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宰魚的過程中, 洛山澤一直都在盯著進度條。他看著百分之數字一點一點往前推進，感覺自己像是乘坐一班正在向前推進的火車。

而車的另一端就開往現實世界。

他屏著呼吸, 眼看進度條一點一點推到百分之五十。

一直冰冷, 毫無感情可言的係統提示音帶著愉悅的，明顯的笑意在他們腦海中響起。

“恭喜玩家達成任務，獲得5000積分, 順利通關《深樓海淵》副本。檢測到您已獲得一百萬積分, 達到兌換願望的標準線，請問玩家是否進行兌換？”

洛山澤眼瞳閃著光，他有些緊張, 抬頭看向秦格昭。在對方堅毅的目光中, 緩緩點下頭。

兩人異口同聲：“兌換。”

得到肯定的答複, 係統更高興了。

“恭喜玩家兌換成功！很高興這段時間您提供的精彩下飯直播~”

“玩家直播間發起注銷——”

“玩家權益, 玩家特權, 玩家技能正在回收ing，離本後立即生效。”

“現實世界的出口已開啟, 請玩家……哦不，請幸存人類自求多福。”

注銷直播間？

洛山澤下意識瞥了彈幕一眼，瞧見上邊刷屏的話, 心裡一咯噔。

【哈哈哈哈哈哈哈來啦！我最最最期待的地方來了！】

【希望不要嚇到洛洛！】

【媽媽現在就來抱你洛洛~不要跑哦~】

【有定位嗎？有坐標嗎？】

【沒有吧, 不過副本名不是說了嗎？《深樓海淵》】

【我去找找傳送點, 玩家闖關的時候我們不能去找他們玩, 現在洛洛都不是玩家了，應該沒關係了吧~】

【洛洛等我哦~我要把你養在後院，永遠永遠跟你在一起！】

漸漸的, 彈幕消散, 似乎是因為直播間注銷的緣故, 洛山澤此刻已經瞧不見任何關於麵板的事項了。

不是玩家。

永遠在一起。

之前洛山澤也思考過直播間觀眾究竟是何方神聖的問題，如今看到彈幕，他腦子裡登時生出了一個詭異的猜想。

不過即便他沒猜出來也沒關係，因為答案自己會蹦出來。

“嗚嗚嗚……好狠啊。”

“洛洛好狠啊，人家還給你刷過禮物的，結果你手起刀落就這麼宰我~”

“秦哥~秦哥人家是你忠實的粉絲，秦哥！”

“洛洛來，讓媽媽啵啵！”

“格昭格昭，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喊你的名字了！”

洛山澤微微瞪大眼，略顯慌亂地看著那些嘴巴一張一合的魚，秦格昭此時也剛反應過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已經死掉的魚瞪著眼睛看他們，沒有死掉的魚翻騰著身體，繼續嘰嘰喳喳地亂叫。

“好可愛哦！洛洛被嚇到的樣子好可愛哦！”

“媽媽親親！”

“秦哥的腹肌！我要來一口！”

網中魚就像是狂熱粉絲，一邊張著嘴嗷嗚嗷嗚叫，一邊試圖衝破網子，撲到洛洛和秦格昭身上。

與此同時，他們感覺到腳下傳來劇烈的震動！

這種地動山搖式的震動讓人感覺好像是哪裡崩塌了似的，洛山澤和秦格昭在搖晃中下意識去抓緊對方，就怕對方一個不留神掉進水裡。

“出口。”洛山澤緊張地回想係統消失之前留下的話，“已經打開出口了，出口該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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