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勤勞的叫花子(1 / 1)

“她不瞎。”叫花子聲音不大,卻很倔強。“嗬!”莫怯被氣笑了。這叫花子還挺護短,被甩了還幫著人家說話,她在這裡安慰他到裡外不是人了。她此刻深有體會,為什麼在外麵看到人家夫妻打架不要去幫忙了,因為最後人家會合起手來整你。不過她也懶得跟叫花子掰扯了,反正瞎不瞎也不關她的事。隻是既然叫花子腦袋不靈光,出去活不下去,那她隻能收下他了,好歹在這裡能多活幾天,不至於被騙去金屋藏嬌。有她一口吃的,就少不了叫花子一口。“好吧!”莫怯晃了晃手裡的刀,“既然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真的?”叫花子兩眼泛起光芒,就跟星星一樣閃耀,像是實現了什麼遠大理想一樣。“嗯。”莫怯點頭,晃著刀指著叫花子的頭發,“那現在,可以剃頭了嗎?”“我…”叫花子又想捂頭,又好像不敢,“我怕剃了醜…嚇到你…”“剛你還說你聽話…”莫怯佯裝生氣的哼了聲,“這麼快就不聽話了,果然這男人的嘴,說的話沒一句能聽的。我啊!就聽聽就好了,可不能當真咯!”叫花子隻能委屈的答應:“好吧!你剃吧!”“彆動哦!”莫怯立馬來勁兒了,笑得和藹的說著,終於對叫花子的頭發下了手。她一邊剃還一邊笑嘻嘻的說:“你彆擔心,這長得好看的人,就算沒了頭發,也是好看的。放心,你絕對不醜。我閱人無數,保證錯不了。”不一會兒,一顆光滑錚亮鵝蛋似的腦袋就出現在了莫怯的麵前。莫怯忍了好幾次,才忍住了沒有去**這顆頭,畢竟對一個大男人的頭上下其手還是不太好。雖說她現在外表看上去是男人,可本質還是女人,總覺得有些傷風敗俗。叫花子這腦袋沒了頭發之後,跟叫花子的臉一樣白得泛冷光,剃了光頭,不但不醜,反而還透著妖異的美感。既清冷得拒人於千裡之外,又魅惑得勾人心魄。莫怯覺得,要是在他頭上再點上九個點,那種反差感就能達到極致。把這麼個人往店裡頭一擺,估計生意都要好很多,她也能改善改善夥食了,最近都吃得太素了。莫怯找了麵鏡子對著叫花子:“你看吧!我就說不醜吧!還挺俊的。要是你早點剃成這樣,說不定你愛慕的那姑娘都要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的了,哪能不要你?”叫花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默不作聲,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半晌他才開口:“你覺得這樣,好看?”“那當然了。可好看了。我的眼光你還懷疑?都快迷死人了。”莫怯笑著說,“要是能再點上九個點,就完美了。”叫花子先還臉頰泛紅,聽到莫怯最後一句話,就明白那誇獎都是假的,臉馬上就不紅了,隻楚楚可憐的盯著莫怯:“可以,不點嗎?我不想當和尚。” “不點就算了。”莫怯答應得爽快,她已經夠咄咄逼人的了,沒必要再強人所難了。幾日後,叫花子的傷就好得差不多了,隻要不乾重活累活就行。他一能走動,就把鐵匠鋪,院子裡,莫怯房間裡打掃得乾乾淨淨。雖說叫花子說住在院子裡就行,可莫怯既然說了要收留他,又怎麼可能真讓他風餐露宿像條狗似的?人家狗都還有個狗窩呢!於是她就讓莫離莫棄兩兄弟收拾了一間以前放雜物的屋子出來,她親自找木頭做了張床放裡麵,就算叫花子的房間了。叫花子知道自己有房間了時,激動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叫花子是夜族,不喜陽光,總要太陽下山後才開始活躍,莫怯到是從下午就開始活躍了,她並不是夜族,隻是夜裡睡不著而已。每天太陽一下山,叫花子就開始忙忙碌碌的乾活,打掃洗衣看店洗碗,根本停不下來。要不是他之前準備去挑水被莫怯罵了,他估計還要把水缸挑得滿滿的。莫怯讓他多休息,說他的傷還需要養養,他隻是笑著搖頭。莫怯覺得那些事確實不影響他,可能叫花子覺得不乾事怕被趕走,就沒有多說。有時候,人就是要證明了自己有存在的價值,才會心安。若是不被需要了,就會擔心會被遺棄。可隻要她態度強硬一點,叫花子就會聽。叫花子有時看著傻,有時又好像挺會察言觀色,莫怯都搞不明白他到底是聰明還是傻。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月,靳閔都沒有來找過莫怯的麻煩,莫怯都快以為那日夜裡的遭遇是一個夢了。要真是一個夢就好了,那家夥最好永遠不要再出現,莫怯在心裡祈禱。現在的處境已經比她預想的要好很多了,她剛開始還以為那家夥每日都要光臨一番,把她吸得頭暈眼花。現在看來,那城主的自製力還不錯,在如此美味的**下,居然可以這麼久不為所動。莫怯都開始佩服他了,要是能一直這樣,那家夥很久才來吸一次血。她覺得日子倒也還行,要是那家夥自覺一點,每次吸完血再給她點補品,她就滿足了。晚上,叫花子又在掃地上的落葉,莫怯則在搖椅上一晃一晃的乘涼。月光從葡萄藤間的縫隙漏下,斑斑點點的落在她身上,把她照得明暗相間。沒事又不睡覺的時候,她幾乎都是在這個躺椅上度過,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把院子裡照得很明亮,所以她沒有點燈,好省些燈油錢。莫怯看著叫花子一下一下的掃著地,好笑到:“你放心吧!我既然說了要留下你,就不會趕你走,你不用把所有的活都乾了。讓那兩兄弟都沒活乾了,休息一下吧!”叫花子隻是看著莫怯笑了笑,表示他不累,就繼續掃。莫怯有點看不下去,她不信有人天生就喜歡乾活。可叫花子就像有用不完的勁兒,一晚上都在忙活,他總能找到事乾,鐵匠鋪都被他擦得跟他剛剃頭時的頭一樣錚亮。現在他的頭發已經長出了一點,薄薄的一層黑發附在他的頭上。這種頭發摸起來的手感是最好的,莫怯每每看到叫花子的頭,都覺得手心發癢,想要揉上一番,可終究還是沒有動手。就連門口寫著“打鐵”的破了好幾個洞的爛布條,叫花子都拆下來洗乾淨了重新掛上,門口的風鈴也硬是一點灰塵也沒有。莫怯都快要不認識自己的鐵匠鋪了,總覺得渾身不自在。莫怯望著夜空,幽幽說到:“這院子裡的落葉,你掃了它又落,落了你又掃,掃了它還落,總之是掃不乾淨的。你看你,你昨天才掃了,今天又落了一地,你又何必花那時間去做這無聊的事?還不如來看看星星,你看這星星多美啊!一顆一顆明晃晃的,像眼睛一樣。”看著它們,總覺得她在意的那些人在看著自己,總覺得他們還沒有離開,她心裡也能稍稍暖和一些。這院子,以前他們幾乎就不會掃。她懶,那兩兄弟也不勤快,反正是懶一窩了。叫花子停下了,他抬起頭,看了天上的星星,又看向莫怯,笑了笑,然後就繼續掃地了。莫怯無奈,就自己繼續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