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麼回事?”

趙玉坐在沙發上,擔憂地看著白星,又疲憊地揉了揉額角。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

作為白父枕邊人,她自然知道最近家裡生意不太好,如今早就不是前些年,遍地是機遇,遍地有黃金,所有人都在內卷,倒閉的公司更是不計其數。

白氏體量不大,但是因為老牌,勉強站穩腳跟,可前幾天,白父突然愁眉苦臉,她才知道家裡生意大幅度減少。

趙玉皺眉,她擔心,但她什麼也做不了。

她是養尊處優的貴婦人,從來不懂也沒想過做生意,這段時間的壞消息讓她無瑕分心,唯一能讓她開心的消息來自趙大虎。

對方之前找她要錢,趙玉便猜到他的性格,貪婪無度,於是偷偷找了私家偵探,果不其然,後來趙大虎又和她接觸幾次,拿了不少錢。

趙玉已經開始不耐煩,幸好後來他故態複萌,又被人給抓緊監獄了。

趙玉鬆了口氣,她不知道因為什麼,也沒功夫管,總之大麻煩是解決了,可回過神,女兒又變成這樣。

趙玉憂心忡忡,又重複一遍:“……小星?”

白星像是才回神:“啊?”

趙玉:“看你這樣,恍恍惚惚的,最近發生什麼事了?”

她沒逼問,隻用溫和的語氣簡單說了幾句話,白星眨眨眼,眼淚都要被委屈衝垮,她坐到母親身邊:“媽,我好恨白皎,我快嫉妒死她了!”

隻有在自己母親身邊,她才敢這麼說。

趙玉臉色大變,挺直身體問她:“什麼?還是說白皎那個小賤人又欺負你了!”

白星搖搖頭,連淚水也來不及擦掉:“不是……”

她聲音哽咽地交代事情始末,初初聽到沈執焰時,趙玉隻覺得有點熟悉,但她一時沒想起來,再看女兒這副淒慘模樣,心都揪成了一團。

“媽的乖女兒,既然你喜歡,那就奪過來!”

“你可是我趙玉的女兒。”她捧著閨女的小臉,心疼地說:“媽這一輩子就你這一個女兒,你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媽媽也得給你摘下來!”

“再說,你生得也不錯。”

白嫩的小臉,精致的五官,也是個活脫脫的小美人。

白星趴在媽媽懷裡,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那我……那我該怎麼做?”

趙玉溫婉一笑,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中。

“小星彆急,媽媽會把我的所有手段都教給你……”

她眼底浮起幾縷愉悅,當年,她就是這麼從謝心蕊手裡搶來的白父,讓他不顧妻子的死期,非要把她們母女倆迎進門,如今,更是成為白氏真正的女主人。

她很得意洋洋,也很驕傲。

白星聽著她說,眼睛愈發灼熱,母親以身作則,為她樹立了一個最好的例子,她做夢都期待著可以複刻母親的成功。

白星是不笨的,經過趙玉一對一教學後,竟

有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意思。

比如暑假即將開始,學校準備放假,最後幾天,除了考試連課業都沒了,學校裡也浮動著一股躁動的氣息。

白星在這時出現,一改之前的沉默低調,她穿著清新張揚的服飾,仿佛一夜之間,從醜小鴨蛻變成白天鵝。

“你是……白星?”

狐疑的聲音響起,同班同學驚愕地看著她,麵前的女生化著淡妝,突出清麗的五官,若不是那相似的眉眼,她自己都認不出來,這竟然是那個默默無聞的白星。

明明就是個小美人,不說絕色,也是個清麗佳人。

白星溫柔一笑:“是我。”

沒等她說幾句,預備鈴敲響,今天的第一次考試即將開始,周遭也在瞬間安靜。

隻有時不時投來的視線告訴白星,她的改變很成功。

她握著手裡的筆,這樣的話,計劃也能繼續下去了。

她沒去找沈執焰,也沒投懷送抱,這簡直是蠢的做法,她隻是在對方麵前晃,偶遇或者無意中的巧合,她不信對方不會注意到。

人都是感官動物,她的改變如此之大,她就不信對方不好奇。

接下來,才是計劃開始。

期待已久的暑假終於到來,沈執焰恨不得日日和白皎膩在一起,可惜白皎不願意。

她準備了很多鍛煉計劃,一段時間後頗有成效,當然,也可以說她之前實在太弱,以至於一點氣色變化都那麼明顯。

城市的早八點,正是高峰期。

人流如一條黑色河流,在馬路上翻湧,大多數一臉麻木,仿佛被吸乾了精氣的乾屍,倒是一處,展現出不同尋常的勃勃生機。

並非期待上班,而是被眼前的風景吸引了目光。

和洪流似的社畜大軍相比,逆流而上的一對情侶實在是漂亮得很,也愈發格格不入。

感覺到周圍灼目的視線,白皎抿了抿唇,不覺看向身側,沈執焰昂首挺胸,維持著一張高冷麵孔,隻是周身洋溢著愉悅驕傲,周遭的目光仿佛給他更加強烈的自信:怎麼,沒看過彆人談戀愛?

羨慕吧,老子是有對象的人!

白皎: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是這種人?

她臉頰微紅,扯著男生人袖口:“不是說帶我出來吃早餐嗎,怎麼還不走?”

沈執焰:“馬上就去。”

他低聲輕哄,眼底的笑意怎麼也遮掩不住,壓著步子帶著女朋友。

他展現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兩人同樣出色驚豔的容貌,成為十裡長街一道最靚麗的風景。

她們濃情蜜意,有人卻恨得要命。

暗處,一雙眼睛怨恨地看向兩人,嵌在清麗漂亮的臉蛋上,猙獰又突兀,已經沉浸在怨恨中的白星根本發現不了。

這並不是巧合。

她一早就計劃好了,可當她看到親密無間的一幕嫉妒還是不甘地滋生而出。

當初她怎麼就把一切寄托在一個陌生人身上,

真是腦子抽了!

白皎現在好好的!

好好的礙自己的眼!

“喵~()”微弱的貓叫拉回她的思緒,白星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小貓,它實在是太小了,比她鞋子都小,奄奄一息,可憐巴巴地趴在跟前。

她忽然笑了:“小貓彆怕,姐姐來救你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回答她的是小貓愈發響亮的叫聲。

“姐!”

白皎和沈執焰走在路上,後者正跟她聊天,突然插(晉江小說閱讀)入一道聲音,令沈執焰眉頭微蹙,反射性看向來人——

白星抱著小貓,眼睛睜得滾圓,滿臉驚喜地跑了過來:“姐,沈同學,原來真的是你們啊。”

白皎眉頭一挑,心裡升起幾分好笑,她們早就撕破臉了,但是這人好像不長記性一樣,親親熱熱地湊過來。

倆人沒有一個搭理她,白星好似沒有察覺,又或者說她天生就是表演型人格,繼續繪聲繪色地演下去:“姐,你們能幫幫我嗎?”

她抬起手,露出裡麵可憐兮兮的小貓,衣服袖子染色斑斑血跡,此時已經氧化發黑。

“我剛才在草叢裡撿到的小貓,它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憐了,我一個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們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寵物醫院啊?”

小貓喵喵地叫了兩聲,伸出爪爪扒拉著她的袖子,小小年紀就有了尖尖的爪子,勾著她的衣服,它難受地不停喵喵叫。

眾所周知,動物的耐痛能力很強,能讓她叫成這樣,一定很痛苦。

白星不厭其煩地安撫貓咪,結果小貓對她又抓又咬,差點見了血,頓時叫她動作一僵。

沈執焰眉頭擰緊,牽著女朋友的手隻覺得厭煩極了。

這幾天他常常“偶遇”白星,對方難道以為他是傻子嗎?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就偏偏在這裡碰到她?

還有這貓,受傷了不去送醫院,難道他是獸醫嗎?

白星含淚開口,卑微地朝白皎開口:“姐,你是不是還沒原諒我?”

白皎:“原來你也知道啊?”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居高臨下地蔑視她。

白星呼吸一滯,差點兒被恨意淹沒,她低垂著臉,死死咬緊嘴唇,緩了緩,才說:“我知道我錯了,我一時衝動,但是——”

她頓了頓,淚眼朦朧地求她:“但是我知道自己錯了,我現在改變了,姐,我隻是想求你們幫幫們,陪我去趟寵物醫院,我手機剛才摔壞了,沒法打車。”

她一番淚如雨下的請求,看得路人都心軟了。

白星又道:“小貓是無辜的啊。”

“沈、沈同學,之前你也見過我在學校喂養流浪貓的樣子,我不是找借口。”

沈執焰眸光微閃,原來……之前的偶遇是鋪墊啊。

於是他點點頭。

白星大喜過望,還沒出聲就聽見他說:“我朋友就在這邊,他家裡剛好養了貓,更有經驗。”

白星:“……”

() 他說在這邊還真在這裡,不過短短幾分鐘,人就來了。

果然跟他說的沒錯,後者經驗豐富,雖然詫異卻沒猶豫,直接開車過來,畢竟,帶著寵物打車和一個人打車截然不同。

而離這裡最近的寵物醫院,也要兩公裡。

他性格開朗,當下便直勾勾地看向小貓:“這就是受傷的貓?()”

他對善良的白星都很有好感,笑著說:“是你救了這個小家夥?你可真善良,我拿了我家球球的航空箱,你把小貓裝進去。?[()]?『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白星勉強一笑:“是嗎,你可真有經驗。”

“哪裡哪裡,還不是我們家那個逆子。”他撓撓頭,打開航空箱,期間小貓掙紮得厲害,白星死死抿緊嘴唇,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

該死!

“啊!”小貓忽然一個回首掏,白星嚇得連連後退,身體一晃,一截紅繩正巧被小貓勾住,瑩潤的白色玉佩露出一角。

“你沒事吧?”朋友緊張的滿頭大汗,下意識捏住小貓後頸皮,年紀不大的小貓都是這樣的抓法,也不會弄疼小貓。

白星搖頭,捂住心口。

整個人已經後悔得不行,誰知道這野貓這麼野性難馴,差點兒!就差一點點抓到她的臉,叫她心有餘悸。

緊張的她並未注意到一側,散漫的沈執焰看到玉佩一角,忽然目光一凝,眼底翻湧出一片濃墨似的晦暗。

但他到底沒說什麼,隻有心跳忽然加快。

大手也愈發收緊。

白皎沒說話,潤了潤唇,纖長濃密的眼睫如蝶翼低垂,他看見了吧?他肯定看見了。

說她不喜歡沈執焰,絕對是假的!

本來她在各個世界的目標隻有一個,摧毀主係統的布置,改變劇情,遇上他之後,白皎的日子忽然豐富有趣了起來,她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即使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可她能感覺到,對方對她的真心。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自己的記憶,可是愛做不了假。

白皎悄悄掃了眼男人,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畢竟這玉佩,可是原劇情裡最關鍵的節點,已經覺察到她的主係統絕不會白白放過這個好機會!

她不是沈執焰的救命恩人,隻是一個冒名頂替的惡毒女配,當她真正的身份被揭穿,他會怎麼選擇呢?

白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隱隱有些期待。

也許她早就瘋了,畢竟從始至終,有記憶的隻有她,一世一世的穿越,他給她信心,讓她嘗到愛的滋味,可她內心深處的角落裡,始終不確定,又或者說不相信,她會是被選擇的那一個。

當然,玉佩真相的主動權她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沈執焰忽然停下來,扭頭看她:“皎皎,你剛才是不是一直在看我?”

白皎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胡說:“你想得挺美。”

她大步朝前走,留在原地的男人頓了頓,頃刻間,臉上揚起燦爛笑容:“不對,你剛才就是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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