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塵暴與金紋異變同時發生, 這很難讓人不產生聯想。但是秦格昭現在暫時沒時間去考慮其中關聯,他隻在乎洛洛身體情況。

鎏金一般的金色紋路不停遊走, 故態複萌, 凶狠又霸道地撕扯著他的靈魂!

痛極了!

恐怕就算是現在有人用小刀一寸一寸切割他的身體,他都會覺得這是一種救贖。

洛山澤怎麼也沒想到係統會這麼變態,居然每天都給他來這麼一遭debuff。他疼得冷汗直流, 恨不得在地上打兩個滾, 或者是找什麼熱油跳進去,直接死了還一了百了。

但當他被秦格昭結實的雙臂攬著,這種頭腦發昏的想法又被他哆哆嗦嗦地拋到腦後。

汗津津的睜開眼, 洛山澤努力保持著理智, 竟意外瞧見秦格昭身後……那副巨大的沙塵暴風景畫上飄來一個【危】字。

什……什麼玩意?!

洛山澤全身顫抖, 疼得隻抽氣。他在秦格昭懷中, 搖了搖頭, 試圖晃醒自己的腦子。

然後確定他看到了一個3D動態的巨大【危】字正乘風破浪向他們衝刺而來。

3D能動已經很離譜了,更離奇的是, 這個【危】字還他媽是個黑色的?!

他沒打算提升等級的【女裝大佬】BUFF是又特麼爬了個台階兒是嗎?

疼得說不出話也站不起身,洛山澤隻能隔著衣布去抓秦格昭,用他那微不足道的力氣去拉拽對方。所幸秦格昭也不傻, 不打算站在陽台直麵沙塵暴。

他先把洛山澤抱回床上, 然後折回去找把開放式陽台封起來的辦法,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風沙已至。

秦格昭有過在沙漠中求生的經驗, 知道在這種時候掩住口鼻,找個遮蔽物最為重要。他便扛著人躲到遮光牆之後,把洛洛腦袋按在胸口, 用雙臂給他撐出個可以呼吸的空間。

然而沙塵暴並沒有如他預想的那般蠻橫地闖入室內, 而是在外頭做狂風呼嘯。

因為黃沙蔽日, 室內沒有太陽的照射,隻剩陰暗,乾砂苦澀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之中。

秦格昭覺得不太對勁,就著懷抱洛洛的姿勢把頭探出牆麵。

毫無遮攔物的露天陽台竟好像有一麵無形的透明牆,將沙塵暴儘數抵擋在外。

短暫驚訝於眼前的奇幻現象,秦格昭很快收回視線,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洛山澤身上。

少年的身體炙熱滾燙,身體顫抖,還奮力抓撓著皮膚。

喉間時不時溢出猙獰的呻|吟。

秦格昭很心疼,卻束手無策。

他不怕詛咒,但他沒辦法確定抹掉花紋,洛洛會承擔怎樣的罪責。

他不能就這麼貿然去觸碰洛洛,抹掉身上的神秘符紋。

這種行為並不浪漫,還愚蠢至極。

可是他又無比著急,尤其看到洛洛已經疼到奮力掙紮,試圖用指甲摳破皮膚來,試圖咬破舌尖。

即便秦格昭看到並知道了傷口可以急速愈合,也不舍得讓他這麼摧殘自己。所以他撕下一塊布塞進洛洛嘴裡,哄著把痛苦宣泄到布料上,然後抱著他,比以往更用力,更緊密地抱著他!

洛洛人雖然看著小,但力氣卻挺大的,秦格昭使勁渾身解數才壓製住他的掙紮,讓人在他懷裡老實下來。

疼痛和風沙共存,維持了數個小時。

不知過了多久,秦格昭注意到洛洛身體終於不那麼滾燙,也沒有抖得那麼厲害了。他連忙低頭去看,發現那些詭異的金色紋路也停止了流動,逐漸恢複成普通的繪製模樣。

但他還沒能鬆一口氣,就聽到洛洛在門口布置的臨時警報裝置被人碰響。

糟糕,有人來了。

秦格昭一時陷入兩難。

如果被人撞見他一個奴隸竟敢擅闖聖物房間,還把聖物抱在懷裡,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但也不願就這麼丟下洛洛,讓他孤身一人。

侍女們的聲音越來越近。

忽的,懷裡的洛洛輕輕動了一下。

他從秦格昭懷裡抬起頭,沾滿了汗水的單薄軟被從濕漉漉的頭發上滑落。

扭過頭,少年一改往日清脆明亮和軟和的笑意。

用充滿怒火和極具男子氣概的聲調和音量大喝了一聲:“出去!”

秦格昭都嚇到了,更彆說剛進門的侍女。

被他這蒼勁有力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們趕忙退到門外,說道:“聖物大人,您必須淨身沐浴,出去接受人民的禮拜。”

雖不想遷怒到這些侍女身上,但洛山澤真的很生氣。

“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你們幫忙。通通都給我下去,不要讓我在這間屋子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

領頭的侍女也忌憚著洛山澤的聖物身份,連忙答應,緊接著一陣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