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像是有了一些眉目,至少沈獻知道,顧衡才是心狠手辣的那個人。她隱約覺得顧衡最近一直在針對她,就比如要一個次月辦公用品采購計劃和清單這樣的小事,他卻非要設點阻礙。職場上會有人刻意將小事、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帶著個人情緒的拖延進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鮮少有人敢在企業老大的助理跟前設置這些障礙。沈獻一方麵覺得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強大,畢竟當初越級進入申飛在旁人眼裡她憑的不是真本事。另一方麵,許是因為顧琛,他還沒有完完全全在申飛樹立他的威嚴。那些長輩們,企業元老們,還想要抓住最後的機會將他擠下台。沈獻知道顧衡這一次的舉動,徹底斷了彭飛纏上他的念頭,但沒想到給彭飛帶來的恐嚇如此巨大。那天過後,彭飛帶母連夜逃離了醫院,因為當事人沒有報警,沒有上訴,這起打鬥事件便不了了之。沈獻得知這個事情時,震驚不已。沒有人知道彭飛帶著身患絕症的老母親去了哪裡,或許是回了老家,或許是換了城市躲避顧衡的下一步威脅。總之,消失了。沈獻自認為自己這趟醫院之行隱秘不已,是因為他知道顧衡不會再對一個棄子多加關注。但她低估了顧衡的多疑和謹慎小心。次日上班時,沈獻與顧衡在公司一樓層狹路相逢,她如往常一樣禮貌的和他打招呼。顧衡確實冷著一張臉,“沈特助真是用人時朝前,不用人時朝後啊!”沈獻不解其意,麵色鎮定道:“顧副總您這話怎麼說?”顧衡冷眼看著她,“沈特助,作為一個總裁助理,你難道不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管?”顧衡的話帶著怒意,能感覺的到他在儘力的克製,他略顯肥厚的手掌拍著自己的胸膛,像是在自我安撫。沈獻繼續裝傻,“我不知道顧副總您在說什麼,如果因為昨天催促您的事情有冒犯到,我在這裡跟您道個歉,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我的莽撞。”沈獻語氣誠懇,態度卻是不卑不亢,眼眸淺淺帶笑,嘴角掛著一絲倔強的笑意。顧衡見她這樣,冷笑幾聲,“哼,哼哼,你是小琛一手提拔上來的,有什麼過人的能力我是沒看到,顧琛待人的態度倒是學了個十成十。小琛可是我的侄子,我這個做叔叔的自然會包容他,你要是再敢手伸到自己不該管的地方,出了什麼事,可就不好了哦。”沈獻凝眸,收起笑意,見顧衡既然已經點破,她便也不再裝了。“顧副總,您是顧總的親叔叔,我是顧總親手提拔的特助,您這樣忽然威脅我,要是顧總知道了的話,會不會不太好?”“你!”顧衡看著沈獻一副漲勢做大尾巴狼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