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蔓蔓說著說著，聲音便開始輕微發顫。因為對方口中提及了“江曉芸”這個名字。“姐姐，你也覺得不太相信是吧？我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我也覺著不可思議。“可事實就是這樣的，爺爺回國就是為了找你和你媽媽，可誰知道你媽媽......”雲嘉妮說到這裡便止了聲，同時有些忌憚地看向身旁麵色已經風起雲湧的女孩。“蔓蔓，換個地方，聽我仔細跟你解釋。”雲嘯煜和藹地開口道。店裡沒什麼客人，但員工們好奇的視線不時地會往這邊看過來。顧蔓蔓沒有回應，而是轉過身對艾曉棠說：“沒什麼事彆上來找我！”艾曉棠木訥地點點頭，“哦......”這算是一種默認，雲嘯煜立馬跟上了對方腳步，雲嘉妮也亦步亦趨地跟上前。露台。顧蔓蔓沒有請對方進屋，而是與之並肩站在露台邊緣，視線同時落在不遠處那條靜水流深的古運河上。“你接近我是有什麼目的吧？你又怎麼知道江曉芸的？”“曉芸是我的女兒，可惜我卻隻是在墨雲山莊那座孤墳上的照片中看過她的樣子。”老爺子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對不起她，對不起她母親，也對不起她女兒......”顧蔓蔓的內心有波瀾四起，但麵上儘量保持著鎮定或是淡漠。“既然要說，我希望你能夠說得明白點。”雲嘯煜側頭看向身旁，女孩的側臉被垂落的長發半遮，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她壓抑至深的某種情緒。他在想如何用最精簡的語言陳述完這一整個故事，可是太難了。顧蔓蔓遲遲沒等到對方出聲，便忍不住轉身麵對著他。似乎隻有這個瞬間，她才一眼看清了眼前這位老者。上次在醫院見他時，他穿的是複古的長袍，但這次他換上了莊重的西裝。高端的定製、奢華的衣料以及完美的剪裁，包括他腳下的鱷魚皮鞋，無一處不在彰顯這個老頭身份的尊貴。就連他手中紫檀手杖上雕刻的龍紋，龍口中都銜著一枚祖母綠。這麼個上流社會的貴族，竟然說是一個村婦的父親？還沒發出任何質疑聲，她自己先笑了。“雲老先生，我現在有理由懷疑您是為了替您孫女出氣，跑這來拿我逗悶！”這時，正拿手機對著這方彆致的露台拍照的雲嘉妮聽著不樂意了。她忍不住插嘴道：“姐姐，我可能有這麼無聊，可我爺爺沒這麼無聊好嘛！”顧蔓蔓抬手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發。“好啊，那麻煩雲小姐解釋一下，您這位身份尊貴的爺爺，是何以生出我那從未出過山村的母親的？”“你自己看電視啊，《安城夜話》，我爺爺都把他曾經的經曆在那檔子節目中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