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什麼樣的人才能讓你心動。”回書院的路上,藍因期待地問章言。
章言到府城看望岑夫子,藍因是跟著他一起去的。岑靈笙和章言說話時, 藍因也在場,他當時雖然不高興,卻沒說什麼。從岑夫子家離開時,藍因看到岑家哥兒眼圈紅了,十分傷心的樣子,知道岑家哥兒心裡肯定還喜歡著雄主。
岑家哥兒名字好聽, 人長得好, 舉止優雅, 和上次見到的師母家的孫子哥兒差不太多。藍因現在也明白了, 這樣出眾的氣度沒有家族底蘊熏陶是培養不出的。
他們是這個社會中女人哥兒裡最頂尖的那一批, 是最符合雄性審美的存在。這樣的雄主都沒有心動過,藍因實在好奇雄主的審美到底是什麼。
和雄主在一起一年多, 雄主不光沒有嫌棄他, 壓榨過他。還給他弄茶山,給崽崽零花錢的時候偶爾也會給他一些。
是不是說雄主的審美就是他這樣的。
而他長在了雄主的審美點上,才能長寵不衰?
想到這裡藍因雀躍的不行, 一刻都不想再等的詢問章言。
章言無語地看向藍因, 果然是一天不探討一下戀愛問題,一天不說些肉麻話就過不去的小蟲子。
活得太久,讓章言心動的東西很少,心動的人基本上不存在。
剛知道藍因懷蟲蛋時, 的確有一股為了庇護蟲蛋庇護家人努力的衝動, 但章言的情緒太淡了, 這股衝動也隻能給他在心底落個印跡, 並不能掌控他。
再次為人,章言已經看淡一切。如果硬要說有什麼願望,就是家人健康,平平淡淡走完這一生吧。
不過,看看藍因,再看看藍因懷中未滿周歲已經稱得上俊美的孩子,章言覺得平淡可能離他很遙遠。
前者會鬨得他不得安寧,後者需要勞心勞力好好保護。
還是繼續搬磚吧。
藍因還在等他的回答,除了藍因章言也想不出能接受誰站在他的身邊。於是為了家庭內部安定和諧,章言麵不改色地學會了哄夫郎,“我不是個多情的人,你這樣的就很好。”
“相公,我就知道你喜歡我。”
“曜兒,你聽到了嗎,你父親就喜歡我這樣的。”藍因激動的忍不住晃了晃懷裡的兒子,小章曜不滿地哼哼了兩聲。
藍因立刻輕手輕腳地給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你彆鬨孩子。”章言忍不住訓藍因。鬨他就罷了,他是個大人,經得起折騰,連幾個月的孩子也鬨,小蟲子這個爹當得太不穩重了。
“相公,我剛剛太激動了,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還了得。
“我這就給我們家的小曜兒道歉。”藍因眼睛亮亮地,“曜兒,你不要怪爹爹。爹爹太開心了,你父親說喜歡爹爹這樣的。正因為父親喜歡爹爹,所以才愛屋及烏的喜歡你,你長大了要感謝爹爹。”
反的,你感謝孩子還差不多。
“相公,你第一次這麼疼我。以前你也會哄我,但大部分都是騙我。”藍因繼續喋喋不休。
這次其實也是哄你的。
“要不就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引導我不要煩你鬨你。”
竟然看明白了,還不算太傻。不過,其實這一次也一樣。
“這還是相公你第一次對我表白。”
沒有表白。
“我就知道,相公你是心疼我的,你的心裡是有我的,是愛我的。我也深沉的愛著相公你,為了你,我會更加努力奮鬥,然後將我得來的一切都奉獻給相公。”
不必了。
有點反胃,想送小蟲子去唱大戲怎麼辦。
被藍因當著兒子的麵表白一通,章言今天實在是不想麵對他,恰好藍因懷裡的章曜被他吵得小聲哭了起來,章言把章曜從藍因懷裡抱過來,讓藍因出去趕車,“我想快點回書院,你去幫車夫趕下車吧。”
“遵命,舉人老爺。”藍因笑嗬嗬道,“相公,不管你有什麼心願,我都會讓你如願。”
“不用這樣。”章言的臉已經繃不住了。
“要的,相公你不要害羞,你是我相公,我對你好是理所當然的。”
我沒有害羞。
藍因聽不到他雄主的心聲,歡快地出了車廂,從車夫手裡搶了鞭子,重重地打到馬屁股上。挨了藍因一鞭子的馬兒四蹄生風,一下跑出半裡地。車夫心疼自己的馬嗷嗷的叫,藍因歉意地給他加了一半車費,車夫才把趕車的位置讓給藍因。
馬車呼嘯著向文華鎮而去,車裡的章言喝了口水壓驚,然後和剛哭完的崽崽四目相對。
“這就是我知道,你爹爹隻要兩句好聽的假話,一些敷衍的關心,就能掌控,卻從不做的原因。”
無福享受蟲子恩。
什麼都沒聽懂的章曜,在章言的懷裡抓章言的頭發玩。沒了吵鬨的爹爹,在馬車有規律的顛簸中,章曜很快在父親的-->>