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殊被宋霽寒牽著走出了校醫室。她俏臉微沉,心裡帶著惱怒。“我還要上課。”在到達樓梯口的時候,沈清殊強製停下。教學樓甚是空曠,這會兒學生們都在上課,所以偌大個樓梯口,就剩下他們二人。男人一襲裁剪合體的深黑色西服,眼尾微挑,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正對著大人無理取鬨的小朋友,“我馬上就要回京城了,你都不送送我的嗎?”他目光落在沈清殊的臉上,從未移開,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熱度。沈清殊覷了他一眼,沒有開口,而是徑直朝樓下走去。對她內心想法一清二楚的宋霽寒輕笑,搖了搖頭,跟上了沈清殊的腳步。兩人走在一片寂靜祥和的校園裡,一前一後,微風拂麵,頗有種歲月靜好之感。走出校門,沈清殊一言不發的站在黑色車身前,那模樣好像就等著宋霽寒上車走人一般。宋霽寒從後麵走上來,攜著清風,謫仙般的麵容動人心弦。不論什麼事,但凡做到極致,那便很是不凡,容貌好看到極致同樣也是。他佇立在沈清殊的身後,緋紅的唇瓣微揚,“可是為了剛才的事生氣?”“剛才,什麼事?”沈清殊明知故問。宋霽寒輕笑,聲音清淺,“剛才放過那對母女你生氣了。”不是疑問句。“沒有。”沈清殊手環胸前,背對著宋霽寒,想也不想的出口否認,“七爺也不是欠我的,願意挺身而出為我這個不相乾的人出頭,我應該感激不儘才是,豈有生氣的道理?”心裡不爽,情不自禁的就說出撇清關係的話,這一點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生的通病。宋霽寒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上前,手放在她纖弱的肩上,將她轉過身來,讓她得以正視自己。他眸光流轉,絢爛如星光。“雖然聖母很蠢,我也不希望你成為聖母,但單純能夠讓一個人活的更加快樂。而女孩子,就應該乾乾淨淨、輕鬆自在。所以星瑤,你隻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這種“惡人”,就應該讓其他更惡的壞人來處理。”宋霽寒有時真挺慶幸自己能夠識到年少時的小姑娘,同樣,也慶幸不是在自己最艱難最卑賤的時候遇見她。抬頭看他的沈清殊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很好笑。心底不禁有些澀然。“我該走了。”他沒有任何預兆地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聲音清潤,“好好上學吧,有人欺負你就給我打電話。”宋霽寒目光灼灼,“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這……沈清殊蹙眼,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多謝七爺了。”空氣靜默了一下,宋霽寒上前打開車門,他並沒有立刻上車,他調笑道:“哥哥馬上就要走了,妹妹都沒有表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