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晚總是迷人,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半空之中,撒下柔和月光照在平原之上,蟲鳴蛙叫,水波粼粼,將這月色映襯地更是如詩如畫的如同幻境一般。在地平線上隱隱跳動著一個白點,在那一望無垠的曠野上極速奔馳,白點由小變大,依稀可見是條白狗,速度很快,帶起層層薄塵,與這寂靜月色湖河美景構成了鮮明的對比。土狗此時憂心忡忡,從鏢局出現的時候,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擔心受到阻礙,但幸運的是這一路除了偶爾可見的驛站快馬之外,並無其他大批人馬通過。路麵的情況不是太好,雖說是條官道,但卻年久失修,地麵崎嶇不平,多有尖銳小石子,土狗雖然憑借著體力的“先天清氣”倒不至於力竭難受,但腳掌越是早已磨破了皮,疼痛難忍,此時早也齜牙咧嘴,腦門也泌出細細的汗珠,但深怕耽誤了救援的時間,無暇顧及痛楚,隻得一路狂奔。使出了全身的力量,朝著目標-金刀門疾馳而去。再好的法力也經不起這路狂奔,畢竟土狗還是肉掌著地,這兩個多時辰的狂奔下來,土狗已經是痛的難以忍受。好不容易到達金刀門位於的山門之下,土狗這才停下腳步,翻開腳掌借著月光檢查情況,發現四肢腳掌上已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血泡,有些血泡已經破裂,露出鮮紅的嫩肉。土狗心痛的用嘴輕輕哈氣,希望能夠減輕一些痛楚,在略微休息片刻之後,土狗一瘸一拐的踏階而上。金刀門存立江湖百年而旺盛,其山門修得也是闊氣無比,通體的白玉雕刻門柱,寬大而厚重的實心紅木鎏金包皮的山門,顯得莊嚴堂皇。土狗儘管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但站在這二丈多高的山門之下,還是萬分敬仰,滿眼淨是羨慕之情。不過令土狗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山門大開也沒有任何金刀門弟子看守,看不見任何人影,與上次來的情景截然不同。土狗有些狐疑,但一時也不做多想,抬腳就邁了進去。沒走幾步,土狗立刻發現有些事情有些不對,一股刺鼻的焦臭和血腥之氣撲鼻而來,山腰之處也隱隱顯出光亮。不禁皺了皺眉頭,小心提防起來。隱匿身形,選擇暗處道路,小心潛行而上。一路上,土狗感到血腥之氣越來越濃,而卻沒有發現任何人類出沒,心裡驟然有些慌張,難道金刀門也出事了?擔心之下,隻得忍著疼痛加快腳步。正當土狗心裡滿是疑惑,不知此時發生了什麼變故時,不遠處傳來咳嗽聲,土狗耳朵驟然豎立,放緩步伐速度,隨著聲音來處潛行過去。聲音是從山後的空曠野地發出的,這裡的血腥之氣尤為濃烈,圍繞著這塊似乎剛被人挖掘出來的空間四周插著若乾熊熊燃燒的火把,可以清楚看見有人影晃動,隻見一群漢子個個身著夜行短裝,蒙麵打扮,約莫有十幾人,少數幾個手持利器站在外圍,在火光的照耀下,隱隱可見兵器上殘留之血跡,蒙麵之下雖然看不出具體的相貌,但其持刀的方式和站立的姿態,無不顯示出對方乃是一等一的練武之人,時刻都保持著高度警惕的戰鬥姿態。 而站在場內的其他漢子則將兵器統一堆放在地上,不斷從各個方向搬進屍體,扔進場中的大坑之中,而坑中已經橫七豎八的擺放著眾多屍體,土狗瞪大著眼睛,發現屍體之中竟然有幾個人竟然是自己相識之人,其中就有上次拜山所見過的端茶小童。而在大坑旁邊則對壘著一個大大的土包,看上去是準備作為回填用土。土狗心裡一凜,悄然爬到近處的灌木叢後,隻聽得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名彪漢有些不耐煩的說道:“MD,這金刀門確實有些紮手,此次連夜奔襲,調動了全幫上下近三百多人,原本想全勝而歸,沒有想到,竟然也傷了幫裡上下幾十名弟兄,才勉強將他們全部乾掉,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漏網之魚。”另一名蒙臉漢子嘿嘿冷笑道:“你以為這金刀門是草包嗎,屹立江湖這麼多年,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獨門絕技,若不是提前在他們的飲水裡下了“無色軟骨散”,你以為就那麼好容易動手,不過沒有想到,那些門派的長老竟然閉關修煉,這才傷了不少弟兄,好在幫主早有先見之明,派出了四名八袋長老,這才將其徹底誅殺。要不然傷亡的兄弟就會更多了。”土狗聽到“本幫”、“無色軟骨散”、“八袋長老”這幾個字眼,心裡立刻聯想到丐幫。不過令土狗有些費解的是,丐幫怎麼會和這金刀門發生血拚,以至於金刀門全派遭到滅門,莫非和劉黑子有些某種間接和直接的關係。土狗百思不得其解,隻得靜靜的爬在那裡繼續偷聽。剛才那名彪漢一把扯下麵上的黑布,露出自己的真實麵孔,黝黑的麵孔,國字方臉,滿臉的虯曲大胡,顯出凶悍惡氣。他仰天深深吐氣,似乎是一解胸中的悶氣,過了半響,方說:“這金刀門也著實可惡,仗著武林聯盟常任理事,越來越不把我們丐幫放在眼裡,我丐幫全心為了武林的發展,提出的各項改革措施,都被其一一駁回,實在是與潮流對抗,根本就沒有發現隻有站在我們丐幫這邊才有出路,我丐幫幫主英明神武,為武林社稷著想,吞並這金刀門不過是一展霸業的序幕罷。他們竟然不識抬舉,拒絕合並,現在的結果完全是咎由自取。”這番話聽得另外一名漢子也是麵有得意之色,也拽下了自己的遮麵布,深深的吸進充滿血腥之氣的山風野氣,視手裡的鋼刀上殘留的血跡如同美食,在舌邊一抹,一口咽了下去。臉上呈現出陶醉迷人的樣子。奸笑說道:“MD,那些軟腳蝦殺的還真是有些痛快,看見他們一個個眼睛裡所流露出恐懼害怕,而又沒有任何力氣還手的樣子,我就興奮。這次幫裡也是下了血本,為了防止有人漏網,將這全派上下的水源全部投下“無色軟骨散”,讓那些平日自以為是的家夥全部放倒,連那金刀門掌門胡一刀也爬在地上動彈不得,仗著自己內力渾厚,竟然負隅頑抗,走了不到十個會合,還不是倒在地上,讓我一刀砍掉了腦袋。我看這胡一刀在陰間也該改名叫做糊塗頭。”說罷連聲放肆大笑,惹得其他正在搬運屍體的蒙麵漢子也是側目以看。國字臉漢子見同伴有些得意忘形,不禁皺起眉頭喝斥道:“現在大部分金刀門弟子都已被斬殺,但保不齊還有漏網之雨,你也不要得意太早,趕緊做完本職事務,呆會帶幾個兄弟到處搜查一番,看看是否還有漏網之魚,務必要斬儘殺絕,不留任何後患。此事若是流傳出去,勢必會給本幫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眼睛一瞪,陰沉看著同伴。那名漢子收起笑聲,但還是滿不在乎的將刀扛在肩膀之上,大大咧咧道:“能有什麼後患,整個金刀門已經被我們徹底鏟平,連那貓貓狗狗的都被兄弟們抹上一刀,和那些死鬼躺在一起,若是還有哪個門派膽敢以此滋事,以本幫的聲望加上副盟主的大力協助,定然讓他們做這第二個金刀門,滅門通殺。”嘿嘿一笑,耍出幾記刀鋒,霍霍生風,看上去倒也是有些本領的樣子。國子臉漢子見其有些口無遮攔,隨口竟然將幫裡的秘密在這廣眾之下說出來,雖說在場的都是自家弟兄,但也足見此人毫無心機,實在有些大嘴巴,日後難免有可能將這機密事情泄露出來。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厲聲道:“休得再胡言亂語,趕緊去辦差事,若是沒有什麼發現,半個時辰後到這裡集合,處理完這裡,我們即刻出發。”言語中帶著怒意,顯得十分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