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書直奔那個神識強大的威壓而去, 略過了雲不驚和陽謹默,去尋找遠處的疑似‘陽謹默’去了。
等到地方,傻眼了。
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大叔負手站在懸崖邊上, 望著遠處翻滾的雲海, 神情嚴肅的樣子。
晏承書當場就是一個打擾了, 我這就離開。
卻不曾想腳步還未邁開半步,便被一道帶著殺意的氣機鎖定。
晏承書邁出的腳步遲疑了一下,收回來, 站定:“……完了,統子,我過來太囂張把人給得罪了。”
係統摸摸晏承書的腦瓜子:“那咱們好好道個歉。”
晏承書立正站好, 黑色帷幔遮住了他滿頭白發和綁著黑色係帶的眼睛, 看上去就隻是個普通乖巧的‘黑衣人’。
一個放肆用神識侵占彆人領地的‘黑衣人’。
晏承書覺得自己取得原諒的機會真是太小了……
思緒間, 那個中年人縮地成寸, 來到他的麵前。
那是一個保養得得宜的中年大叔, 五官端正嚴肅, 一看就是個教導主任級彆的大手子, 端詳他的眼神就跟看翻牆逃課的學生一樣。
晏承書抱拳:“抱歉, 我在尋人,無意打擾閣下。”
他在等對方回應,兩人修為至少相差一個境界, 對方還有敵意。
晏承書不敢托大,雖態度謙遜, 但背脊一直緊繃著。
“你是魔修。”
在晏承書極度緊繃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突然說出來一句讓晏承書背脊都開始發涼的話。
他猛地退開三丈外, 之前他站著的地方已經被靈力擊碎一個大坑。
晏承書:“!”
僅僅一個照麵就被看出來了?!
他再次閃身奪過對方毫不客氣的攻擊, 沒有急著還手, 而是試圖解釋:“我沒有惡意!我雖然修魔卻未曾做過壞事!”
那中年人充耳不聞,次次攻擊毒辣,每一道靈氣都直衝他命門而去。
晏承書知道這個世界上魔修沒人權,但沒想到這麼沒人權,連解釋都不給:“閣下,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察覺到你的神識強勁,以為你是我朋友,才故意過來,絕非挑釁!”
一句話,他被攻擊了三次。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萬仞山間中巴掌大一塊平地,那個中年男人站在懸崖邊,他站在內側,幾次攻擊下來,他已經躲到了邊側的懸崖邊上。
晏承書沒有心情朝後看,倒是把全視角的係統嚇得不輕:“晏晏前麵走兩步嗚嗚嗚,這邊太高了……”
晏承書心頭微沉:“我也想啊,但那大叔攻擊不這樣想。”
他神識掃了一下懸崖高度,倒是不算太高,但因為雲海翻湧,看上去恐怖罷了。
說不定等中年人下一步攻擊,他就可以借勢跳崖逃走。
這麼一想,晏承書麵上不動聲色,足尖卻微微挪動,做了一些往下飛時的緩衝動作。
隻是這次並未如他意。
那中年人突然再次出聲,卻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想跑?”
刹那間,懸崖邊的雲海不再翻湧,像是被強行凍結了一般,一縷青煙都動彈不得。
那中年人第一次移動,陡然朝他衝過來,雙手在衝過來的時候,迅速變換動作,幾個翻轉,化掌為爪,堅硬如鐵!
晏承書察覺到那熟悉的招式,心跳突然一陣擂鼓。
雲族長!
不!這人不是雲族長!他是殺了雲族長的人!
晏承書注意到自己從雲家而來時的方向,和當初雲族長臨死前死死瞪住的方向一模一樣!
而眼前這個人用著和雲族長一模一樣的招式,顯然兩人之間絕對有關聯!
晏承書迅速側身躲開,聲音還帶有未消退地驚詫:“是你殺了雲族長?!”
這次,幾次三番對他說的話都不理不睬的中年人終於露出了點表情,他的攻擊勢頭不減,話也不耽誤:“我命雲岐來殺你,你不僅沒死,竟然還到了煉虛境。倒是我小看了你們這些魔修,天生反骨,死不足惜!”
晏承書被這句話說得迷茫了好一會兒,才跟係統猜測:“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聽起來有點怪啊,怎麼感覺他的意思不僅是雲族長沒殺我,還助我升級,所以最後才殺了他?”
係統分析了一會兒,卡巴卡巴地說:“好像是這樣沒錯。”
“那雲族長是不是過於怨種了。”
晏承書一邊躲閃,一邊跟係統講話,他發現對麵的人似乎有所顧忌,即便境界高出他許多,卻並未用全力,這讓他有了一點喘息餘地。
隻是被禁錮的雲海還在眼前,晏承書不確定自己能百分百逃走。
他躲閃中倉促間和對方交手幾次,次次都被震得手臂發麻,但人毫發無損。
晏承書心中疑惑越來越多,也不用跟對方客氣,直接問道:“你在試探什麼?”
那中年人倏地露出一個笑來,那雙刻板嚴肅的眼底有些欣賞:“你倒是不笨。”
被對手誇讚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晏承書心底越發警惕,就聽見對方道:“你這體質倒是有趣,入魔卻不瘋癲,做事極有章法,比起雲岐那條時不時就發瘋起來耽誤事的狗更好用。反正都是魔修,你要不要替我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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