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第五十七章 采皮(上)(1 / 1)

狗仙傳 夏日酒歌 1545 字 5天前

踏著一路積雪,土狗高一腳低一腳地音迎上了豬四,還沒來得及打了個照麵,豬四就隔著老遠,慌亂的叫道:“師傅,不好了,出大事了。”豬四腳下一慌,一個踉蹌摔在地上,滿臉都是白雪黑泥,狼狽之極。土狗嘴角一撇,看見豬四身上除了些擦傷,倒沒什麼大礙。正色說道:“豬四,發生什麼事情了,慢慢說,彆急!”心裡卻度量這豬徒弟生性膽小,多半是也被過路的野狗給嚇著了,以至於有些驚慌失措。豬四也顧不得擦去臉上的汙漬,一骨碌滾起地麵,簡單地抖了抖身體,就神色慌張地說道“師傅,我。。我看見。。。看見野狗了。。。。。”豬四結結巴巴地說道。果然如此,土狗暗想。八成是被野狗欺負了,待會兒好好教訓他們一番就是,不過這豬四的膽識也太差了一些,不就是幾個野狗嘛,也不至於這般害怕呀。土狗眉頭不禁一皺,平聲說道:“是不是那群野狗又欺負你呢?沒關係,以後再見著他們,師傅定當好好教訓他們一番,為你出這口惡氣。”說罷,身子一轉,就準備帶著豬四回家。豬四連連搖頭,看得土狗心中直犯嘀咕。難道還另有隱情?於是又停下腳步,奇怪地看著豬四,等待下文。“彆急,慢慢說”土狗安慰道。豬四先是深深吸了幾口氣,調整了自己的心態。這才緩緩打開話匣子,但還是帶著一絲焦慮之色說道:“那群野狗倒是沒有欺負我,不過,我倒是看到他們被一群人類圍攻,現在傷亡慘重,眼看著就支持不住了。”豬四語氣一頓,又說道:“師傅,我們怎麼辦,救不救他們?”雖說野狗們幾次都對豬四垂涎三尺,計劃手吃了它,可這豬四在關鍵時候,卻還是惦記著野狗們的安危,不得不說豬四確實是憨厚淳樸之輩。“救!”土狗毫不猶豫地一口說道。雖然野狗們並不討喜歡,但其說起來,畢竟也是“狗仙門”外圍門徒,兼考對方又是人類,說怎麼也不能見死不救。那野狗雖然對“狗仙門”無情,吃光了所有過冬糧食,但土狗若是坐視不管,豈不是無義。這等無情無義之事,土狗是斷然不會做出的。所以土狗答應地也是異常乾脆,直白。“走吧,前麵帶路,我去看看!”土狗臉色凝重說道。體毛在寒風中雖被吹得微微俯倒,亂了樣子,但一臉的莊重嚴肅卻顯出一副不怒而威地架勢。任由豬四這番一怔,轉即又是極其崇拜的眼光看著這狗掌門,土狗在豬四的心裡頓時高大許多,全然不是之前那個顧慮重重的土狗,又多了幾分開山掌門威嚴之勢。豬四剛才還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情在土狗這股威嚴籠罩下平靜許多,轉而代之是種可以信賴的安全感。在重重喘了一口氣之後,豬四帶著土狗在雪原裡左蹦右跳,沿著回來的腳印,照著下風處行了大半個時辰,而一路上,豬四也簡單的把自己所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出。 原來肥豬自從出門之後,就腹中饑餓難捱,到處尋找些植物根莖充饑,哪知這方圓十裡能吃的大多已被土狗和自己挖掘一空,而大雪覆蓋下更是氣味被掩蓋許多。隻能一心埋頭苦尋,反倒是忘了門派條規(為了儘量避免和人類發生衝突,土狗下令沒有他的許可,不能越出山原),越走越遠,直到走出山原之外,來到附近的一處官道附近,方才發覺走得過頭。而正當回頭返回之際,卻聽到官道上傳來陣陣狗吠人喝,於是好奇心大起,循著聲音一路又往前行。豬四蹲在一處土堆之後,小心向外探望。隻見一群身穿勁衣的漢子正圍堵在官道之上,手持各式兵刃,將一群野狗團團包圍圍困在一處低窪坑地,這些人類漢子一邊大聲嘶吼,恐嚇野狗緊縮在一起,逐漸縮小包圍圈,而手裡的暗器飛石如同雨點般落向狗群,即使有哪隻野狗伺機逃出,則立刻被眾人圍打,刀棍相加,根本就沒有活著逃出的可能。豬四親眼所見,幾隻曾經在洞府裡混吃混喝的野狗當場就死於其中一個人的赤手掌下,腦漿四濺,死樣極是恐怖。這才嚇得有些丟魂,生怕那群人類發現自己,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來報信。“難為你了,豬四。加油!”土狗行進中,不時扭頭安慰著一路小跑跟在後麵,氣喘籲籲也沒見停步的豬四,土狗一路尋來,已然察覺到了血腥之氣,確定了位置。原想讓肥豬先行離去,但這豬四倒也憨厚,非要給著一起。這一路小跑下來,用儘全力也還是被土狗甩的老遠,無法根上土狗的步伐,體力也大為透支,但卻執意堅持。土狗說服不過,隻得稍微放慢速度,儘量不讓其掉隊太遠。耳聽離那沸沸人聲不遠,土狗慢慢放慢腳步,警惕地示意肥豬放低出氣聲音。藏匿在豬四曾經呆過的那處隱蔽小坡背處,虛虛探出腦袋向外張望。肥豬見自己完成了任務,身體一軟,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大口喘氣冒出團團白霧,可又偏偏不敢發出聲音,臉上憋得通紅,乾脆一頭紮進雪堆之中。看來自己好像還是來晚了!土狗痛心疾首地暗道。不遠處的那處低窪雪坑,此時已經完全被刺眼的血液染成暗紅色,暖暖地血液融化了鬆軟冰雪,但又在寒風中很快凍結混作一團,滿眼都是紅色的冰塊,看地分外驚目。而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殺伐之氣。大多數的野狗已經躺在血泊之中沒了動靜,身上傷痕累累,淨是棍傷。而幾個身著鏢局打扮的漢子正一邊互相調笑,並將那一隻隻野狗屍體懸掛在旁邊的歪脖樹上,用鋒利的匕首劃開野狗的頭顱,沿著傷口用力往下一扯,倏然將整張狗皮剝下來。那被剝皮的野狗中偶有幾隻還未完全完全斷氣的,也在這一瞬間,猛烈地抽搐,痛苦而又徒勞地拚命掙紮。而那幾個人類漢子看在眼裡,更是連身放肆狂笑,手裡卻未絲毫停下,一臉輕鬆之樣,毫無憐憫之心,反倒使出殘忍手段,在其野狗已經完全裸露的森白骨肉上劃出幾道傷口,促使其更加痛苦難忍,看著那一雙雙死不瞑目,而怒目瞪視的眼神,這群漢子全然失去了人類本有的善性,如同惡魔般,個個發出變態的獰笑。“畜生,呸,連畜生都不如!”土狗牙關緊閉,麵上的肌肉扭成一團,一道寒光從眼瞳中抹過,而上下牙齒由於咬的太緊,也在土狗油然而起的怒火中磨得咯咯作響。如果說對方僅僅是為了食物,殺些動物。土狗還不至於此。畢竟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人類作為自然界的寵兒,從而誕生的那一天,就注定是所有動物的克星,位於食物鏈的最高處。但那六名漢子卻明顯不是為了食物救生,每剝完一條野狗的毛皮,則顯得極其厭惡地將狗屍扔在那淺坑之處,旁邊的牛車則堆滿了尚還冒著熱氣的狗皮。這不是隻普通的狩獵取食隊伍,而是隻采皮殺伐隊。土狗當下火從心出,哪裡還按捺地住心中早已熊熊燃燒的恨意,腦袋一熱,突然縱身躍出,直掠而去。站在那那六名漢子一丈之處,身形陡起,弓著身子,張開血口大嘴,吐出猩紅長舌,暴喝道:“住手!誰再動,我就殺了誰!”一雙迥異的眼神帶著滿腔怒意環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那一刻,時間似乎停止了一樣。在土狗這一聲猶如冬雷般稀奇的狗吠聲後(土狗還是用的狗語),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詫異地看著這條莫名而來的土狗。大家你我相視,一臉茫然。沉默片刻之後,其中一名漢子突然發出尖嘯聲,驚地眾人心神為之一蕩,這才反應過來,竟然發出了刺耳的哄笑聲。這不就是條土狗嗎,嗬嗬,還當是個什麼妖怪呢?發出尖嘯聲的看上去好像是這這支隊伍帶頭人,腳蹬狗皮軟靴,身披斑點斕皮腰裙,全身上下昭然是全副地狗皮行頭,連那禦寒的遮耳冬帽也是用不同紋理的狗腹軟皮所縫製,端的是做工精細,保暖禦寒。可看在土狗眼裡,卻是格外刺眼,這那裡是帽子,這分明是上十條尚未成年的狗崽性命!這狗皮打扮之人,將手裡剛剝完皮的野狗隨手一丟,恰恰的扔在那淺坑之處。眼色似如寒冰,陰沉著臉,厲聲道:“老四,你這外圍怎麼是看守的,怎麼還放出一條野狗出來。這爛攤子,還是你自己收拾吧!彆給老子丟人現眼的傻站那,趕緊地把這狗滅了。老子這忙著了。”說話間,連頭也不抬,直接又從旁邊扯過條尚未完全斷氣的狗崽,那雙大手饒是有力,連刀子都不屑抽出,滿手淨是血汙,粗長的指甲殼直接在狗崽頭顱劃動,輕描淡寫般直接就化出一條裂口,順手往下一扯,直接剝下一張血淋淋的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