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檸眼底暗了幾分，但轉身後臉上立馬掛著無可挑剔的職業笑。“周總，好久不見。”薑晚檸上前，迎著他進來，“人逢喜事精神爽，周總氣色看著很好。”“哪有。”周大山順勢拉著薑晚檸，“這不是見到薑總監了，心裡高興嘛。”他說話的同時身體一直往薑晚檸身上靠。那雙腫脹的手還時不時往她手上蹭。薑晚檸強忍著惡心，努力做好表情管理。“周總這話說的。”薑晚檸不動聲色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周總要是哪天想見我們了，一句話，我們立馬到。”“哈哈……”周大山一把拉著薑晚檸坐在自己身邊，“我喜歡薑總監是有原因的，說的話我愛聽。”“小梁，來。”薑晚檸扭頭看向自己部門的一個小夥子，“陪周總喝幾杯，今晚勢必讓周總儘興。”那位被叫做小梁的人一點不含糊，立馬上前，“周總我敬你一杯。”薑晚檸趁機往旁邊挪位置。小梁坐在兩人中間，“周總，我聽說你酒……”“看來薑總監和我生疏了。”周大山絲毫麵子不給，忽視麵前的小梁，拉著臉，“連喝杯酒都要喊人代替了。”包廂內突然一陣沉默。所有人心裡都清楚，周大山不能得罪。她們此刻坐在這就是為了讓周大山開心，最終在合同上簽字。現在他絲毫不給麵子，直接戳穿，沒人敢接話。“哎呀周總，人家不是這個意思。”薑晚檸拍了拍小梁的肩膀，示意他往後坐。“隻是我酒量比較差，如果做第一個，估計很快就倒下了。”她抬手給自己和周大山各自倒了杯酒，“來，我敬周總你。”周大山抬手，接過酒杯的同時摸了把薑晚檸白皙的手。他感受到滑嫩的肌膚，嘴角揚起。薑晚檸借著喝酒的動作壓下眼底的厭惡。“好酒量。”她說著又給周大山倒了一杯，“給周總你滿上了。”包廂內燈光昏暗，卻絲毫沒有減弱薑晚檸的美貌。周大山仰頭灌酒，視線卻一直落在薑晚檸臉上。“周總，我不行了……”薑晚檸晃了晃腦袋，“我先歇一會。”她說著便準備起身，手腕卻突然被拉住，“薑總監，我們不妨開門見山。”他一個用力，將人重新拉回來，“你不就是想讓我重新簽字，可以。”薑晚檸抬眼看著他，“那周總是……”“很簡單，你陪我睡一晚。”薑晚檸臉色瞬間凝滯，反應過來後她很快甩開周大山的手，“周總彆開玩笑了。”“我沒開玩笑。”借著酒意，周大山絲毫不避諱骨子裡的低俗，“我倒要看看，一晚上幾千萬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滋味……” 他還沒說完，薑晚檸已經一把推開他，“周總，你喝多了，要不……”“我沒喝多。”周大山放下酒杯，靠著沙發，輕佻道，“隻要薑總監答應，合同我立馬簽。”他掃了一圈包廂的人，笑道，“再帶一撥人來也沒用，我隻要你。”蘇彩虹站起身，“周總，合同是我弄錯的，跟檸姐沒關係。”“彩虹，坐下。”薑晚檸站在那，開口道，“周總，換個彆的要求，你剛剛提的那個，我沒法答應。”“是嗎？”周大山停頓片刻，說道，“那你把衣服全脫了，趴在地上像母狗一樣叫幾聲。”“周總！”“太過分了！”眾人紛紛起身，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前撕碎周大山。坐在沙發上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害怕。他給自己點了根煙，隨意叼著，“薑晚檸，老子剛剛是給你麵子，把嫖你說得比較好聽，但你……”他拉著臉，“你非要裝清高，我也就不用給你麵子！”薑晚檸站在那，在昏黃的燈光下還是能看出慘白。她雙手死死攥緊，因為用力，指尖掐進了肉裡也沒察覺。“薑總監，都是我的錯，我自己去總裁那認罰。”蘇彩虹上前站在薑晚檸身邊，扶著她低聲道，“檸姐你先離開，大不了……”“周總。”包廂門突然被推開，一道聲音傳了進來。薑晚檸一回頭，周淮安和林深站在兩側，鬱衍一身黑色西裝大大方方進來。眾人下意識起身，而鬱衍，坐在了周大山身旁。“周總，這麼小的事情，不是很好解決？”鬱衍周身散發出壓迫氣場，讓人不得不畏懼。“鬱總，這事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周大山整個人老氣橫秋，看著鬱衍這個小輩，其實心底裡也是不服的。“你總不能一兩句話，就讓這事過去吧？”鬱衍也不惱，依舊是雲淡風輕。“那周總是想……”他停頓了一會，“怎樣呢？”“這事是薑總監的人出錯，她犧牲一下，很合理吧？”鬱衍微微挑眉，餘光掃了眼站在那的薑晚檸。低聲道，“周總，有件事忘了跟你說了。”他突然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我大哥，有一個養女，你知道吧？”“嗯哼，知道，據說長得不錯。”周大山視線一直黏在薑晚檸身上，身體深處竄著一股火，急需撲滅。“她此刻就站在周總麵前。”鬱衍往薑晚檸那邊看了眼，“周總覺得如何？”周大山突然愣住，好一會都沒說話。鬱家養女，好像也姓薑來著……“薑總監，藏得夠深啊。”周大山幾乎是咬牙切齒，“要早說，事情就好談了。”他哪怕色心再大，也不敢打鬱家人的注意。薑晚檸站在那看著鬱衍，心底說不上來什麼滋味。“這件事的確是鬱氏的問題。”鬱衍端著酒，“這個項目，鬱氏再讓利一個點，如何？”“鬱總……”薑晚檸下意識上前，想要開口阻攔。“薑總監是不讚同？”周大山冷笑了一聲，“要不是鬱總開口，我還要再考慮考慮。”變臉速度果然快。薑晚檸抿唇，也很快做出轉變，“沒有的事，我隻是想敬周總一杯而已。”“薑總監麵子還是大，能讓鬱總親自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