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言扣了郭縣尉兩個月的月銀作為此次自己去杜知府麵前為他頂缸的精神賠償費。
兩年前, 杜知府沒有為他這個小舅子出頭,這次自然也不會為了他找上郭縣尉。但章言這個郭縣尉的頂頭上司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在杜知府心中,章言是為了還郭茂的救命之恩, 讓他做了米北縣的縣尉。現在郭縣尉惹事,他隻需要問責章言,讓章言回去約束郭縣尉。
這樣他既不用直接對上郭茂,還敲打了章言這個縣令,可以繼續分化他們,讓他二人繼續內鬥。杜知府對章言和郭茂兩人的態度不同, 前者是希望能儘快把他同化, 讓他和沿海官場的官員站在一個立場。杜知府有自己的靠山和丞相的勢力並不親密, 隻要章言不鬨出亂子, 能容忍章言在他手下做個縣令。至於郭茂, 就是希望儘快把這個瘟神給送走。文武兩個體係,他出身大將軍府, 不在西北做小將, 偏偏不知道怎麼想的來他們閩南做縣令。做了縣令又偏偏不安分,拉了一票人去打海盜就罷了,武人就愛打打殺殺的, 但禁海可就卡著彆人喉嚨了。就算是他這個知府, 弄出禁海說不定也會沒了性命。杜知府不想郭茂死在閩南府,得罪大將軍府,非常想把他趕在,趕不走有個人絆著他, 讓他沒精力搞事也好。
章言被迫在閩南府衙門聽了杜知府半個時辰的教訓, 接連和杜知府保證一定會管束好郭茂, 才被放了回來。
“姓章的, 你夫郎一點都沒有孕夫的自覺,還跑到演武場舞刀弄棍的,你也不管管。”章言剛回到米北縣,郭茂就來告藍因的狀。
“夫郎怎麼你了?”章言上下左右打量郭茂,瞧著沒什麼傷。
“他來找我比試,我體諒他是個孕夫沒和他比,他一腳把我從演武場的高台上踹了下去。”早上摔下去,到現在他的臀部還在隱隱作痛,絕對紫了。
小蟲子沒有吃虧,章縣令覺得那就沒事了。於公於私,他都不會替郭茂做主。
章言不理郭茂,繼續回去處理公務。米北縣的水稻畝產雖低,隻有八十斤,但是一年可以種植三季,比起北方大多數地方可以說是福得流油,但八十斤在章言看來還是太低了。他還要找農業好手改良水稻種子,沒空理這種小事。
“你再不管他,以後夫綱更振不起來了。”郭茂見章言沒有反應繼續說。
章言斜了他一眼,小蟲子已經夠溫順了。能有現在這個模樣已經是小蟲子非常努力的結果,還振什麼夫綱,他需要的是伴侶又不是舔狗。
郭茂不懂章言眼神中的意思,但是明白章言是不打算管他那個夫郎了。
想到這個姓章的今後再有個什麼謠言,他的黃臉夫郎直接把事情算在他頭上,郭茂就有些氣急敗壞。是的,今天藍因來找他決鬥,是因為在外頭聽到有人說姓章的背媳婦懼內。好巧不巧,他昨天拿這件事嘲笑了姓章的,縣令夫郎直接不講理的把這件事按在了他頭上,彆以為他沒有看出來那個黃臉哥兒就是想借切磋毆打他。
但是天地良心,這次真不是他做的。
上次傳章言的流言,可以離間章言和武琦的關係,他才毫不猶豫地做了。把章言懼內的事情傳出去對他又沒什麼好處,他乾什麼做這種費力不討好還可能被人報複的事情。縣太爺背媳婦可不止一個人知道,縣衙人多口雜的,憑什麼查都不查就認為是他做的。
通過藍因踹他的這一腳,郭茂算是知道縣令家的黃臉夫郎到底有多厲害。十個他,不,就算是十個他大哥都不是這人的對手。
如果藍因隻比他強兩倍三倍,他可能還有挑釁人的想法。但是十幾倍的差距,他連比試的欲、望都沒有。
“你不管你夫郎,但是他肚子裡的孩子總是你的,你不怕他把孩子弄沒了。”郭縣尉掙紮著說,他還是希望章言能管管他家這個殺傷力巨大的殺器。
今天在下屬麵前被踹的那一腳讓他太沒有麵子了。若是天天這樣,郭茂覺得再過不久他手底下的人都想給自己換個老大,跟著縣令夫郎走了。
章言又斜了郭茂一眼,小蟲子肚子已經卸貨了,不需要他一個外男關心他們的孩子。
章言擺出一副無論夫郎做什麼都不會乾涉的模樣,可把郭茂給惡心壞了。要不是知道章言是個文官,對他手下改名為護衛隊的這群人沒有什麼興趣,他還以為這對夫夫想明搶呢。
章言不管夫郎,郭茂不想挨打,隻能自己想辦法。他忍著心中的不適讓人去外頭說章縣令的好話,務必把章縣令塑造為一個完美的好官形象,讓百姓提起來就是讚頌,挑不出一個錯的程度。
這樣那個不講道理的哥兒,總不會再來打他吧?
但郭茂第二天還是接到了藍因比試的邀請,因為藍因覺得他讓人在外頭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