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可一幅鐵了心要搬走的樣子,任由封逸言再怎麼軟硬兼施地勸也沒用,她氣衝衝回到臥室鎖上門,然後劈裡啪啦一頓收拾。

從國內飛過來時來得匆忙,露可是空著手來紐市的,不過收拾起來東西居然不少,生活用品、衣服、各種首飾,林林總總特彆多,都是封逸言幫她置辦的。

係統看著露可在屋子裡團團轉收拾的樣子很無語。

哪個真要切割的女人會把男人給你買的東西全帶走?還一樣不落的?

房間裡沒有行李箱,露可把真絲床單當作包袱皮,最後像是背蛇皮袋一樣把這一大袋壯觀的東西往背上一甩,齊活。

客廳裡,封逸言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按著手機,在跟人發消息。

射燈的燈光打落在長睫上,在眼瞼投出一片陰影,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尊玉像,精致絕塵得沒有一絲人氣。

嘩啦臥室門打開。

這一刻玉像才像活了般抬起了眼。

而在在看到露可跟個賭氣民工般背著個大包袱出來後,這尊玉像怔了怔後笑了:“翹家呢?”

露可背著自己的大包袱從他麵前經過,把頭擰在另一邊不搭理他,那模樣狗犟狗犟的,徑直去衣帽間劈裡啪啦再一頓收拾。

饒是封逸言心情再糟糕,看到她這副模樣都忍不住又笑了笑。

在兩人剛認識的時候,他就總是被她的種種事跡搞得又好氣又好笑,現在同樣,不過這種好氣好笑間還夾雜著酸苦和絕望……種種滋味盈在心頭,使得人像頭浸泡在硫酸裡的困獸。

他的神色落下去,起身來衣帽間,骨指分明的手指抓住露可背上巨大的‘包袱’,聲音溫柔極了:

“你還在生理期,不要生氣了,這裡留給你,我另外找個地方住好不好?”

卻見原本還擰著頭不看他的露狗子猛然扭頭對著他的手就是一口!

那一口咬過來的力道可不是虛的,那速度端的也是風馳電掣,要是咬實了絕對見血。

不過封逸言可能被狗咬過了有經驗,手縮得很快。

露可咬了個空,上排牙齒和下排牙齒重重一磕發出脆響,一聽就知道牙口有多好。

這一閃封逸言靠的是身體條件反射,等避開後他默了默,立刻把手伸到露可麵前:“咬吧。”

露可把頭擰到另一邊,小臉緊繃,神色冷酷,反而不咬了。

屋裡一片寂靜。

……

露可最終還是決定跟著樸宇星走,封逸言沒讓她拎著那可笑的床單包袱,叫助理送來了行李箱。

這個妥協並沒有讓露可軟化,她全程冷酷,樸宇星來了後就立馬跟他上了車,連聲告彆都沒跟封逸言告彆。

地下車庫裡,車子緩緩往出口駛去,隨著動靜的離開車庫裡的自動感應燈也隨之一盞盞熄滅,恢複應有的黑暗。

封逸言一直站在原地目送他們。

露可上了車後就板不住那張冷酷臉了,她眼

角耷拉,扒拉著後車座椅悄悄看後車座玻璃外的人,看著那道逐漸淹沒在黑暗中直到消失的單薄身影,心情很是低落,簡直快要哭出來了。

把封逸言拋在身後對她來說就像把自己的家給拋在身後一樣,很難受很難受,不過狗狗是不會哭的,她哭不出來,隻有氣場越來越低悶。

樸宇星從後視鏡裡望著露可的模樣,他單手扶著方向盤,把早就準備好的牛肉乾小零食遞過去哄她:“吃嗎?路上買的。”

露可搖頭拒絕了。

樸宇星沉默了一瞬,試探地問:“你們吵架了嗎?”

“算是吧。”

露可答得心不在焉。

看出露可心情不好不想回答這類問題,樸宇星把話題拐向彆處,問她是什麼時候來米國的,等露可回答後順勢說起他的情況,再說起當時因為文化差異而產生的出糗趣事,故意引她發笑。

見露可注意力被轉移心情好一些了,樸宇星鬆了口氣,心情跟著明媚起來。

他沒想過露可會跟著他回家,原本他以為隻是假裝約會而已,天知道他接到露可電話時心跳有多快,包括現在血液流速也沒慢下來,身體隱隱發熱,那是比賽時都沒有的。

畢竟加入小聯盟後比賽天天後,而跟露可同處一室的機會卻隻有一次。

樸宇星調整了下自己的狀態,讓自己不顯露異常,像個普通、沒有企圖心的朋友那樣溫煦問她:“你之前在電話裡說要搬去跟我一起住……是故意在他麵前那麼說嗎,還是真的跟我一起住?”

“可以跟你一起住嗎?”

“可以是可以……”

樸宇星沉吟著從後視鏡裡瞥她,卻不料露可也正在看他,這一眼頓時對上了視線,那雙湛藍璀璨異於常人的眼眸殺傷力實在太大,方向盤上的手指痙攣了一下,然後條件反射般飛速挪開視線,再說話時就有些繃不住了,變得結巴:

“但但是我那裡隻有一間臥室……”

露可:“那更好了。”

樸宇星耳廓紅得驚人,悄悄地吐出一口長氣,他知道露可覺得好隻是因為這樣更能刺激封逸言,沒有彆的意思。

他竭力用發燙的腦袋思考。

從地下車庫那短短一麵來看,那位看起來並不像對露可沒感情的樣子,此外的話,封逸言看起來要比之前在綜藝裡的看起來瘦了很多,氣質也有了變化,變得有些……陰鬱?

所以是出了什麼狀況?

跟最近沸沸揚揚的下架歌曲有關嗎?

其中內情僅靠零星信息推測不出來,但露可本人肯定是知道的。

樸宇星:“我看他不像是不喜歡你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嗎,或許告訴我我可以幫忙。”

露可:“你現在就是在幫忙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