晚棠隨意說起今天遇到沈媚的事兒,“她問你你最近怎麼樣,我說你挺好的,我還說有時間我們會一起回去吃飯。”楚北衍淡淡應著,“知道了!”慕晚棠習慣了他這種態度,他們是新婚沒錯,可他們沒有遵守那些禮儀什麼的。她問,“你母親不喜歡我,她喜歡江瀾溪嗎?”今天才從蘇浠那裡知道了江瀾溪居然是江家的養女,一個來曆不明的養女,想來是入不了楚家的眼。這事兒既然是清妍說的,那想來是真的,再者,楚清妍都知道,楚北衍不可能不知道。或許他們這群跟江瀾溪熟悉的人,都知道江家的這樁事,隻是都是有教養的男士,不會在背後去說人家女孩子的壞話。楚北衍微微偏頭,看她,“喜歡又怎麼樣?不喜歡又怎麼樣?”慕晚棠笑眯眯地慢條斯理地說:“喜歡的話,那有點可惜,你要是娶了她,你們不僅夫妻和諧,就連婆媳都和諧。不喜歡的話,那我心裡能平衡一點,想來是楚夫人高傲,誰都看不上。”楚北衍不置可否,他犯不著跟慕晚棠討論江瀾溪,“你有時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如把精力放在你的新劇,我可不想虧本。”慕晚棠嘖了聲,“你彆還沒開始,就表現出一副周扒皮的氣質啊!你吃飯的時候,不是說了你錢多嗎?錢多還在乎這點兒小錢?”楚北衍譏誚道:“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為什麼不計較?” 慕晚棠無法反駁,隻能好聲好氣地恭維他,“您說的對,我肯定讓你賺得盆滿缽滿。”兩人後半路沒說什麼話,回到海棠灣,慕晚棠接到導演打來的電話,說是北霆傳媒聯係他,表示要投資他們的劇。北霆傳媒就是楚北衍的公司,不如華音老牌,但是也是數一數二的,背靠楚氏財團,實力雄厚,自然沒人會拒絕它。慕晚棠心想她晚上才知道楚北衍同意投資,導演組那邊倒是提前收到了消息,楚北衍私底下搞小動作啊!導演聯係完她,劇方官方就放了消息出來,正式官宣慕晚棠加入《盛歌行》,同時@了慕晚棠和男主池長霖。慕晚棠轉發微博,並且表示很高興同池長霖合作,與此同時,池長霖那邊也發了一樣的微博。消息一出,熱度瞬間飆升到第一,並且帶了個爆字,一眾粉絲歡呼雀躍,表示期待美女和帥哥的合作。慕晚棠發完微博,好奇地給顧南潯打電話,電話接通,她就問,“顧少,你怎麼勸說他投資的啊?”顧南潯懶懶地笑道:“這事兒你彆問我,你問他,我就是個傳消息的。”慕晚棠沒聽懂他的意思,“什麼情況?”顧南潯多講兩句,“事實上我沒勸過他投資你的劇,是他主動聯係我,說讓我約個飯局。”慕晚棠,“…………”這種操作怎麼迷之像她昨晚用在楚北衍身上的呢!掛完電話,慕晚棠心情複雜,楚北衍突然轉性給她投資,是為什麼啊?周珩給她發消息,問她網上的新聞,還說什麼北霆的速度就是快,應該改名叫雷霆。他絮絮叨叨地說到了華音,還說什麼楚北衍這是狠狠打了江瀾溪一耳光。慕晚棠慢半拍地想起這裡麵還有個江瀾溪的事兒,楚北衍難道不知道江瀾溪簽約了華音,不知道華音要力捧江瀾溪?以他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吧!那他給她投資,就是故意的啊!故意推她出去擋江瀾溪的道,為難江瀾溪。慕晚棠之前還感激楚北衍回心轉意,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得不罵他一聲狗男人!之前在海島為了擊退江瀾溪,拿她做戲就算了,現在是拐彎抹角地利用她,簡直太狗了好嗎?楚北衍洗好出來,就見慕晚棠氣呼呼地瞪著他,他眯眸,“你哪裡不對勁?”慕晚棠沒勇氣當麵罵他一句狗男人,畢竟他現在是她的金主爸爸,她換上一副笑顏,“沒事兒沒事兒。”她迅速鑽進衣帽間拿衣服,然後迅速進了浴室。楚北衍覺得她怪怪的,他習慣性地拿過手機,有江瀾溪的未接來電,他沒打算理睬,可很快,江瀾溪的電話又打了進來。江瀾溪輕聲問他,“北衍,北霆投資慕晚棠的劇,是你的意思嗎?”楚北衍語氣冷淡,“北霆是我做主,要投資什麼,自然是我決定的。”江瀾溪聲音裡有些哽咽,“你不知道我簽約了華音,要回國發展,公司最為看重地就是這部劇,這部劇是給我準備的嗎?”楚北衍表情沒什麼太大的變化,“瀾溪,慕晚棠是我太太,我給她砸再多錢,都是理所當然。”這話明顯刺激到了江瀾溪,江瀾溪小聲啜泣,“我知道了,對不起,我不該打這個電話的。”她說完,不等楚北衍說什麼,就掛了電話。楚北衍依舊沒什麼反應,好像江瀾溪哭不哭,鬨不鬨,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