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蘇淵深邃的眼睛，在他漆黑的眸中，散發出無法磨滅的火焰，齊明雪嬌軀一顫，低頭喃喃道：“對不起……”

“雖然你是齊家人，但你與他人不同，你不必道歉。”蘇淵微微一笑，重躺在木藤椅子上道：“回歸先前的話題，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因為你先跟我說了齊家的事情，我們彼此之間坦白，那便是朋，不是嗎？”

齊明雪歪著頭笑道：“說起來還真是怪，明明我和你出身不同，立場不同，卻能在一起聊這種事情。”

“不要拿我當什麼異類，或許在你們眼裡我是不可接近的人，但我一直認為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蘇淵垂下目光，著齊明雪道。

“你可不是普通人。”齊明雪輕哼道。

蘇淵笑著搖頭，喃喃道：“十年可見春去冬來，百年可證生老病死，千年可歎王朝更替，萬年可見鬥轉星移。如果凡人用一天的視野，去窺探百萬年的天地，豈不是井底之蛙？所以，你我皆為凡塵，唯一不變的便是因果。”

齊明雪微微一怔，仔細品味蘇淵這番話，美眸流露出茫然：“你……是怎麼明白這麼多？”

蘇淵輕笑一聲，抬頭著天上道：“下雪了。”

一片雪花輕輕落下，在齊明雪眼前飄過。

齊明雪伸出玉手，下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手上，掩飾不住欣喜道：“居然下雪了。”

“有什麼稀奇了，冬天到了，就是應當下雪。”蘇淵了齊明雪道：“再者，先前你釋放極冰寒鳳本體，間接促成它，這場雪……應當不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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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明雪坐下來，玩著落下的雪花，蘇淵下意識道：“下雪了你還不回屋，也不怕……”

話說到一半，蘇淵頓住了，不禁自嘲笑了一聲。

自己也是憨貨，這妮子天生極寒冰鳳體質，還會怕冷？

可他定下心神，腦海裡卻不由浮現林初墨的身影。

下雪了……你應該有個地方避雪吧？

隨著蘇淵安靜下來，齊明雪靜靜坐在一旁，著蘇淵的側臉。

她的名字裡有雪，她很喜歡雪，她從未想過這一場初雪，是與蘇淵一起的。

可是，他著雪，想著卻是她。

而自己著雪，眼睛裡都是他。

……

林初墨離開郵輪，回到了病房，關上醫院裡的窗戶，旁邊老太太笑問：“丫頭，外麵下雪了？”

“嗯，如果您冷了，跟我說聲，我讓護士給您添被。”林初墨溫柔笑道。

“丫頭，你跑一天了，你也休息休息吧，不然身子容易累垮。”老太太心疼道。

“沒事的。”林初墨話音剛落，便感覺不舒服，連忙倒了一些水，去衛生間吃藥，這才好一些。

她回到病房，坐在花婆婆病床邊的椅子上，著外麵的雪景，思緒漸漸飄遠。

她還記得與蘇淵一起過的第一個冬天，也是唯一一個冬天，是她印象中最幸福的時候。

雖然，那時候自己經常忙於工作，總是忽略他，甚至有點嫌棄他，但他總是沒有怨言，一邊照顧住院姐姐的同時，還不忘回家給自己做飯煮湯。

每一次深夜，她乘著雪停下車，從車上下來時，總會見廚房客廳的燈還亮著。

可歎的是，當初她從未想起過這些，也從未珍惜過這些……現在才知道，當初的一切，他對自己那麼的好。

那是銘刻她心中，永遠無法抹去且不願忘記的美好記憶。

算是一場贖罪嗎？

林初墨微微恍惚，她沒有任何怨言，讓她惦記是的，但願期盼蘇淵被溫柔對待，讓這場雪下，有人去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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