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海棠寫信,紮拉豐阿把姑侄兩個叫來,詢問約翰的身份。
在聽到瑩瑩說:“他有資格繼承法蘭西的王位……”的時候,紮拉豐阿趕緊把頭抬起來,心想這是皇子皇孫嗎?
瑩瑩接著說:“……但是排在五十到八十之間,也就是說他前麵還有五十多個繼承人呢。”
紮拉豐阿心想前麵都五十多個人等著繼位,看來這輩子和皇位沒緣分了。
安康問:“這是怎麼算的?怎麼能算出他前麵還有五十多個?”
瑩瑩說:“嗨,這算什麼?他還是葡萄牙、西班牙、英格蘭的王位繼承人呢,就是排在他前麵的人有點多罷了。”
紮拉豐阿和安康都是一臉驚呆相。
瑩瑩就給他們解釋:“他們那邊,是男女都有繼承權,”她說到這裡看看外麵,把屋子裡的人打發出去,和紮拉豐阿安康三人頭對頭,開始壓低聲音舉例子。
“我給你們舉個例子,就拿汗瑪法在世的時候說,我額娘雖然是女兒,也有繼承權,她前麵哥哥姐姐加起來……我前麵有十個舅舅三個姨媽,大姨媽先不算,一共是十三個人,那額娘就是第十四繼承人。也就是理論上我和哥哥也有資格那啥的。後來各位舅舅和姨媽開始有孩子,隨著他們孩子出生,我和我哥哥的繼承位就往後推。
雖然我舉的例子詞不達意,大概就是這樣的。”
安康恍然大悟:“明白了,他也就是個遠點的皇親國戚。我還是不明白,他怎麼是好幾l個國家的皇親國戚?”
瑩瑩就說:“聽你這麼問就知道你對外邊的事不了解。你以為所有的國家就跟咱們這裡一樣地大物博,從南到北幾l萬裡嗎?他們那都是彈丸小國,彼此之間互相聯姻。而且貴人隻能娶貴人,不能和平民結合,就算是生下了孩子,但是孩子也不具備繼位的權力。”
紮拉豐阿接著跟安康說:“這個我也知道,他們那邊的人不講人倫,有舅舅娶外甥女的,叔叔娶侄女的,還有兄妹結合的,更有互為表親又互為堂親的……總之比化外野人都野蠻。”他說完對瑩瑩說:“你要是嫁人不許嫁給這種人,要不然我和你額娘能活活氣死。漢人常常罵咱們是蠻夷,我這蠻夷還看不上這些小國的國君呢,太喪儘天良了。”
“不會啦”,瑩瑩自己都很嫌棄他們:“我嫁人也要找個好人,他們沒倫理也就罷了,還很混亂,最重要的是沒個好身體,什麼血友病啊,地包天啊!你們沒看到就不知道有多麼的觸目驚心!”
瑩瑩所有的表情和肢體語言都顯示出她很嫌棄洋人。
紮拉豐阿看女兒這樣表態,忍不住鬆口氣,在他看來,洋人再好也不如八旗權貴家的小夥子,如果女兒不喜歡京城的權貴人家,漢人蒙古人都行啊,最起碼大家的倫理道德沒有那麼大的衝突,就算是草原上現在也不再有收繼婚,很多嫁過去的宗室格格們守寡後都會回京城居住。
他真的沒法想象自己有個洋女婿會怎麼樣,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下意識地抵觸
排斥。()
晚上他給海棠厚厚地寫了一封信,一早讓人坐車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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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這個叫約翰的小夥子來了,行事作風有點讓人接受不了。
這人來瑩瑩家的時候帶了一個吹鼓班子,老遠就有嗩呐聲傳來,這個吹鼓班子裡還有竽、鑼等,都是些吵鬨的樂器。門口的門子一看趕緊報到裡麵,太監和紮拉豐阿說起來,紮拉豐阿驚訝地問:“他帶著一套喇叭班子來了?辦白事的還是辦紅事的?”
太監也不知道,門子就說是吹喇叭的,也沒說吹的是白事曲子還是紅事曲子啊,他立即說:“奴才去看看。”
“回來回來,人都已經到門口了,讓他直接進來吧。要是不進來還不知道鬨出什麼幺蛾子來呢。”
太監趕緊跑出去傳令。
紮拉豐阿換了衣服急匆匆出去,剛到正院,門口安安靜靜的吹鼓班子突然開始賣力吹奏,把紮拉豐阿嚇了一跳。
這鬨的是哪一出啊!
他真是第一次見這陣仗,這哪怕是個八旗權貴他也不答應把閨女嫁給他!
太監趕緊說:“停停停,乾嗎呢?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班主是個本地漢子,憨厚地說:“知道,但是這個客給了錢,叫俺們跟著吹一天,他走到哪兒俺們吹到哪兒,就是他蹲坑,俺們也要在坑外邊吹。老爺,這是收了他的錢就要給他辦事,老爺您見諒,您海涵。”
紮拉豐阿伸出手擺了擺,頗有些煩惱地說:“我加錢,你們彆在我家吹就行。”
班主還要扯幾l句:“俺們孔孟之鄉講禮,這裡麵有個先來後到……”
紮拉豐阿說:“加錢,雙份。”
“老爺您大氣。”這位班主喊完,整個班子的人一起鞠躬,這語氣很像是百事上那種靈棚裡麵唱禮的調。
紮拉豐阿當自己沒聽明白,直接進院子,擔任翻譯的是福建人,福建的口音有時候也需要再配一個翻譯。好在這個福建人西南官話說得還好,能聽得懂。福建人急匆匆地出來請安,說道:“這是英吉利來的……”
話沒說完,蹩腳的漢語就響在耳邊:“閣下,上午好,向您致意。”
一個長相還算精神的小夥子從屋子裡出來,伸出雙臂也不知道是要和紮拉豐阿擁抱還是要行貼麵禮。
紮拉豐阿絕不是個土包子,他和如意館的西洋畫師以及滯留在京城的傳教士都很熟,對一些國外的禮節很清楚。而且雍正還喜歡一些西洋裝扮,雍正穿著西洋服裝戴著假發拉著弘陽一起每年繪幾l張行樂圖。弘陽就有幾l套西洋服裝和幾l頂假發,被海棠看見笑罵一句“假洋鬼子”,也就是上層權貴們對西洋的禮節是了解的,不像是民間那樣一知半解。現在大夥買《寰宇一世界》這本連載書籍就當是看魔幻故事。
紮拉豐阿知道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但是身臨其中就很抗拒,他直接退後幾l步,跟翻譯說:“讓他自重一點,咱們不講究這個。”
翻譯急切地把紮拉豐阿的話翻給約翰聽。因為翻
() 譯再次警告他要入鄉隨俗(),免不了對他多說幾l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個洋人就誇張地搖頭聳肩皺眉,給紮拉豐阿的感覺很不好。
來了都是客,紮拉豐阿說了句:“進去說吧。”自己先進入到正堂。
紮拉豐阿身後跟著的隨從們都進去了,紮拉豐阿剛坐下,有個太監在紮拉豐阿身邊說:“公爺,這人的脖子上有一塊黑斑,八成是楊梅瘡,也就是花柳病。”
“什麼?”紮拉豐阿整個人都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這時候約翰進來,紮拉豐阿跟翻譯說:“你問他是不是得花柳病了?”
翻譯趕緊問,約翰並不避諱,點頭承認,在他們看來這是一種貴族病,普通人還不配得這種病呢。
紮拉豐阿氣得要爆炸,立即趕走了約翰,讓人把這堂上的東西燒了,在屋子裡熏草藥,他自己洗了一天的澡,凡是見過約翰的府中下人都要把衣服燒了。
紮拉豐阿用對待天花的態度對待花柳病,整個人氣得要死!覺得這個約翰就是千裡傳毒。
他頭一回主動接觸官府的官員,暗中授意這些官員把這個行走的花柳病患者給軟禁起來,反正不管用什麼辦法,要限製此人出行。
官府立即用語言不通的名義勒令約翰在租賃的院子裡學習語言,同時排查這人都和誰接觸過。
隨後官府又用彆的理由讓水軍帶他隨便到海上的一個小島上軟禁,吃的喝的都給他,彆餓死渴死了就行,彆放在本地禍害人就行。
紮拉豐阿又十分激動地給海棠寫信:格格,奴才真的頂不住了,您快來吧!
紮拉豐阿的這封信在路上,上一封信海棠收到了,隨著上一封信一起送來的還有瑩瑩和水軍的折子。
瑩瑩把得到一小塊土地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而水軍的折子是舉薦人手去駐紮新島。
雍正戴著眼鏡看完瑩瑩的信,問海棠:“你怎麼看?”
海棠說:“不妨把它看成這次買賣的贈品,至於瑩瑩說的賠禮,不過是笑談罷了,彆說一個不入流的小人物,就是皇太子得罪了一個貴女也不會把土地贈送給對方一寸。”
“對!”雍正點頭:“這無非是讓咱們進一步鑽套子裡,拉咱們下水,讓咱們和無敵艦隊對上罷了。”
雍正謹慎地問:“咱們的水軍碰上無敵艦隊勝算幾l何?”
海棠皺眉說:“這真不好說,海戰的折子您看過,大勝或者是大敗都有很多原因,水軍是能在一天之內全軍覆沒的兵種。就目前咱們的裝備而言,大概是六成。當然了,這是我樂觀估計,人家雖然船不行,但是有經驗的人手多啊!咱們大規模養水軍才幾l年啊,所以真不好說。”
“你說得對啊!”他站起來:“這每個皇帝都有個對手,汗阿瑪在的時候,噶爾丹跳得歡,好在最後是咱們贏了。眼看著朕能夠坐享太平,外麵又有洋人和咱們勾心鬥角,也有幾l次兵戎相見。到了弘暉當家的時候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兒。”
他的手拍了拍折子,跟海棠說:“小島既然
() 弄到手,利大於弊,那就派人去接收,誰還嫌土地多?誰還嫌錢咬手?畢竟海對麵礦產多,銀子和銅都是咱們缺的啊。()”
他也知道現在國內的太平全靠出口驅動,國內穩定靠國外糧食供給,想關閉口岸是萬萬不可能的了,一旦關閉口岸,國內立即炸鍋,民變造反接連而來,壓都壓不住。既然如此,不如麵對,積極一點也比被動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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