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北冥聖殿?”小水四處打量,出乎意料的,在進去之後,並未有宮殿玉柱之類,而是一處繁茂且巨大寬廣的園林,抬眼望去,沒有儘頭,而陰冷的火焰之氣也消失無蹤,卻也有一種說不出落寞寂寥之感。

在這園林之中,有著各種獸形的石雕,不論天上飛的,還是水裡遊的,儘皆都顯現出麵貌來,有幾個佘清予和崽崽們十分熟悉,是九幽之地的妖鬼們,還有一個雕像竟然是缺了一個腦袋的九嬰!

佘清予不可思議的看著雕像,在九幽之地,九嬰因為紅澤的毒素舍棄了一個腦袋,這個雕像也是,更令人驚訝的是舍棄的腦袋位置也一模一樣,並且頭上甚至還雕刻了一個獄主令牌!

九嬰因為生性邪惡,罪行殘暴,自覺不敢出九幽,而且九幽之地還有一群小弟服侍,三崽出來之前,美曰其名的說幫獄主打理九幽內府,加上沒了鳳鳴的壓製,在九幽之地實力也是排上號的,三崽就將九幽內府的一個獄主令牌給它打理。

“它竟然能同步玄陰小世界生靈的動態!”小水驚訝道。

崽崽們也微微瞪大眼睛,佘清予極快巡視一圈,發現很多石雕都已黯淡無光,看到碎了一半的重明鳥雕像,略一想便知破敗的石雕是北冥一界滅族的生靈,這個園林顯示的是北冥一界的生機。

石雕中間,開辟出一條沒有儘頭的通路,路上的碎石和雜草亂生,若不是不同園林其他地方的土壤顏色,很難分辨出它是開辟出來的通道。

崽崽們走在草叢中,很快就打成一團,這裡的氣息雖然寂寥卻非常平和,微微清風和淡淡的青草氣息給人的感覺是輕鬆肆意的自由和傲然生機,大毛它們顯露出自己麒麟身形,微風吹亂它們身上毛發,讓崽崽們不由得半眯著眼眸,小爪子飛快對奔馳在園林之中。

就連大麒麟神色也比往常輕鬆,冷硬的氣息略顯愜意。

“魚魚,這裡的氣息好親切。”連小水都忍不住呼吸了一口氣。

苟長生抱著長劍,輕風吹了吹他額前的碎發,不由得感慨道:“不虧是眾靈爭破腦袋也要進來的聖殿,生機之息確實令人心曠神怡。”

他與佘清予和崽崽們科普道:“我也是在古籍和聽長輩們說過,北冥一界在還未崩塌之前,聖殿不允許隨意進入,隻有萬年一次的育獸節,才允許還未長成的幼崽進去裡麵接受天地饋贈的恩澤,也就是先天之氣。”

小水了然的點點小腦袋:“和聖獸培育的聖育果效果相似。”

苟長生點頭又搖頭:“也不然,聖獸培育的聖育果在上界也萬難求一,在這裡所有的生靈隻要進來就能受到恩澤,隻不過雨露均沾沒有聖育果的效用大,不過對於下界生靈來說,也是極為珍貴的機緣,這代表它們的血脈返祖的幾率和自身潛能,尤其對於高階妖獸的幼崽和生靈。”

“先天之氣,不管是人妖仙魔,都是生機。”

佘清予了悟:“所以就算是魔族,也覬覦聖殿的先天之氣,不止是北冥聖火。”

說完看了一眼低頭恭敬的黑袍天魔,微微抿了下唇。

交流之際,佘清予和崽崽們穿過了園林的石雕草叢,碎掉的石雕隨處可見,完整雕像十不存一,佘清予眉頭輕輕一皺,羲山一界恐怕也和北冥大陸一樣,情況不容樂觀。

崽崽們在前方帶路,不時地用爪子扒拉出一個草根,和紅澤和崽崽們正是皮的時候,除了打架時彪悍,現在才是顯露天性,眼睛睜的圓溜溜的,還仰著下巴有點小傲氣,時不時蹭蹭娘親的腿腳,還略微爭寵打鬨起來,但在對抗大麒麟上,是一致對外,時不時趴在地上弓著前爪咆哮,還磨爪子挑釁老父親,衝著大麒麟嗚嗚兩聲,稚嫩的威脅著。

在佘清予好笑的拍拍幾隻崽崽的腦袋後,便似乎得到勝利一般仰著尾巴和腦袋,在大麒麟身邊打轉,但老父親一臉漠然,把幼崽的挑戰當做空氣。

苟長生嘶了一口氣,不敢亂猜,傀儡人實力莫測,連堪比帝級實力的魔獸一招斬於手下,絕對不能輕易招惹,雖然他膽大臉皮厚,但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懂得的!

佘清予和崽崽們走了半日,終於走到園林的儘頭,眼前是豁然開朗的大殿,入目便是讓人眼花繚亂的晶石,這處大殿高有數十丈,呈方形的建造,整個大殿幾乎全部由五彩斑斕的晶石打造,絢爛卻不刺眼,華麗而不落俗,有種淩亂色彩之美。

並且由彩色晶石鑲嵌在石壁上,散發出不同色澤的光芒,巧妙的構造出一幅幅畫麵,可以清晰的看出是何種生靈在做些什麼。

佘清予仔細瞧過去,有認識的,也有毫無印象的,最熟悉的便是女魅和影十三的族群,這些種族相聚在一起,對著高台上烈烈燃燒的聖火跪拜,一幅幅畫麵,雄偉而又震撼,而她突然瞥到畫麵上的一處,定神一看,突然笛聲再次響起,身後猛然有疾風攻擊!

“看招,一個還未斷奶的幼崽,敢自稱我主,簡直狂妄!”黑袍天魔突然從噬血鬼藤纏繞的藤條掙脫開,他手中握著極為鋒利的石塊,竟然將噬血鬼藤劃傷,是聖德明石,專克鬼物!

黑袍天魔第一時間就去抓佘清予,他知曉打不過麒戰,但能抓住他的軟肋!

但麒戰怎會讓黑袍天魔得逞,然而黑袍天魔虛晃一招,直接掐住旁邊苟長生的命門!

“彆過來,否則我直接掏了他的丹田!”黑袍天魔褶皺的臉笑得陰鷙。

“合著你一開始就盯上我了。”苟長生暗低罵一聲冷笑:“老子不怕!”

“閉嘴!”黑袍老者狠狠掐住他的脖頸。

“這上麵浮現的黑袍人是你吧,站在重明鳥族長身邊的人影。”佘清予指著壁畫上一處說的肯定。

“哼,是又怎樣!”

“我原想就覺不對,逃出去的蒼龍為什麼要回來爭奪北冥聖火,據我所知蒼龍可不是水屬性的龍族,為何要不擇手段貪念北冥的聖火,並且蒼龍屍身上並沒有被北冥聖火灼燒的痕跡,而你身上卻有。”

佘清予冷笑後,接著說道:“你若是在女魅鳳鳴它們之前被抓進九幽

,為何知曉鳳鳴和九株做下的惡事,天魔生性殘忍,尤其喜好挑撥,造成三千界大劫,所以當初和九株爭奪合作,挑撥各族爭鬥,造成聖火傾斜,冥河乾枯的不是蒼龍,而是你……”

“不虧是羲山一界的人,猜測的不錯,是老夫。”黑袍天魔赫赫發笑,隨後掐緊苟長生的脖子:“蒼龍也不過是老夫走的棋子,可惜它是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為了婆娑果就逃出他界,九株這個賤人,半路拆橋,拿不到九幽之塔,就和我搶奪聖火,否則老夫早就得到聖火!還被鎮壓九幽之地十萬年!”

“你和九株的合作的條件,就是你們將北冥一界陷入混戰,她獲得功德金光得到九幽之塔,而你利用混亂,將各族牽製住,然後覆滅看守聖火的重明鳥一族,對嗎?”佘清予眼神微冷:“在壁畫上,你是和重明鳥一族的族長站在一起祭拜北冥聖火。”

“嗬,重明鳥還是含有神鳥血脈的種族,可惜是個傻瓜,被老夫耍的團團轉,若不是重明鳥的族長認可,老夫還進不了北冥聖殿,當年我可不是北冥大陸的生靈。”

“可惜重明鳥的脊骨太硬,寧願被聖火焚燒,也不願合作,所以我就找了同是魔族的紅魔,若不是九株的背叛,天魔早就得到了北冥聖火!九鳳果真是比天魔還要陰險……”黑袍天魔眼神含著滔天怒意,襯得滿是褶皺的臉更加猙獰。

“你要是還想留他的性命,就退出三裡之外,否則我就讓他先赴黃泉!”黑袍天魔發狠道。

紅澤和三隻崽崽虎視眈眈地盯著黑袍天魔,它們的實力和活了十幾萬年的老怪物相比,實力還不足與抗衡,否則就會讓苟長生陷入更為危險的境地,噬血鬼藤看到身上的傷口,氣的張牙舞爪!

“彆呀,我還有話沒說。”苟長生嘖了一聲,擺手不讓佘清予和麒戰聽他的話。

“閉嘴!”黑袍天魔色厲內荏喊道。

“你一個天魔為什麼一定要得到北冥聖火?”此話一出,讓黑袍天魔眼神微眯,抓住他脖子含著殺意:“你話太多了!”

“讓我猜猜,是因為你們想搶奪北冥一界的生機,北冥聖火和冥河代表著輪回和往生,也就是生機,就如羲山一界的天柱代表著支撐一界的力量,你背後的勢力接借助九鳳窺探偷竊氣運的能力,和其勾結,偷走了羲山的天柱和北冥的聖火,為的是什麼?!九鳳是苟且的小人,那麼你是什麼!?陰險至極的盜賊?”苟長生的聲音從輕快滑頭的語氣逐漸淩厲!帶著極為強烈的殺意。

“你!你是誰,你知道什麼?”黑袍天魔猛然看他,狠狠掐住苟長生,甚至另一掌已經掏進他的丹田。

佘清予和崽崽們也詫異的看著苟長生,他怎麼會知道羲山一界的事情?她想起在斬殺詩千羽,苟長生不同以往的肅殺氣息,心中有些猜測,她不動聲色的道:“你不要輕舉妄動,若你傷了他,我們也決不放過你,你不想剛出九幽就將命留在這裡吧……”

“當年你天魔一族投奔羲山一界,可界主並未同意,而其他三千界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所以你們來的

了北冥大陸,可憐重明鳥一族,生性善良,被你們利用,將一族葬生於此!”苟長生冷笑。

“天魔?域外天魔,你們可有有何聯係?”

“你也是羲山一界的人,你到底是誰!”黑袍天魔怒極,若不是有麒戰在旁危險,怕是早就將苟長生撕成碎片。

“你說我啊,我說過,背叛者都得死,尤其是羲山的罪人!”苟長生冷笑緩聲道,隨後他身上靈力暴漲,上麵還覆蓋著一層靈光,氣息非常熟悉,是源力!

苟長生趁著黑袍天魔震怒,直接反手回擊,情況突然,黑袍天魔反應極快的躲過攻擊,然而苟長生也是虛晃一掌,為的就是趁機逃出他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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