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步月嘴裡還咬著一根棒棒糖,輕車熟路地給自己扣上安全帶,轉頭看了眼鬱嚴:“走啊。”鬱嚴用後視鏡看了眼坐在後座的老板,忍不住閉上眼。生活終於還是對他這條單身狗下刀了。“江小姐,您坐後座吧。”江步月偷瞄了一眼後視鏡,睜眼說瞎話:“實不相瞞,我暈車。”鬱嚴:“……”我暈人。聽著這話,時無淮氣笑了,雙腿交疊,語氣帶著幾分不善:“開車。”鬱嚴無聲歎了口氣,看來他的好上司追妻之路還有點漫長啊。到了餐廳,江步月跟在時無淮身後,跟做賊一樣。時無淮停下腳步,轉頭看她:“我是會吃了你嗎?過來。”“那誰知道……”她小聲嘀咕一句,但還是走到了時無淮身邊,而後揚起一個笑容,“不會不會,時總英俊瀟灑,怎麼能吃人呢。”重點是這個嗎?時無淮額角青筋跳了跳,說不出話來。見他臉色不好看,江步月把嘴閉上,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生怕把這個香饃饃給氣走了。一進門,侍應生領著他們進了包廂,為他們添好了茶水之後才離開。江步月看著包廂裡的裝潢,忍不住感慨:“有錢真好啊。”人均五位數的餐廳,今天竟然讓她這個餘額隻有三位數的人給吃上了。時無淮翻菜單的手一頓,隨後若無其事地問道:“你很缺錢?”“誰不缺錢啊。”江步月打了個哈欠,一到中午她就犯困,“我那個便宜爸又不給錢,公司又沒戲給我接,天天領公司低保,有點錢全炫嘴裡了。”她現在點外賣都要到處找優惠券,疊個券再含淚下單,一天就吃兩頓飯,已經很省了!江步月才不承認其實就是因為她早上起不來,趕不上吃早餐的時間。時無淮沒再說話,隻是按鈴點了幾道菜。其中幾道都是江步月喜歡的,她眼神複雜地看著時無淮,很想問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口味的。但是想了想還是不問了,萬一時無淮以後不請她吃飯了怎麼辦?吃人嘴軟,她還是老老實實埋頭苦乾吧。江步月吃得很香,導致時無淮過程中有幾次想提讓她跳槽的事都無從提起。他看著吃得正香的江步月,驟然就釋懷了。也沒必要非得把人綁在自己身邊,她要是喜歡現在這個公司就待著吧。反正之後她要是參加什麼劇組或者綜藝,時家名下的公司也能投資。起碼可以確定江步月的薪酬。……省得她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吃飽喝足後,江步月還砸吧著嘴回味。稀裡糊塗上了後座,一轉頭看見時無淮的時候還愣了一下:“我們現在要去哪裡?”“你接下來有通告嗎?”當然沒有了,她的通告頁麵白得就剩下一張紙了。 江步月剛搖頭,就從時無淮那邊的車窗看見了一晃而過的人影。沈子默!真是冤家路窄啊。時無淮也注意到了江步月周遭的氣勢頓時變得凜冽起來,轉頭看了一眼,然而外麵已經沒了其他人的蹤影。他不動聲色地問著:“在看什麼?”“一條狗。”江步月脫口而出,“也沒什麼。”一看就知道就在撒謊。時無淮也沒拆穿,隻是對駕駛座的鬱嚴道:“去鬆江路。”“等等等等。”江步月開口喊了一聲,兩人都看向她。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道:“我東西落下了。”還不等時無淮說話,江步月已經打開車門下車出去了,風中還傳來她的聲音:“我一會兒就來!”江步月走進餐廳,侍應生笑著問她:“江小姐有什麼需要嗎?”“我找沈子默。”她開門見山。侍應生怔了一瞬,而後有些猶豫道:“這……恐怕不行,沈總現在在用餐。”“你跟他說,我來找他了,他如果不見我,我現在就走。”江步月剛剛還跟時無淮一起吃飯,現在參演嘉賓又多了個沈子默,侍應生也不知道他們三個是什麼關係,但秉著不得罪的想法,還是決定進去幫她問問。“江小姐請稍等。”沒過一會兒,侍應生就出來了,臉上還掛著討好的笑容:“江小姐,這邊請。”能跟沈子默和時無淮兩個人都這麼熟,這個江步月也不簡單啊。江步月進了包廂,跟沈子默談生意的人已經不在了,隻有他自己一個。侍應生為兩個人關上門,沈子默一雙眼都要黏在江步月身上了:“江小姐好大的排場,這麼多天我都見不到你。”“也沒什麼,沈總這不是還能摸著我砸出來的傷懷念當初嗎?”江步月拉開椅子,坐在沈子默的麵前,臉上掛著笑,眼底卻滿是恨意。“江小姐不說,我倒是差點忘了。”沈子默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那裡還能依稀看見新長出來的肉,顯得有些猙獰,“那天晚上,你是打算殺了我?”他麵上帶著不解:“之前江小姐不是很喜歡我嗎?或者是誰跟你說了什麼,讓你對我有所誤解?”哪裡來的誤解,那分明就是她血和淚的教訓!江步月笑了起來,更像是一朵明媚嬌豔的花,她走到沈子默麵前,伸手像是要摸上他的臉。她沒錯過沈子默眼底的癡迷,陡然一陣反胃!“沈總。”江步月聲音很輕,像是從遠處傳來的佛誦,“我還能殺你第二次。”砰——酒瓶砸碎的聲音格外醒目,江步月拎著有碎片的那一端,驟然紮入沈子默的手臂!她一隻腳踩在沈子默坐的椅子上,湊到沈子默的耳畔,一隻手捂著他的嘴:“說實話,我睜眼的時候看見你的確很害怕,可是害怕過後隻剩下了一個念頭。”“我要你死。”沈子默眯著一雙眸子,咬著牙才沒發出痛呼,緊緊盯著江步月的那張臉。江步月鬆開他的嘴,抽一張紙擦著自己的手心,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隻是一個開始,沈子默,我們來日方長。”她知道沈子默一定不會利用警方找她麻煩,因為他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他這麼做。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凡是什麼事一定要抓到自己的手裡才行。包括人。看著江步月離開的背影,沈子默突然哈哈大笑,麵上滿是癲狂:“有意思,江步月,我對你更感興趣了。”“到底是什麼讓你突然這麼恨我?我很期待這個答案。”*江步月走出來上車的時候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確保沒有被一滴血給濺到。“走吧。”說完這話,她窩到了一個角落,閉上眼休息。時無淮看著她的側臉,想到了方才有人傳到自己手機上的視頻片段,唇瓣緊抿。到了地方之後,江步月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然後就感受到手裡的手機有些發燙。拿起來一看,屏幕還亮著,入眼就是十幾個未接電話。她打開手機看了眼,大部分都是江父打來的,還有兩個是江流華打的。這麼著急?江家死人了?剛剛的疲倦一掃而空,江步月喜滋滋地回撥電話打算聽個好消息,然而入耳就是江父的吼聲。“江步月,你現在跟誰一起吃飯?時總知道你是這麼水性楊花的人嗎?!”
第7章 跟餓死鬼投胎一樣(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