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夫郎回來已經一刻鐘了, 進去蘆葦叢的三條船還沒有出來。
“這群廢物!”武縣尉忍不住咒罵。“老子鳧個來回都比他們快。”
“武縣尉彆急,他們許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
“大人,縣令夫郎都出來許久了, 那幾個小子還不見蹤影,下官讓人進去找找他們,看他們在什麼地方磨洋工。”
“武縣尉再等等。”
“這三條船許是因為要和本官夫郎比,心裡負擔大,失了水準,速度慢了些。武縣尉不要太苛刻, 自衛隊裡都是年輕人, 要多給他們一些犯錯改正的機會。”章縣令道。
最苛刻的那個人難道不是縣令大人你嗎, 一個自衛隊成員心裡想。
“本夫郎也知道自己很厲害, 沒想到倒是把他們幾個大男人嚇得不敢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
縣令夫郎魔性的笑聲在水麵響起,驚起一堆野鴨。武縣尉被他笑的心浮氣躁, 眼睛不住地向蘆葦叢那邊張望。
“咳咳, 莫忘形。”章縣令提醒不矜持的縣令夫郎。
自從放飛後,小蟲子欺負“雄蟲”有些上癮啊。難道每隻蟲心裡也藏著一個歇斯底裡的自己嗎。
藍因當即收斂笑容正襟危坐,假裝自己沒有做過剛才丟臉的事。
詹縣丞看看他們漫不經心的縣令大人, 端坐著像個泥雕的縣令夫郎, 又看向沉不住氣的縣尉,結合縣令夫郎剛剛拿出的“撐杆”,覺得剛剛在蘆葦叢裡雙方大概發生了衝突。而武縣尉是知道這個衝突的,或者說這一切就是親自他策劃的。
大概令他沒想到的是, 這次依然是縣令夫郎贏了。
又過了一刻鐘, 武縣尉實在等不下去了。又向章言請示去蘆葦叢裡找人。
“既然武縣尉這麼擔心下屬安危, 咱們一同去找找吧。”
詹縣丞站在章言身後, 對他的決定表示支持。經過這些日子縣令夫郎的表現,詹縣丞的心已經偏向縣令夫夫這一方了。
武縣尉這時候隻想趕緊把那九個廢物找回來,顧不上管章縣令去不去,就要去登船,他剛上到一條小船上就聽到有人喊,“出來了,出來了,他們出來了。”
武縣尉朝蘆葦叢那邊望去,到處都是白茫茫的蘆花,哪有船的影子。他仔細尋找,不經意低了下頭,猛地發現水麵裡整整齊齊九個腦袋正朝著他們這邊遊來。
這九個人大概沒有力氣了,遊得非常慢。若是再沒有人幫他們一把,可能就要溺死在水裡。
武縣尉嚇了一跳,隨即氣急敗壞地讓小船駛到九人麵前。
“船呢,你們把船弄到哪去了。”
“船沉了。”水裡的人有氣無力地說。
“好好的船怎麼會沉。”
幾人怯怯地朝縣令夫郎那邊看了一眼,又害怕地低下頭。武縣尉隻能讓人他們弄上船,見他們褲子上破了好幾個洞淡淡的血跡暈染在破洞的附近,就知道九個人加起來也沒有敵過縣令家的黃臉哥兒。但麵子還是要做的,武縣尉將這幾人拉到章言麵前請罪。
“撐著船進去的,怎麼都遊水出來了。船哪裡去了?”章縣令對幾人的慘狀不關心,隻關心船。
“回大人,他們的船沉了。”武縣尉看了一眼藍因說道。
“船怎麼沉的,本官夫郎一個北方來的旱鴨子都能好好地開進去駛出來,諸位可都是在水裡出生水裡長大的。”章縣令更驚訝了。
他的話讓自衛隊的許多人都抬不起頭。
他們自小生活在這裡,是這片水域真正的主人,竟然連縣令夫郎一個外地來的都比不上。怎麼能不令人羞愧。
“回大人,我們遇到了水中礁石,船沒有躲開撞了上去。”九人中領頭的一個人哆哆嗦嗦地道。現在天氣還不冷,但是他們受了傷,又在水裡泡了那麼久,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這水裡有礁石能把船給撞沉嗎,本官是北方來的,不了解你們這裡的水道,你們可不要騙我。”章縣令似信非信。
縣令夫郎卻道,“相公,蘆葦叢那裡的水很深,說不定真的有。”
聽到縣令夫郎的聲音,那或跪或趴的九個人齊齊打了個寒顫。章縣令就像沒有看到一樣繼續說,“既然縣令夫郎為你們求情,本官暫且相信你們。”
“船在水戰的作用,猶如戰馬於騎兵。一場比試,你們就把自己最好的戰友,最重要的夥伴給毀了,讓自衛隊蒙受了一筆損失,讓本官非常失望。”
說著章縣令還搖了搖頭。
“請大人責罰他們。”武縣尉在一旁道。
“罰!當然要罰,他們做錯了事情如果不罰,其他人也會有樣學樣。這次自衛隊和縣令夫郎的比試,縣令夫郎勝,自衛隊每人罰月錢一百文。另外這九人,遺失隊中重要船隻,本官給你們半年時間伐木造船,將船隻補回來。”
“補回船隻時,不得欺壓百姓。否則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