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鐘離謝絕了莎拉的好意。
先不說西方的神父和東邊的日本魔鬼之間會不會存在免疫力——首先, 鐘離從未在彆館附近感受到過類似冬木英靈的力量,空氣中的魔力含量也微乎其微。
如果他沒感受錯,這是一個非人類們近乎已經全部退出時代舞台劇目的世界。估計教會的牧師們還沒有冬木的魔術師們能打, 更彆說管一個外來的變異世界意識。
隻不過這副完全沒有反應的樣子,不管怎麼折騰, 掌心的杯盞依舊一聲不吭。
這不應該呀……
鐘離沉下心, 仔細端詳著杯盞的模樣。儘管小了不知一圈, 可這的的確確是小黑杯的形態,更何況莎拉也的的確確聽到了許願的召喚。
如果不是小黑杯卻能仿造出實現願望、繞人心魄的本領……說不定就和時之政府遺留下來的時空轉換器有關了。
亦或是除聖杯之外、此世還存在其他有可能乾擾到世界發展的力量。
莎拉卻顯得很不耐煩,眼下清醒的隻剩下她、鐘離和一個礙事的千間恭介, 她也乾脆放肆起來, 不再繃著根女仆的弦。
“嘛, 不過也是——現在彆說神父, 信號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連上。我可不想再看著一群道貌岸然的學者繼續歇斯底裡地互相揭短, 沒錯吧,千間先生。”
千間恭介摸不著頭腦,一臉狀況之外。剛剛還細聲細氣的女仆小姐突然莫名奇妙地變得咄咄逼人起來——難道說歇斯底裡的症狀又開始傳染了嗎?!
“有些事情, 可能還是不知道為妙。”
鐘離替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莎拉翻譯道,對千間恭介補充道;
“我和莎拉小姐還有些話要說——以及,千間先生還是早點把藤村先生也一起帶回去休息吧……畢竟讓『神之手』先生一直和屍體同枕紅毯,實在不是什麼吉利的事情。”
千間恭介一時語塞,他自認為自己也不是個不識相的家夥, 卻不曉得哪裡招惹了莎拉……好吧……目前看來,除了不省人事的藤村新一,自己這個僅剩的清醒人的確是不識相了起來。
“那我先帶著藤村先生回房間了。”千間恭介一把拖起仍處於不省人事狀態的藤村新一, 饒了一大圈繞道鐘離一旁, 自以為小聲道, “有什麼問題一定要喊大聲點,我就不走遠了。”
“放心……先回去好好休息,順便安頓下藤村先生把。”
三言兩語,鐘離還是勸走了依依不舍的千間恭介。
這倒不是千間恭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經過藤村新一和原田淺一的瘋魔,他現在都覺得這座宅子都是晦氣的,待久了,整個人都不正常起來。
況且無論如何,放任屍體在同一間房……
想想都瘮人。
在千間恭介的一步三回頭和酸牙的拖地聲中,莎拉利落地關上大門,還插上了門栓。
“您身上的秘密,可是越來越多了呢。”
莎拉一邊忙活著手上的門鎖,作勢感歎道,“第一眼見到鐘離先生便覺得您器宇軒昂,一看便是不凡之人。”
“莎拉小姐這話說得奇怪——好像莎拉小姐身上沒什麼秘密似的。”
“用我家鄉的話來說——『es an』。”莎拉莞爾一笑,將金發攏到頸後。儘管還是穿著一身女仆裝,卻已經沒有半點女仆的姿態了。
“神秘主義的異國男女因彆墅殺人案而相識,又在屍體的見證下互訴衷腸,緣分可真是妙不可言!作為紀念,不如就拿e『真名』作為交換吧——我叫Sharon『莎朗』,記住了不是Sarah『莎拉』哦,可靠的鐘離先生。”
“真是讓我有些吃驚,我本以為你還會再兜些圈子……那麼 ,狂熱的神秘愛好者莎朗小姐,現在隻有我們二人了。”
“哦?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莎郎用手背托住下額,湛藍的眸子比起海邊的天空也是不逞多讓。仔細看,她的眉眼應該更深些才是,隻不過是用化妝品刻意修飾了些邊角,讓她那張臉不顯得過分具有攻擊性——這可不代表莎朗其人就是個好說話的女人。
鐘離倒是有些好笑:
“不必演下去了——觀眾都儘數退場,莎朗小姐也不必再浪費卓越的演繹天賦了。”
莎朗聳了聳肩,側蹲下身,將一直黏在桌底的、白色的小東西扯下來,丟在地上還多用腳底狠狠踩了幾下。
“故意做樣子也沒必要了——首先非常感謝你對這裡的死角都掃蕩了一遍,沒讓有心人有機可乘。”
“嘖,真是個沒情調的男人,那我長話短說好了——那些個學者必須儘快離開黃昏彆館。”
莎朗神情嚴肅,眼底再無半點調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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