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春曉立刻擋在了我們麵前。“春曉，”我輕輕拉了她一下，“王府裡沒人敢造次的，不用擔心。”我想著，那人或許是采薇，也或許是跟我那笛子有關的人。無論是這二者中的哪一個，都不要讓依娜和春曉知道得好。春曉回頭看了我一眼：“可是剛剛……”“王府裡侍衛眾多，身手好的也不在少數，正常得很，”我用責備的目光盯著她，“誰教你的，遇事就擋前麵？你會武功嗎？”“小姐，春曉以前也是這麼護著你的，”春曉似是有些詫異我這樣說話，不解地看了看我道，“您這是怎麼了？”“以前？”我的思緒不知不覺被拉回了侍郎府。的確，阿娘走後，春曉便一直擋在我麵前，她分明同我年歲相當，一樣的瘦弱，卻總是替我承受嫡母和長姐的打罵。那時，我雖感動，卻從未勸過她不要如此，最多，也不過是事後關心照顧她。如今，我為何又有了這樣的想法呢？或許是被蕭浮生教會了，不要完全依賴彆人，也就不會想著，彆人理所應當的保護自己。我想了片刻，對春曉笑笑：“傻春曉，那能一樣嗎？那時候我小，不懂事。”“不是的，”春曉搖了搖頭，“春曉本就該護著小姐的。”“沒有誰該護著誰，”我拍拍她的肩膀，“阿娘不在了，我們都要好好護著自己，春曉，我也希望你好好的。”春曉不知在想些什麼，出神片刻後，才又抬頭對我笑笑：“小姐心善，春曉知道了。”臨走時，我又往那人影的方向瞧了瞧，我心裡倒有些希望，那人是采薇。不論以後如何，能見一眼自己的孩子，總是好的。我也很想知道，若世子妃知道采薇還活著，又會作何感想。到了院子裡，我才和春曉說起阿娘墳墓的事情。春曉亦是吃了一驚。我問她：“春曉，上次沒說明白，你是如何知道阿娘被帶去了亂葬崗的？”春曉道：“二公子手下有個叫阿生的家丁，我給了他一件首飾，找他問出來的。”春曉說著又跪了下來：“對不起小姐，那首飾，還是夫人留下來的。”我忙俯身去扶她：“你也是為了得到阿娘的下落，有什麼對不起的？後來呢？”“後來……”春曉咬了咬嘴唇，“後來，我本想托阿生，讓夫人入土為安，可……可我已經沒有東西給他了。他便要我，用身子換，我……”春曉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心裡的不安也愈來愈烈：“你答應了？”春曉垂著眸子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眼前一黑，踉蹌著退了兩步。我實在沒想到，春曉為了我和阿娘，竟犧牲到如此地步，我實在是……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