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八嘻嘻一笑,滿不在乎地說道“師傅,其實這樣還真沒什麼,我們身形短小,很難被人類抓到,此事可謂有驚無險。隻要我們引開那些人類注意,你就可以輕而易舉地進入到第五層,拿取那九花玉露膏,視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土狗沉思半刻,暗想鼠八所說未嘗不是個妙計,隻不過對於這些老鼠來說,人類確是痛恨之極,一旦被其抓住,其結果可想而知。但若然硬闖,真不知道是否能夠衝過層層防禦,進入到第五層,截止恐怕傷亡更大。隻得默然點頭。“注意安全,若是危險,及早撤離!”鼠八又是嘻嘻一笑,拱了拱手,“待會兒這人類一亂,師傅大可放心闖入進去,到時我自會與師傅會合,勿要擔心,這些人類其實很笨地!”其他的老鼠已然忙活開來,各自從行頭中取出起火裝備,將火棉,火油這等易燃易爆物品悄然布防在一樓四處,連那房梁上也是小心安放了幾個火點,而鼠八也是忙忙碌碌,但又不失周密謹慎地前後張羅布置,一路繞過無數行路而過的下人或者武林人士,竟然沒引起半點注意,其身手敏捷,心思大膽細膩,不禁讓土狗暗暗稱讚。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鼠八已將整個一樓四處的隱蔽角落裡遍布上了足足十個火點,每個火點都是精心設計,即使起火,濃煙之下,也是很難發現位置。同時為了避免火頭過小,而無法產生足夠的煙火效果,鼠八格外吩咐,多加了不下一倍的火油,看著在自己布置下,已然完工的傑作,鼠八不僅有些得意之色,洋洋得意說道:“師傅,你看徒兒這一手妙計還不錯吧?”鼠八這路安排已然是巧心設計,連起火點都是定時起爆,每個火點上都插有香頭,半柱香頭一過,火點便在不知不覺中點燃,直至完全燃起,方才再點燃生煙油,升起濃濃火煙,即使人類發現,為時已然太晚。很快,從一樓四處徐徐冒出青煙,彌漫於樓內各處角落,所有人都為這突如起來的火煙摸著頭腦,隻見青煙四起,卻不見任何起火源頭。不少人人已然慌忙地撤出一樓,站在樓外,四處大聲喊叫著。“起火了,快跑呀!”大有替土狗幫忙之勢。其中不乏一些精明之人,連聲嗬責其他人眾,趕緊取水救火,先不管起火點在那,反正見何處生煙,就往何處潑水。眾人慌亂之下,也不管此話是否在理,忙不迭四處尋來承水之物,連那痰盂也派上了用場,先是將可用之水全數淋在其煙之中,個個方才醒悟到一個重要問題,何處取水?而老鼠們此時更是忙中添亂,叼著些生煙之物,在鼠八的帶領下,各自遊戰,來回串蕩與一樓,二樓樓層之間,正如鼠八所說,可謂有驚無險,借助這那已然升起的濃煙灰霧,所有人都無暇分心。 隻看見一道道煙霧遍地而起,所有人都顯得茫然無措,而不時還有某位敏感女俠,發出驚魂尖叫聲,“有老鼠!”,頓時招來其他江湖好漢鄙視的眼光,個個都是一肚腹誹,媽的!都什麼時候了,快連命也沒了,還惦記著老鼠,怕這,就回家抱孩子去,混什麼江湖。亂,亂,亂,整個一樓在老鼠們肆情禍亂下,全然亂成了一鍋粥,嗬責聲,怒罵聲響成一片,而不時發出“哪個大膽狂徒竟敢乘機調戲老娘!”和“誰摸了我的屁股!”之類的尖叫聲更是為這份混亂平添了難以言表的古怪氣氛。此時煙霧已經越來越大,除了身為主人的丐幫,還在奮力想儘一切辦法撲滅濃煙以外,其他人早已在混亂無序中,發出連番咳嗽,蜂擁著躍出閣樓。而二樓,三樓之上的人眾也在樓下喧嚷的吵鬨聲中,已然被亂了心智。“快跳呀,跳呀,再不跳就晚了!”站在樓外的人發出鼎沸之聲,對著樓上之人指指點點,儘力鼓動著樓上的上跳下來。在這番鼓動下,又有幾個人按捺的住驚慌,各個連主意都已然沒有,嚇得臉色慘白,“噗通”連連幾聲脆響之後,在第一人成功落地的帶動下,接二連三地又跳下第二人,第三人。有的使出自己看家絕技,身影如輕飛小燕,穩穩落在地麵之上,然後麵帶傲色,抬手一拱,驚起一片叫好掌聲。但並非每人都能有此待遇,遇到那輕功不佳,或樓層過高之人,就隻能聽見“啊”的一聲慘叫,接著就是一番唏噓起哄倒彩聲。眾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為各自不同顯露出不同的輕功家底做出各樣地臆斷推辭,全然忘了還在火場之外,好像這不是什麼危險火場,倒像是某次武林大會所召開的輕功表演專場,而每個人要麼是圍觀欣賞地觀眾,要麼就是成功的表演者,因為失敗的結局但凡隻有兩種,腿斷骨折,或者一命嗚呼。而這兩者沒有一樣,能夠接受。所以在這種心情下,所有準備跳樓之人也逐漸開始鎮定,甚至變得興奮起來,等到多年,才盼到這個難得的機會,一現自己的輕功絕技,從而一舉成名。“牛兄,你先吧”四樓此時站著兩人,互相彬彬有禮,相互推讓。好像麵前不是那數丈高度,而是一桌豐盛的宴席。“樓上的,快跳呀!人家丐幫的跳了,峨眉的也跳了,怎麼就你這昆侖派這般膽小,莫不是沒膽色,不敢跳了!那就趁早卷鋪蓋,滾回去吧!”樓下的不知道那個沒事找事的家夥豎著手,大聲衝著四樓喊叫著。“好,我跳!”牛姓漢子臉色怏怏,恨恨說道。抬腿就跳了下去。“啊”一聲慘叫,幾聲唏噓。剛才喊話的人搖搖腦袋,又衝著樓上喊道:“樓上的,快跳呀,人家昆侖派跳下來了,怎麼說也是響當當的漢子!怎地你們衡山派就不敢跳,莫不是。。。。”又是一聲慘叫,唏噓聲四起。趁著這會兒功夫,所有人都一心關注那邊的跳樓表演,無暇顧及火場,土狗已然動身,接著煙霧掩護,悄然無息地往樓上跑去。事前已經在鼠八的交待下,對這天心閣的布局有所大概了解,一路儘選擇無人僻路,雖然看見不少慌亂失魄的武林漢子奪路而逃,但更多的則是看見樓閣外廊的陽台之處,密密麻麻站滿了人眾,個個都是躍躍欲試的神態表情。也多虧此時無人無暇土狗,而丐幫弟子又多忙著搬運那一個個墜樓重傷的各派弟子,或者手忙腳亂地拖運水龍,哪裡又顧得上這隻不說不叫的土狗?所以土狗一路行來,竟然出奇地安全,毫發無傷地來到五樓存藥之處。“是誰?”土狗按鼠八所述,扭動梁柱後的機關,而打開密門。隨著那嚴實門縫的一點點打開,鼻子就聞到一股特彆熟悉的味道,同時說話的聲音也是土狗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劉虎?他怎麼在這裡?”土狗心裡不禁猛一咯噔,往後一退,警視著眼前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