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中精光閃閃,一路看下來都是有名之輩,卻未曾謀麵,更彆提什麼交情了。(suiniann網)“蘇探晴”這三個字赫然在目,呂飛倒吸一口涼氣,長長地呼了出來,不過眾人好像沒有察覺呂飛的不適,他們的眼光並沒有在“蘇探晴”上停留,繼續往下。整個名單被仔細看完後,三位老者緩緩坐下,而十衛門和李子健一臉茫然,顯然沒有他們所認識的人,所以大家的目光紛紛投向三位老者。三位老者相視一眼,微微點頭叩首,“奪命”老者,手指緩緩落在一個名字之上。“赤煉子”另外三人齊聲脫口而出。“奪命”老者道:“蜀中有兩大勢力,唐門密堡,風月嶺,唐門密堡自不用多少,蜀中地基深厚,人脈廣泛,門徒使毒獨步天下,可風月嶺這樣一個小小的門派卻能在蜀中,唐門密堡眼皮底下依然存活,屢屢發生糾葛,卻依然不倒,唐門使毒,風月解毒,唐門要殺之人,風月偏偏去救,風月嶺敢和唐門拍板,實力自然不容小覷,不通蜀中之人,相互謠傳,說風月嶺是唐門密堡的分支,真是可笑,風月嶺上唐門弟子的屍體還算少麼?真是可笑之極。這位‘赤煉子’便是風月嶺裡麵的副掌教,此人是為毒客一點不奇怪,奇就奇在此人特擅近身搏鬥,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呂飛當下深深吸了口氣,道:“此人常年穿著黑色長袍,長袍上畫著各種星辰圖案,看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黑色連帽照著,不以真麵目示人……”三位老者聽呂飛這般說話,都是為之一驚,“奪命”老者皺起眉頭道:“呂飛你曾見過此人?”呂飛便將那天看到的比賽場景一一道來。眾人正說話間,又有幾人走進店來,個個身穿錦衣華袍,手提清一色長劍,全身淋得落湯雞一樣。呂飛所坐位置正好斜對大門,微微抬頭,臉上立即變色,真是巧的很,冤家路窄,偏偏在這裡碰見,這幾人不正是林義玄那幾個家夥嗎?一個個手提長劍,“困魔咒陣”上次可讓自己吃儘苦頭。怎麼他們也到這小客店來了?呂飛心下大叫倒黴,今天千萬不能乾起來,明天比賽要緊,這林義玄不會特地來找茬的吧?隻見兩人正自拍落身上的水珠,一名高瘦的男子正是南楚二皇子林義玄,另外是隨身的幾名家將,都站在店門口。呂飛急忙低下頭去,心中怦怦直跳。又向邊上的李子健靠了一靠,遮掉視線。店中小二見又來了客人,連忙取出毛巾,讓眾人擦乾身子,林義玄等人擦抹一陣,各自到壁爐旁烤火,呂飛偷眼看去,隻見幾個家將眼中精光閃爍,不知在打量什麼,他心下擔憂,怕給人認了出來,連忙轉頭過去。眾人衣物漸乾,一家將皺眉道:“少爺,赤煉子就住著樓上,如此光景怎麼還未下來吃飯?難道已經吃過了?”林義玄寒光掃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問掌櫃便不知道了麼?”家將臉一紅,喊來掌櫃一問,方知廚房正準備飯菜送上樓去。家將摸出一錠銀子,道:“想個辦法,叫他下來吃,順便安排他個位置,十兩給你!”那掌櫃歡喜的要命,急忙連連點頭稱是。林義玄又在眾人耳朵邊低語片刻,這才開始喝酒吃菜。過了片刻,穿著黑長袍之人下樓了,腳步極輕,很快便獨自來到一張酒桌前,三碟熱菜,一碗米飯,人氣騰騰。此刻,林義玄等一乾人嘴角都露出一抹邪笑,而呂飛也看出此人是誰,正是赤煉子。呂飛朝十衛門等人一使眼色,“奪命”老者道:“嗬,那不正是赤煉子麼,真是太巧”十衛門一聽,就是要找之人,猛的站起身來,要去拉赤煉子過來。一把被呂飛拉住,呂飛低頭暗道:“不要輕舉妄動,你沒看到那邊還有一乾人?想來是找赤煉子的”十衛門聲音猛的提高道:“那更要速速去拉來啊,可彆被人捷足先登!”呂飛死死拉住:“操,你能不能低點聲,怎麼依舊是這樣的急性子,你可知那乾人的目的?”十衛門一端酒杯,一飲而儘,呔了一聲,搖頭道:“不知!”呂飛道:“先看他們如何行事。我們不必現身,靜待其變!”眾人看得出呂飛有什麼事情藏在心裡,不便細問,繼續低頭喝酒。此時,林義玄見赤煉子落座吃飯,不由得眉頭皺起,便向家將使了個眼色。那家將倒了碗酒,徑直來到赤煉子麵前,有些乖張叫道:“喂!你可是赤煉子?我奉我家主之命特來敬你一碗”言語甚是無禮。赤煉子目光微微寒冷,抬頭看了一眼對方,繼續吃飯,並不答話。平日裡作為作福慣了的家將,平素最愛顏麵,見赤煉子沒給他麵子,不由得怒火中燒,“砰”的一聲,酒碗篤地擱在桌上,滿桌的碟兒碗兒哐啷亂跳。青花大碗中的酒水也灑了一半。赤煉子麵無表情,仿佛對這事渾然不知,緩緩夾了一筷子被酒水潑灑到的菜,慢慢吃進嘴裡。那家將雙目一翻,兩眼精光暴射而出,心中氣憤已極,不覺大喝一聲:“他麻痹的,你還正當自己是個主?我家主看得起你,才冒雨前來拜會,你卻如此不識實務!”林義玄看不下去,沒想到自己手下如此待客之道,連忙伸手拉住家將,隨即慢慢坐到赤煉子對麵,溫言道:“先生,下屬不長眼,還請不要怪罪。”赤煉子淒然一笑,沙啞的聲音在客棧中緩緩響起:“晚了”說完便繼續夾菜吃飯。那家將回了座位,冷哼了一聲,舉起酒碗,一氣飲儘。拈著頜下燕須道:“奶奶的熊,還沒見過這麼不給爺麵子的!”怒火不能散去,再斟一碗,咕嘟嘟還沒喝道一口,“撲哧”一聲,嘴裡的酒水噴得對麵幾個弟兄一臉。“嚓,你這人咋回事,好好的喝你的酒,也彆把氣撒我們臉上啊”幾個家將嘟噥道,一臉埋怨。那家將一臉尷尬,道:“麻痹,咋回事,這酒味道咋不對,苦澀難當,根本無法下咽,見鬼了”家將邊說,邊將酒倒掉,重新斟滿,淺嘗一口,“撲哧”又噴出,皺著眉頭道:“哇呀,這怎麼回事?”其他幾個家將麵麵相覷,隨即嘗了一口,道:“好酒啊,飄逸著濃鬱窖香,甜滑入口,咽下之後,酒力強勁而無刺激性,使人心悅神怡,清香純正、綿甜味長。嘖嘖,你彆說,細細品來,還真是好酒!”那苦口家將朝地上連啐了三口,怒道:“呸,呸,呸,勞資怎麼吃的如此苦澀?”那苦口家將夾起一筷子牛肉,剛一入口,又是吐了出來,苦的連眼中都含了淚水。其他幾位家將嘲笑道:“哥們不會苦膽破了吧?”那苦口家將倒吸一口涼氣,轉身慢慢看向赤煉子。赤煉子熟視無睹,繼續慢慢悠悠的吃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