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時,事暫畢,顧小燈枕在顧瑾玉臂彎裡喘口氣,胡搞兩次他的身體就軟得一塌糊塗,少年時鍛體錘煉出來的柔韌性讓他如今少吃了點床上的苦頭,但搞的時間太長也架不住,腦袋瓜裡還一直有弦繃著,閉著眼睡不著,便抬眼瞅瞅顧瑾玉。
顧瑾玉正垂著眸看他,用下巴頂了頂他額頭,像隻赤瞳的夜鷹,嘴裡卻輕輕“汪()”了一聲。
顧小燈不由自主地樂了,記吃不記“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地忘了半時辰前被頂得大哭的“教訓”,往人懷裡一貼,給了個結實的抱抱。
顧瑾玉脊背上陳傷舊疤不少,被撫摸過時覺得魂魄都在顫栗,以為顧小燈睡不著是還能再吃兩頓,沉住氣等了一會,發現顧小燈隻是單純貼貼,便按下心神,把他密不透風地摟住,靜靜等他說話。
“森卿,你來這裡之後,去過黛鏽壇嗎?”
顧小燈這些天轉悠過了七個主部中的六個,除了這個掌武殺的黛鏽壇沒去成。
顧瑾玉摩挲著顧小燈散開的長發回答他:“沒有,兵在黛鏽壇,棠棣閣的老怪物和姚雲暉各掌一半,他們不會讓我接觸。”
姚雲暉樂意邀請他接觸千機樓中的各部司乃至禁地,大有分權共享膏腴的意思,但他們顯然並不打算讓他插手軍藥相關的黛鏽壇和金罌窟,這二者是雲氏的實權命脈,顧瑾玉還不是自己人,無權共管,這是他的難題之一。
“哦……”
“他們隻想用我的兵,自己的兵不會分出來。”顧瑾玉篤定自己隻是一塊人形虎符,長洛王印,壓根不是人。
但顧小燈摩挲著他背肌上的細疤說:“還有彆的私心吧。娘親以前就是黛鏽壇的首領啊,叔父……姚雲暉才不樂意把她帶過的兵力分給你。不像雲正,那兔崽子肯定有直接掌管的死士團,那不僅是權力,還是遺產。”
顧瑾玉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那就該是你的,我去奪來還你。”
“啊?”顧小燈有些懵,偶爾會跟不上顧瑾玉的腦回路,用臉蹭蹭他頸窩反問,“你之前可是說要把千機樓炸塌埋了的,那這該怎麼給我,不埋了嗎?”
顧瑾玉撫摸著他後腦勺答:“我在想。”
顧小燈心頭猛烈一跳,一抬頭,唇珠就被吻住,顧瑾玉輕輕咬他一口,赤瞳在夜裡閃著微光:“我在想的,小燈彆急。”
“你會想我所想嗎?”
“會的,我會的,你希望不流血,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我會好好去想。”
顧瑾玉願意為他扭轉一點決定,即便為難又艱難,也願意重新思量,減少殺業。
顧小燈心潮起伏,心裡直燒高香,他用力地親一下顧瑾玉道謝,淚光閃閃的眼睛在深夜裡明亮得厲害:“我就是怕你為難,怕你周全不了,保全不得,如果事態實在麻煩,無法權衡國事人道,那……”
他差點憋不住滿腹的話,想一股腦把所有念頭都倒給他,但還是忍住了。
他其實有個有點瘋狂的念頭——他想取代雲氏。
() 這話現在可不敢告訴顧瑾玉(),免得惹他發瘋般地反對。
顧瑾玉遲遲沒聽到後話?()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被密密地親了一陣,似獎勵和鼓勵,熱切的親昵哄得他想不了彆的,隻知道應他一聲“不怕”,不停地撫摸顧小燈的長發解饞。
*
隔天顧小燈睡到辰時六刻才起來,入睡時沾的臂膀,醒來時隻有孤枕了,顧瑾玉留了小紙條在枕邊,清早他出去忙彆的,下午再來接他。
顧小燈揉揉臉,腰酸腿軟的,發現雙膝戴上了一對暖綿的護膝,想來是顧瑾玉今早給他套上的,膝蓋不那麼酸麻了。他想繼續賴會床,隻是沒一會暖閣外就傳來敲門聲,以及關雲霽略顯緊繃的輕喚聲,他隻好爬起來飛快捯飭,半晌才應聲。
關雲霽最近每次來找他都會先小心翼翼地掃一遍他全身,仿佛擔心他缺胳膊少腿似的,顧小燈習慣了類似的凝視,神色自然地捧著顧瑾玉留下的早膳邊喝邊道早:“關小哥,感覺你有些焦急,怎麼了麼?森卿不在,是有什麼正事嗎?”
關雲霽看著顧小燈頂著佰三的樣貌同自己說話,頂著旁人的臉也還是一股明媚勁,聽到他的聲音就歡喜,但瞟著他側頸衣領邊那遮不住的吻痕,還有透著使用過度的啞聲音,他心臟跳上跳下的,先忍不住問:“你身子還好嗎?”
問完他自己反倒慫住,慌慌彆開了眼。
顧小燈呼嚕嚕地喝粥,坦然道:“還好啊,腰子好得很。”
關雲霽:“……”
他在心裡恨恨地詛咒顧瑾玉馬上風。
顧小燈喝完粥肚子暖乎乎的,舒服得他有些迷糊,想到顧瑾玉床上蠻,那物事久插不出弄得他肚子又酸又鼓,但每次事後都好生清理過,他便總是覺得還算可以接納。但顧瑾玉不知道要到什麼程度才能喂飽,有時他已經氣喘籲籲了,顧瑾玉便跪在腳邊讓他踩,也不知道他那填不滿的欲壑有沒有幾分煙癮的影響。
外麵的雨聲忽然變大,顧小燈的思緒飛回來,揉著後頸走到窗前去聽雨,雨聲雷霆萬鈞,叫人有些提心吊膽。
這時身後關雲霽走來告訴他,姚雲正昨天出現了。
顧小燈的心緊了緊,聽著這義弟的消息,還不知道他具體作了什麼幺蛾子,隻知道他帶著一身傷出現,私下有自查內審的小動作,看樣子是懷疑自己人有被頂包,畢竟他們本就熟能生巧於剝人臉皮取而代之。
好在姚雲正懷疑歸懷疑,卻沒有把這懷疑捅到姚雲暉那,否則搜查的規模不是現在這樣小且隱秘。
關雲霽有些頭疼,顧小燈慶幸姚雲暉沒下場,否則顧瑾玉一個人應付那對父子太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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